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冒牌天子 正文 第四章 走馬上任第一天

作者 ︰ 天一地二

「哎呀……」

背後失去依靠,劉天一聲驚叫,不由自主仰天倒了下去。等到穩住身體,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充滿戲謔嘲諷笑容的老臉。

「哎喲,陛下為何這般模樣?」

劉天看到張讓臉上戲謔的笑容,心里不由一緊。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來人還是知道自己底細的太監。而且現在已經沒有那個丁刺史維護,他不知道這個死太監到底會對自己怎麼樣。

無奈之下,他只好忍下來,默默的翻身爬了起來。他剛一站穩身子,耳旁又傳來了張讓那令他倍感難受的公鴨嗓子。

「陛下,昨日忘了給您準備替換衣物,當真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更衣,少歇也好學習一些必需的禮儀。」

張讓這邊說完,劉天立即苦著臉轉過身來。他听著張讓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著實覺得郁悶。相比起這種夾槍帶棒的語調,他寧願張讓直截了當的說話,至少來得踏實。不料他一轉過身來,卻發現張讓不是一個人來看守自己。身旁還站著一個同樣打扮,手捧一個放置著一套衣物的瘦高太監。看清楚這個瘦高太監頂著兩個黑眼圈盯著自己,他哪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這個死太監守在門口。

張讓當然不會在意劉天那一張苦瓜臉。他也不看轉過身來的劉天,只是走到燭台前吹滅了蠟燭。現在時辰還早,天際只現出一絲魚白,朝陽還沒有露出臉來。蠟燭一滅,大殿內的光線霎時暗了下來。這時,他笑眯眯的示意身旁的太監將手上托著的那個放置著皇帝全套行頭的銅盤遞了過去。

「段珪,伺候陛下更衣。」

「陛下請更衣。」

段珪皮笑肉不笑的將自己手上這個銅盤遞到劉天面前。語氣中的輕蔑表露無遺。仿佛正在嘲笑劉天昨晚妄圖逃走的事情。

「呃……公公……」

劉天看著段珪遞過來的這個銅盤,吞吞吐吐的吱唔一聲。但是他正想解釋昨晚的事情,張讓卻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請速速更衣。」

听著張讓那仿佛萬載寒冰的語氣,劉天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趕緊接過銅盤。唯恐慢一點就會被這兩個死太監擺成十八般姿勢。他這種听話的態度,立時博得張讓與段珪兩人滿意的笑了起來。

「正該如此。」

張讓笑眯眯的看著接過銅盤的劉天,然後看了看寢宮內那一地的碎木破瓦,不由輕蔑的輕哼一聲。他非常滿意自己給這個冒牌天子施的下馬威。他相信在這充滿血腥味的雜亂寢宮內過一晚上,這個冒牌天子即使是個白痴,也該知道一個普通人在宮中有多渺小。自然也就會乖乖的听話,不胡亂惹出事端。

大棒已經下了,接下來自然是給一甜棗。

張讓估模著劉天已經清楚現狀。他便仿佛懂的變臉似的,原本帶著戲謔嘲笑的臉龐上霎時變換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此處豈是天子就寢之處。」

一說完,張讓不由分說,一臉義憤填膺的拉著正在考慮該如何將手上這套皇帝行頭穿上身的劉天離開了這座依舊充斥著淡淡血腥的寢宮。

不一會,劉天與張讓以及段珪三人便來到一處偏殿。這座偏殿遠不及寢宮奢華。一胡床,床上有一小案,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尋常花瓶之類的東西。但是在劉天看來,這里無疑有如天堂一般。沒有令他反胃的血腥味,也沒有一地的碎木破瓦令人難以立足。有的只是干淨整潔的地面,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令他心曠神怡的清香。

張讓沒有給劉天享受太久。進到里面沒一會,他便一手拿過劉天手上的那個銅盤,招呼過一旁的段珪。兩人麻利的為劉天穿戴起來。他們兩人的舉動正合劉天的意。于是,一直捧著那個銅盤不知道該怎麼弄的劉天便順水推舟的任由他們擺弄。

不一會,劉天一身紅色龍袍,有些自豪,又有些局促的站在張讓,段珪面前。作為華夏子孫,能夠穿上古代最為尊貴的龍袍,令他感到非常激動和自豪。但是身旁那兩個太監卻毫不留情的將他從激動中扯了出來。

「陛下真乃人中之龍也!」

張讓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表情有些僵硬的劉天,很是滿意的贊許一聲。同時,他暗地里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嘿,沒想到世上竟有和陛下如此相似的人物。一換上龍袍,當真和陛下一模一樣。想必太後也不會察覺此人並非真的天子。丁原啊丁原,若非你這般固執,你我當結為好友。一內一外,共掌朝政。豈不是可以享受那永世富貴。」

劉天並不知道張讓心里所想的已經偏離了很遠。他看見張讓只是直直的盯著自己,以為自己扮演少帝還不夠理想。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輕聲問了一句。

「公公,我扮得像嗎?」

「嗯?」

劉天的話將張讓從遐想中拉了出來。回過神來後,他見劉天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自覺失了身份,不由沉著臉冷嘲熱諷起來。

