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襲的黑影似乎對彼女的攻擊了如指掌,彼女揮手之間他同時行動,身子橫飛在空中翻滾,完美躲開了彼女的攻擊。彼女又驚又怒,再要有所動作時,忽然听到「 」的一聲。她感到身體驟然僵硬,四周的空氣像凝固下來一樣緊緊包裹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這是?」克里安在旁一驚,隨即惡狠狠說,「沒想到,我們才放了閣下,你竟然就來暗算我們!」
「這是狗面人的招式!」彼女艱難地說,感到有些窒息。這招式在無盡城出現過,白練就是被「白狗」這一招給擒住,沒想到在這里又著了道。
克里安緩慢站起身,當他抬起頭時,他的臉上充盈著殺氣。
「沒想到你們居然聯合起來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哼,無所謂了,是要對付我吧。一起上!」
偷襲者無動于衷,他仰起頭,臉上戴著紅色的狐狸犬面具——是「紅狗」。
「你要我做的我做了。」「紅狗」向陳一說。
「好,謝謝!」陳一對「紅狗」點點頭,冷聲說,「你走!」
「嗯!」「紅狗」應了一聲,嘆息說,「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能吧,到崗中將那里。」陳一淡然說,「走好。」
「紅狗」點了點頭,看了兩眼陳一,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消失在樹林里。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克里安臉色陰沉的可怕,他臉上泛起青筋,轉向陳一低緩地說,「你們都是弗勞爾•崗的屬下吧,這個人也是厄夜騎士?!你為何讓他走,你不是要聯合對付我嗎!」
「他是誰我沒必要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什麼話都喜歡說的人。」陳一正色說,「十年前我沒殺得了你,這是我最大的心結。事實上,不是他們趕我出厄夜騎士團任務部隊,而是我主動退出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克里安冷笑,憤怒地微微發抖。「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如果你們肯多下點功夫研究對手,或許能早一些發現。」陳一冷冷地說。
「你,你忘了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了嗎!」克里安忽然咆哮,「姓陳的,我們始終都在考察著你。這麼多年來,因你的情報而死的人何止上百!你真是太絕了,你出賣同僚出賣朋友換來的信任,居然用來迷惑我們!但所有的血債都是真實的,難道你能把那些化為子虛烏有嗎?李斯塔克那些人知道了不會原諒你的,就算你對他們講你是個雙面間諜,他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陳一靜靜听著,眉宇間有些傷感。克里安明顯察覺了陳一情緒的波動,他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
「每次的情報,都是李斯塔克將軍的執筆。」陳一緩緩地說,「我只是一個副官,而已。」
「你說什麼!」克里安一怔,忽然驚異地顫聲說,「你們、你們是串通好的?長期以來,你們都是,串通好的?!可是那些情報都是真的,死的叛黨也是真的!」
「那些你們知道的,是我們想讓你們知道的。而那些死的人,有些自願犧牲的,但更多數是你們自己人。他們貪婪、功利,自甘陷入政治漩渦,最後被自己的害死!」
「可惡、可惡!」克里安頭上青筋暴露,他攥緊拳頭開始咒罵,「你們這些雜魚,這些余孽。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你們的詭異不會得逞,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你看不到!」
「嗯,等一下?」克里安忽然想到什麼,他雙手攪在一起,手指骨節「啪啪」作響。片刻後,克里安面色平靜下來。
「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吧!」克里安沉聲說,「花了十年的時間和無數的心機,用如此大的精力安插了雙面間諜的你們,居然在這時候輕而易舉的暴露出來,為什麼?!」
「奧斯塞斯計劃!」陳一輕聲說。
「你、你,你怎麼知道?你們都知道了什麼?!」克里安有些驚慌失措。
「Z•西路法就是出于那個目的而開始的政治生涯,奧斯塞斯計劃,可以說是一切罪惡的開始!」陳一冷冷地說,「即便是你,前‘C4’成員,Z•西路法直屬護衛,也僅僅知道一些皮毛。據說所有知道那計劃詳情的人,就算是聯合議會的前總理事長也難逃一死。而我知道,你們之所以來地球,要找回的正是奧斯塞斯計劃里重要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抓的那個人和這件事有何關系,但我們已經下決心來不惜代價的阻止!」
「所以你要阻止我發送情報,在這里抹殺我?你以為博士會因為沒有情報而放棄嗎,太天真了!」
「呼。事實上,我這些年能搜集到的情報,已經差不多了。」陳一微笑著說,「我過夠了那些生活,我想作為戰士結束。之後,會有人阻止Z•西路法的野心。而我,只想在這里了結我的心願。」
「原來你還想要完成刺殺我的任務,看來今天我們必須死一個!」克里安陰陰地說,他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息,「馬上你就會後悔讓那個紅臉狗離開,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阻止不了!」
陳一含笑不語,不辯駁不表態,這讓克里安竟然有些心神不寧。
「彼女,你怎麼樣?」克里安喝問。
「很好,我只是暫時不能動。」彼女始終听著他們的對話,也是震驚不已,厲聲說,「殺了他,殺了這個混蛋!」
「我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克里安猙獰狂笑,他雙臂一振周身「獵獵」作響,克里安隨即抬起右臂,五指張開,對準陳一。
「嗚!」林間疾風驟然憑空而生,呼嘯翻轉著向克里安掌心匯聚,那些氣流源源不斷,那情形就如同克里安在吸取樹林中的風能。陳一臉不變色,只是壓低姿態做好躲閃的架勢。陳一本身是慣于遠程獵殺的狙擊手,在這種面對面的爭鋒中並不佔優勢。
「你是一個擅長使用槍械和子彈的人,我就讓你死在彈丸之下,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風彈’!」克里安沉緩地說,他的手臂向前一震,手掌推送而出。
「 !破、破、破!」先是一聲沉悶的炸響,緊跟著無數尖銳的嗡鳴涌出。陳一眼見克里安手臂有所動作,在一剎那見有烈風襲來,急忙利用樹木作為掩體飛速閃躲。「啪!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擊打聲傳來,陳一原先站立的地方草木被打得碎屑翻飛,周圍樹木粗糙的樹皮上留下一道道鋒利的傷口。
陳一躲閃迅捷,一側衣袖卻仍被氣流擦中,那袖管立即被扯爛,皮膚上被刮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哼!」克里安一擊不中冷笑一聲,只一抬手就有大量氣流匯聚掌心。他並不急于進攻,對他痛恨至極的人,他更喜歡像貓捉老鼠一樣玩耍一番。
「切,原來如此!」陳一躲在樹後,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若有所悟的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