直到第二天晚上,秦申才把消息傳給了匪首,匪首大喜,山寨一時熱鬧起來。
秦申一躍而成了匪首的小舅子,變得很是自由,韋妃和柔福公主也被放出了牢房,只是有人嚴加看管。
第三天,一個消息在寨中悄然傳起︰新來的小舅子竟然要坐上山寨的第二把交椅!
眾匪看秦申的目光,漸漸變得不同,甚是恭敬。秦申得意洋洋穿行于山寨,見到這個拍拍肩膀,見到那個就拉過來套套近乎。
再過了一天,山寨張燈結彩,鞭炮聲時不時轟然響起。傍晚時分,秦申來到了新房,柔福公主一身喜服,緊張地坐在床邊,雙手絞來絞去,不知所措,韋妃在一旁柔聲安慰了良久,依然無法使她平靜下來。
秦申進了門,提起一口氣,除了遠處兩個看護的士兵,沒有其它異常,他趕緊撩起長袍,撕開袍邊,掏出一包蒙汗藥,暗自幸運︰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啊!
將藥分了一半,遞給了柔福,低聲道︰「公主,這是蒙汗藥,到時放入酒中,一切按商量好的行事。」
柔福公主心中一緊,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顫聲道︰「公子,我……好害怕。」
秦申握住她的雙手,微笑道︰「不要怕,我都安排好了,你就這樣想,敵人都是豬腦子,沒有你聰明,自然一點,緊張的時候,就深呼吸一口,象這樣。」說完,秦申深深吸了一口氣,吸得腦袋一陣搖晃,柔福公主忍不住抿嘴一笑,猛然發現自己的玉手還在他的魔爪中,俏臉一紅,悄悄抽回。
秦申尷尬了一下,心虛地看了一旁的韋妃一眼。韋妃道︰「公子,外面怎樣?」
秦申將她拉到一旁,輕聲道︰「一切如常,按原計劃行事,老二肯定會上當,就是那個三寨主,有點看不清,不過不用擔心,我看他跟另外兩個很有些不同,似乎有點同情我們,先不管了,怎麼著咱們也要闖一闖。」
「公子小心。」
秦申點點頭,望了柔福公主一眼,轉身出門。
夜色慢慢籠罩了整個山寨,新月如鉤,悄悄地掛在天上,秦申凝望著夜空,閉上眼仔細回憶了一遍心中的計劃,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大廳邁去。
山寨的大廳,已經一片喧鬧,見秦申進來坐定,匪首滿臉堆笑,一身紅服,吊著左臂,右手端起酒碗,大聲道︰「身處亂世,承蒙兄弟們不棄,打下這一個山寨,雖無榮華富貴,卻也給兄弟們遮風避雨,今天,本王喜得佳偶,各位兄弟放開了喝,一醉方休!」
「賀喜寨主!」
「恭賀寨主新婚之喜!」
眾匪紛紛端起酒碗,一片歡騰,匪首大笑道︰「你們放開了喝,別把老子灌醉了,老子等會還要去喂新娘子,哈哈……」
眾匪轟然大笑,秦申心中滿是鄙夷︰前面說得還不錯,兩句就露餡了,怕是前面那段,憋了好幾天吧。
一碗酒喝完,匪首拉起秦申,道︰「這位秦公子,武功高強,斬了王麻子,計謀無雙,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們的二當家!」
眾匪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一片恭賀聲又響起︰「賀喜二寨主,賀喜二當家。」
秦申端起酒碗,瞟了一眼二寨主,那老二的馬臉甚是扭曲,眼色一片狠辣,秦申微微一笑,朗聲道︰「承蒙寨主看得起,秦某不才,希望各位兄弟多多支持,為我們寨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來,干了!」
「干!」
酒過半晌,秦申對匪首道︰「寨主,我去給當值的兄弟敬碗酒。」
匪首樂得嘴都合不攏,連聲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秦申提起酒壺出門,將半包蒙汗藥丟在其中,來到柔福公主的房前,對兩個宋兵道︰「兩位大哥辛苦了,舍妹新婚,來,敬兩位一碗酒!」
「賀喜公子。」兩宋兵端過酒,一飲而盡。秦申看了房門一眼,大聲道︰「好了,兩位辛苦。找機會再跟兩位兄弟喝個痛快!」
