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頓紅塵 正文 第十九章 腐儒講道

作者 ︰ 公羽雙草

佛語有雲「無常,苦!」在很多人覺得平淡的生活無比枯燥,千方百計尋求刺激的時候。∣我∣搜小|說網我安心做起了平凡的小警員。在跟古來這個老滑頭打交道一段時間後,我找汪嘯報仇的念頭也漸漸散去。說來也奇怪,汪嘯自從狠揍了我一頓後,好像突然轉了性子。既沒有找我的麻煩也沒有在去騷擾倩如。雖然有些不解,倒也樂得清閑,閑來跟文娟斗斗嘴,時不時的約倩如游山玩水增進感情,手癢時就到街上閑逛,抓幾個小賊練練身法拳腳,日子過得倒也逍遙快活。

這天,我剛到警局,趙明全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扔給我一個檔案袋。對我說道︰「熟悉一下這個檔案,明天楊名天來我市做學術報告,你就負責他在本市期間的保安工作。」我對替人保駕護航的工作十分反感,胡亂找了些借口百般推諉。趙明全一拍桌子瞪了我一眼說道︰「上面指名道姓要你干,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誰叫你最近那麼牛叉,現在全市警察系統里有誰不知道你是我們隊里最能打的人?你不去,難道還要我去不成。少羅嗦了,我不是還給你配了個助手嗎!」說著擺了擺手,叫我出去。

我一出來就看見文娟對我擠眉弄眼一個勁地使眼色。我不動聲色,向文娟走去。文娟幸災樂禍地對我說︰「恭喜你得了個好差事啊,據說這次來講學的是當代最有名的儒學大師哦,還有美女相伴,真是羨煞旁人啊!」美女?我正想細問,文娟卻朝我身後一努嘴,拍拍我的肩膀轉身跑了。(神座)

我回頭一看,只見倩如飄搖而至。笑著說道︰「文娟這小丫頭跟你說什麼呢,鬼鬼祟祟的準沒好事。」倩如甜美的聲音後面卻隱藏著讓我背心發寒的殺招,我趕忙胡扯一通敷衍過去。最後倩如對我說了一句「明天出發前,叫我一聲。」我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說道︰「你就是我明天的搭檔?!」說著下意識的轉身就要去找趙明全,「這不是添亂嗎!」誰成想,走了不到兩步卻覺得頭皮一緊。直接被張倩如抓著頭發像死狗一般拖出了辦公室。沒想到這小妞的力氣這麼大,我在心里暗暗發誓,待會立馬剃個光頭,否則以後沒法混了啊。不過誰又能想到,張倩如溫婉如水的面貌下隱藏著的竟是一顆如此暴虐的心。

我現在深深的感到,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還是孔老夫子有先見之明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第二天,在市體育館的講台上,一個五十左右的學者正滔滔不絕地發表著慷慨激揚的演講。我和倩如靜靜地站在後台,我是一副無所事事的神態,而倩如則氣的小臉緊繃,拳頭捏得死緊。這倒也怪不得她,這個所謂的大儒演講的內容著實有些令人無法忍受。

「太極者,宇宙之根本,其本身又包含了理氣兩面,理在先而氣在後。何為理,理乃天地間永恆之法則,無所不在,不生不滅。不僅是世界的本源,更是社會生活的最高準則。具體來說,人倫道德、尊卑等級、乃至三綱五常皆為天理。當今社會,人倫飄散、尊卑無序、綱常混亂此乃致亂之源。我們要正本溯源就必須重整天理。現今偽娘橫行,妻權當道令人嘆惋……」這些言辭,我都有些听不入耳,更何況身為女性解放中堅力量的倩如了。就在倩如忍無可忍,將要爆發的時候。只听一聲大喝︰「胡說八道,亂放狗屁!」響徹全場,同時一大坨黑黝黝不辨何物的東西,飛上講台直中楊名天的面門。楊名天一聲不響,向後栽倒。

我大叫一聲「糟糕!」雖然我也巴不得上前一巴掌將其拍翻在地,但職責在身別無他法。只好發一聲喊沖上講台,只見楊名天滿頭滿臉被糊了好大一坨狗屎。救人要緊,也顧不得骯髒伸手捋了兩下,將狗屎扒開一片,露出楊名天的口鼻。這時倩如也已趕到,叫我撬開楊名天的嘴巴,用手感覺了一下說︰「沒事了!」我一听,頓時松了口氣。抬頭間只見一條身影從緊急通道一晃而沒,此時整個會場已是一片混亂,但大多都是原地喧嘩,此人目標明確、動作快捷十有八九就是鬧事者,當下交待倩如兩句閃身追上。只見此人步伐輕捷,身體協調有度,看來也是一個高手,但我跟古來學習已有時日,兼且本身底子較好,此時全力追趕,直如風馳電掣一般,幾個起落就已追至那人身後,覷了個空,飛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搶身而上,掄起拳頭正要一頓猛砸,定楮一看,不由一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水閣小學的校長張亮。

我和張亮並肩坐在天橋的台階上,張亮對我說︰「本來听說有大師講學,想來學習一下。不想卻听到這麼一番胡說八道的論調,氣憤之下扔了一坨狗屎上去,到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笑著說道︰「沒有的事,我也看著老小子不順眼,礙于職責不得不為而已。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你這麼穩重的人,也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張亮喟然一嘆︰「仗義每多屠狗輩,英雄常在草澤間。欲將怒氣問青天,身披枷鎖不自由。」雖然我和張亮此人一向沒有什麼深交,但是對他的為人品性倒也頗為佩服。于是和他扯了一會閑篇,揮揮手就此分道揚鑣了。臨走時張亮還對開除我何文娟的事有些訕訕的,我哈哈一笑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過嗎,欲將怒氣問青天,身披枷鎖不自由。但求無愧而已!」張亮聞言放開懷抱,負手而去。

楊名天的事自有倩如善後,我倒也不去操心,簡單向趙明全交待一句「追逃失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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