「什麼公公?某家只是陛旁的近侍。陛下也非某家兒媳,何來公公一說?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狗頭。」

「這死太監,真是難伺候。」

劉天听著張讓語氣中含著些許不快,趕緊賠著笑臉解釋起來︰「誤會,這是誤會。公公只是小的對您的尊稱。就有如民間兒媳對家翁一樣尊敬。」

說完之後,劉天很是佩服自己的急智。一想到自己竟然能想出這麼個借口,他就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夸獎了自己一句。

「我真是太聰明了。」

劉天急智之下的馬屁沒有失效,張讓也因為這個解釋對劉天另眼相看。這個解釋還是他第一次听到。想到劉天把自己當成長輩一樣尊敬,他不由回想起靈帝在位時對自己的寵信。

「張常侍乃我公,趙常侍我母。」

回想著當年靈帝親切說出的這句話,張讓不由黯然的輕輕的嘆了口氣。那個時候自己當真過得風光無限。不僅可以主持朝會,而且還無人敢多言半句。不一會,他又想到現在的情況。不但再也沒有當年的風光,而且只能龜縮在宮中。忍氣吞聲也就罷了,總歸還留得些往日的威風。但是那些文武大臣卻仍然在密謀誅殺自己。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原老匹夫之計雖妙,只是這麼做當真能憑借此人逃過此劫?嘿……如今我還想那些干嘛。太後向來寵愛天子。想必有此人在,太後定不會疏遠我等。或許此人一直冒充天子,對我卻有極大好處。」

想到這里,張讓望向劉天的眼神開始有了一些柔和。他甚至都有了干脆就這樣讓劉天繼續冒充下去的念頭。但是片刻之後,他從自己的臆想中掙月兌出來。能夠在宮里風光這麼多年,他也不是白混的。他深知自己這份風光全都是劉氏皇族給的。以前依賴于靈帝,現在則依賴于何太後。再加上如今的自己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得寵。他不敢完全保證這個冒牌天子能夠騙過何太後。

沒了何太後作為靠山,他也就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到時候即使沒有何進密謀誅殺自己,宮中其他新得寵的宦官都會落井下石,對自己除之而後快。

張讓這邊盤算著得失,劉天卻感到很是無聊。漢代天子說話方式,他不懂。漢代宮廷禮儀,他更加不懂。這自然也想不出該怎麼才能扮好天子這個角色。無奈張讓又一直沒有開口,他也只好按捺住性子,耐心的等待著張讓恢復過來。

這一等直接等了近小半個時辰。這時,回過神來的張讓看到劉天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老臉不由一紅。在一個小民面前如此失態,令他不禁有了怒氣。不過轉念一想,他對劉天的識趣越發感到滿意。

還有什麼比得上擁有一個對自己俯首帖耳,懂得規矩的人來得舒心。在不錯的心情影響下下,張讓也不想繼續對劉天搞恩威並施這一套把戲。于是,他便在段珪的協助下,開始耐心教導著劉天一些基本的天子禮儀。學習暫時能夠保住小命的東西,劉天沒有半點抵觸。張讓,段珪兩人一開始教,他就立即老老實實的認真學習起來。

教的人耐心教導,學的人虛心學習。時間就在三人一教一學中飛快流逝。原本天際只有一線魚白,很快就冉冉升起一輪圓日。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已經慢慢爬到高空。劉天這時也已經學會了不少天子禮儀。雖然不能說完全精通,但是也像模像樣,糊弄一下民間百姓絕對沒有問題。這也讓張讓,段珪這兩個老太監忍不住稱贊他悟性極高。

不過劉天知道,光是這樣根本不夠。現在最為重要的不是糊弄百姓,而是得想辦法騙過那些文武大臣,以及最為緊要的何太後。任何一個環節穿幫,自己除了死之外還是一個死字。這絕對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

教到這個時候,張讓便停了下來。他看著正在努力演練中的劉天,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走到門外,吩咐守在門外的小黃門準備茶點。

張讓剛剛吩咐完小黃門,卻發現自己的死黨趙忠急匆匆的朝這邊跑來。昨晚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他和段珪兩人負責教導劉天如何才能扮演好一個天子。而趙忠他們則負責去何太後那里伺候,爭取何太後的庇護。大家分工合作,共同為今後的活路打拼。

但是現在看到趙忠匆匆趕來,他心里不禁咯 一下,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如今已經算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何進已經下令外軍趕來洛陽。丁原的並州兵馬暫且不提,董卓那二十萬西涼精兵足以讓他感到心驚肉跳。趙忠不在太後那里主持全局,以悲情說動太後。也許這帶來的將是足以令人崩潰的消息。

「他怎麼來了?難道太後沒有答應庇護我等?」

張讓看著趙忠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了過來,不由心驚膽顫的想到這個令自己絕望的念頭。好在趙忠沒有讓他等待多久。不一會,趙忠氣喘吁吁的跑到近前。無奈這一陣猛跑,著實讓趙忠這個難得運動的太監感到吃力。這直把張讓急得恨不得鑽進趙忠的腦子里,把里面的消息挖出來。

又過了好一會,趙忠好不容易平復了氣息。剛剛平復氣息,他便焦急的抓著張讓的大袖低聲叫了起來。

「不好啦,太後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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