再回到大廳,眾匪正喝得火熱,又喝了一陣,匪首離席,開始挨個敬酒,一時杯來盞往,打成了一片,秦申掐了掐時間,估模著韋妃已經得手,遂端起酒,坐到二寨主旁邊,道︰「來,三當家,秦某敬你一碗。」
二寨主嘴角一陣抽搐,端起酒,勉強喝了一口,低聲道︰「賀喜二當家。」
秦申假裝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三當家,秦某也是身不由己啊。」
「此話怎講?」
「我妹死活不答應,老大許諾給我這個位置,她才點頭的,唉,我妹妹,也是個苦命的人吶。」秦申說著說著,竟擠出了幾滴眼淚。
二寨主看了秦申一眼,默然不語,秦申繼續道︰「三當家,我妹妹,國色天香,沒曾想最後是這樣一個結果,可憐啊,前天還跟我要死要活,說什麼嫁給三當家也不會嫁給那個老頭子,你看看,什麼話啊這是。」
二寨主神色一凝,訝道︰「她真這樣說?」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就在今天下午,還說……唉……」
「說什麼?」
秦申心中一喜,湊到二寨主耳邊道︰「我……我說了你可別亂來啊。」
二寨主狠狠點點頭,秦申道︰「我妹妹今天下午還在大哭大鬧,說什麼二寨主比老大英俊多了,什麼什麼……英明神武來著,吵著非要見你一面……」
那二寨主眼楮一亮,好一會又頹然低下頭,秦申暗急︰媽.的,不上鉤啊!只得繼續道︰「三當家,要不……你去見一見她?讓她死了這條心,我真的很擔心啊,要是你倆……以後出點什麼事,那可就慘啦,到時怕是我這條性命,都難保啊,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的。」
二寨主瞥了一眼匪首,面有憂色,秦申又道︰「別擔心,老大那里,我拖著,你快去快回,記住,讓我妹死了心就行。」
二寨主沉思一陣,終于點點頭,道︰「有勞二當家了!」說完起身朝門外走去,秦申盯著他出門,暗暗模了一把汗,咒罵道︰靠,有賊心沒賊膽的傻x,急死老子了!
跟匪首又攀了幾碗酒,借口小解,秦申偷偷溜了出來,直奔後院,韋妃已經在門口急得直搓手,見到他,急忙迎了上來。
「得手了?」
韋妃咬著牙,狠狠地點點頭,門外已經沒有了守衛,想是已經被韋妃處理掉了,秦申不容多想,推開門,二寨主已經趴在了桌子上,柔福公主正一臉恐慌地站在一邊,見到秦申,又是驚喜又是害怕,牙齒磕得砰砰作響,道︰「公子……」
秦申擺擺手,跳到二寨主跟前,三人七手八腳,把他拖到床上,蒙上了柔福的雙眼,對準脖子就是一刀,二寨主吭都沒吭一聲,當場斃命。秦申狠狠低罵道︰「媽的,便宜你了,春夢做到死!」
轉頭吹滅了蠟燭,對韋妃道︰「好了,按計劃行事,想盡辦法不要讓其它人跟來,點燃鞭炮後馬上去後山,夫人,小心。」
「公子小心。」韋妃答應一聲,匆匆出門。
秦申拉著柔福公主,潛到床底,一手握著她微顫的小手,一手握著刀。
韋妃來到大廳,找到了匪首,耳語了兩句,那匪首面色一變,推開了眾人,匆匆奔出了門外,眾匪一愣,紛紛想要跟過去,韋妃擋在門口,急道︰「小姐請寨主去一趟,諸位繼續喝,繼續喝酒。」
眾匪狐疑地望向三寨主,三寨主沉吟一下,大手一揮,喝道︰「繼續喝!」人群一時又喧鬧起來。
韋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關上門,匆匆而出。
秦申屏氣凝神,直到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趕緊對柔福公主道︰「快,叫床!」
「什麼?」
「叫床啊!」
「叫……叫什麼床?」
「快啊……」
「床,床,床……」
秦申差點爆笑出聲,伸手胡亂一抓,也不管抓到了哪里,狠狠一擰,柔福公主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秦申也低吼一聲,用腳蹬住床腿,吱呀吱呀一陣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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