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的‘風彈’是用風里裹起的細碎雜質當做‘隱形’彈丸,用極高的風力爆速噴射,對前面形成散射狀的殺傷面。」陳一在樹後笑著邊說邊拔出雙槍,打開保險,「這樣的彈丸殺傷力雖然小但‘彈藥’無窮無盡,發射時速度快,而且彈丸難以躲避,你真的是很有想象力的人。」
「高手!不虧是專家,如此短的時間就能看出這麼多門道。」克里安冷笑著說,他掌心里的風形成一個旋轉的風團蓄勢待發。
「其實我剛才完全可以瞬息秒殺掉你,我之所以讓你看到我的蓄力過程,就是給你時間察覺恐懼和差距。我听說你射擊速度奇快,從現在開始我的‘風彈’將以三百毫秒每次的速度開火,希望你能在被打爛之前還有機會為剛才的囂張懺悔!」
「真是可怕的能力,可怕的速度。」陳一幽幽嘆息,自樹後舉起雙搶對準克里安,「以前我年少氣盛,總以為速度代表一切,‘唯快不破’。那時候最得意的是用沒有改造的任意槍械射出超乎極限的快速,事實上真正生死對決,速度只是因素之一。」
「噢,是嗎?!」克里安不以為意的冷笑,將手里的「旋風」對準陳一藏身的位置,心中暗暗盤算著陳一可能撤退的路線。
「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的風很快,但不一定能要的了命。」陳一笑著說,克里安臉色一陰,腳下悄然「滑動」,悄無聲息的移出一個角度。
在這個角度,陳一與克里安正式開始對決。
「 !」「啪、啪!」
照面的瞬間,「風彈」與雙槍同時開火。克里安與陳一在對射剎那,身體開始移動,雙方利用周圍的樹木開始快速躲閃,不斷地向著對方射擊。「 、 !」「啪、啪!」「風炮」的悶聲呼嘯完全掩蓋了雙槍擊發的聲音,在氣場佔盡優勢。然而克里安心里卻突然有一種不祥、不安的感覺,他的風正在給對方的子彈作「掩護」。
「 , !」呼嘯的風中忽然多了尖銳的嘶鳴,克里安覺察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有弧線形閃光沖破風的阻礙擦過他的左肩膀和右腿,幸好是擦過而非命中,但受傷的部位瞬間麻痹繼而傳來劇痛。
怎麼會這樣?我身邊的風壓應該會偏轉彈道!我身體內積聚的能量能「防彈」才對!克里安感覺受傷部位的異樣,並聞到身上傳來的血腥之氣,不禁驚怒交加。他立即伸手拽下綁在眼楮上的黑帶,身形速度立即快了數倍,而且雙手齊發,打出數發「風彈」掩護。
「 , !」連續的「風炮」幾乎覆蓋了克里安身前所有的角度,陳一躲在一株大樹之後完全無法還擊。克里安連發之後,忽然感覺自己的受傷部位痛楚難耐。他急忙躲在樹後查看自己的傷勢,不看則已,一看心中一凜。他手臂和大腿中彈處像是被螺旋的刀片刮過,創面極大,創口血肉模糊、血流如注。
「砰、砰、砰、砰!」陳一依舊躲在樹後沒有露頭,只將槍口伸出看似泛泛的對著這里連開四槍。克里安聞聲而動,像一只豹子貼著地面向外偷看,他雙目赤紅,眨也不眨地看著那些飛來的子彈。十分之一秒的空隙,克里安眼中映射出他想看到的東西︰那些飛來的子彈,在飛行中外殼爆碎,彈頭附著帶有刀片狀短翼。那些怪異的彈頭遇風開始旋轉,氣流越強旋轉速度越快,飛行的聲音也發生變化!
「好東西!」克里安只來得及說一句,他已經沒有時間躲閃。一枚子彈直沖著他的面門飛來,他索性抬起上身,以胸膛迎接子彈。旋轉的子彈帶著呼嘯眨眼及至,「砰!」的一聲直接命中他的左胸,克里安整個人被子彈的沖擊頂飛出去。「哧哧!」克里安的左胸冒出無數的火星,子彈在他的胸口旋轉,可並沒有射入他的身體內。克里安胸前的衣服被絞碎,左胸上露出厚實的合金鋼板。
「 、 、 !」另三發子彈分別射入旁邊的樹干、林間的土地,在接觸的瞬間,旋轉的彈丸「攪開」臉盆大小的空洞。克里安驚魂甫定,急忙閃到樹後。他低頭看了眼胸口,胸前的合金鋼板已經被鑽出一個洞,子彈就卡在那里。
「喜歡嗎,特地為你做的子彈!」樹林里傳來陳一愉快的聲音,能判斷方向,不能察覺具體位置。
克里安嘴角掛起冷笑,他躡手躡腳的從身上翻出急救帶包扎傷口。
「沒想到你竟敢面對我的子彈,更沒想到你胸口還嵌塊鋼板,真是變態!」陳一聲音再次傳來,似乎在挑逗克里安露出行蹤。
「蠢貨。」克里安心里暗罵,他閉上眼,片刻後就確定了聲音的來源。
「去死吧!」克里安故意大聲怒喝,伸手向身前虛打一拳。一股氣浪立即炸起,氣浪向四周散開。整個樹林里氣流翻涌,氣流中沙塵翻卷,迷人雙眼。克里安緊跟著右手一甩,自樹後丟出一股成型的旋風,猶如克里安自己在行動。克里安丟出這旋風做誘餌,略停半秒,壓下自己身子周圍的風,從另一側急速包抄陳一藏身之地。
這時候陳一會被揚塵阻礙視線,那麼先前飛出的旋風就會成為誘餌,可以吸引了他的火力和注意力。即便他不開槍,也會心生忌憚有所分心,不敢貿然行動。克里安臉上掛著無聲的冷笑,他赤紅雙目流露出冷酷的光芒。
「砰砰砰砰!」槍聲接連響起,子彈呼嘯著飛向另一個方向,陳一已經上當。
你死定了,我要扯掉你的四肢,再慢慢折磨死你。
克里安看到一株大樹後伸出的槍管,他冷笑著以低姿態躥到那樹的後面,雙拳連擊。凌厲的風包裹著他的拳頭,拳拳命中,那幾人抱的大樹被打得震顫不已。粗糲的樹皮上留下一個個幾寸厚的深陷,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必定筋斷骨折。
遺憾的是,這些拳頭只打在樹上,沒打在人身上。
因為,樹後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