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許向天準備一拳結束刀疤性命的時候,光頭突然騰的跳了起來,從床頭下面模出一把外形粗糙的私制手槍,指著許向天大吼︰「你他娘的滾過來!」
許向天不慌不忙的轉過身,看向光頭,心中一驚,女乃女乃的什麼監獄,罪犯還有槍的?這真跟電影里差不多啊……
不對,電影都沒這麼夸張……
「你要干啥?」許向天慢慢的說,他料想對方不敢輕易開槍,這家伙在這里出現,就起個威懾作用,誰敢動真格的?
哪怕光頭這樣的關系戶,也肯定不敢亂來。但是許向天也清楚,要是逼急了這廝,他肯定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光頭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他想我還不信這世界上有人不怕槍的?于是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冷哼說︰「過來。雙手抱頭上,快點!蹲到這邊去!」
許向天慢慢把手舉到頭上,.往光頭指的方向移步過去。刀疤終于得到短暫的安全,月兌離生命危險之後,神經一放松,便一下子昏了過去。
「跟老子在這里裝橫?你還女敕著呢!.剛才算老子看走眼,沒想到你還是個死磕的主,我倒是下手打你還打輕了怕你扛不住,沒想到你就敢跳到老子頭上?」
光頭一邊絲毫不松懈的指著.許向天,一邊冷冷說。同時他心中也暗暗起了一個打算,要是能制服這個家伙,以後肯定能取代刀疤的位置。
許向天移動到距離光頭最近的位置時,突然詭異.一笑,光頭不明所以的一愣神,許向天突然不見了!
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正當光頭還在疑惑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許向天.再一次出現在他身邊,過程僅僅半秒鐘而已。
許向天抓住光頭拿槍的手,往下狠折,一聲「 嚓」.手骨盡斷!手中的槍支自然也落到地上,然後許向天一腳踢在他的**上,光頭被踢飛幾米遠趴倒在地上,一邊掙扎一邊痛呼。
許向天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歪著頭問︰「怎麼樣?還敢拿槍指著我嗎?」
光頭滿心疑惑,眨眼之間根本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這個新人給收拾了。他心里又是惱怒,又是震驚,眼神帶著意外好奇夾雜恐懼望著許向天。
這家伙到底是哪路神仙,怎麼這麼邪乎?哪怕是練過武功的人,也不可能這麼變態吧?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光頭斷斷續續的問。
許向天冷冷道︰「這是你該問的麼?嗯?」
光頭渾身一顫,求救般看了看其余幾口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刀疤都半死不活了,老大用槍都搞不過這個新人,誰還敢挑戰他的威嚴?
「看什麼看!沒人能救你!」許向天沉聲喝道,忽然又學起光頭那會兒的語氣︰「你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不?」
「大哥……你是大哥……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光頭使勁點頭,唯唯諾諾的說。
「很好,你還有槍沒有?」
「沒……就這一個,其實沒子彈的……」光頭老老實實的說。
許向天笑了笑,說︰「沒想到你龜兒子膽子還不小,沒子彈都能裝得這麼鎮定,演技派的吧?老子還真被你嚇唬住了!」
「不敢不敢,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以後就是這里的大哥,這里的人全部听你吩咐……我還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許向天搖搖頭,走到那支槍旁邊,指著槍說︰「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你,你,還有你們都听好了,以後不要逼我,我不想在這呆一輩子!要是逼急了我,就跟這把槍的下場一樣!」
說完,許向天一腳踩在槍支上,鐵做的槍身,直接被踏得扁平……
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看著許向天,瞪大眼楮,神色里盡是駭然與震驚。
這時,許向天的狂暴狀態突然消失了,身體里那股氣流也不見蹤影,眼楮恢復常色。他看了眼刀疤,打死他還真說不準給自己添加什麼麻煩,反正這個樣子,他下半輩子也都不好過了,就饒他一命吧。
許向天走到光頭身邊,問︰「還能不能站起來?」
「能,能……」光頭慌不迭的答應,哆嗦著就要站起來,此刻他還哪敢有叛逆的意思?不過他卻是在心里想著,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躲過這一關,再想辦法收拾這小子……畢竟看守所里,犯人再大,上頭還有獄警呢……這才是光頭能當老大的原因。
許向天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給你們說過我今天不想打架,現在弄成這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光頭受寵若驚的縮縮身體,埋著頭說︰「我會給獄警說,都是我們不小心自己撞得,不管大哥的事……」
「嗯,這就好……」許向天點點頭,「還有,我也想給你辦套手續,你想要嗎?」
光頭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說︰「老大……放我一馬啊……我為您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許向天忍俊不禁,沉聲說︰「嗯?你想不想要辦套手續?」
光頭心知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想逃也逃不掉了,只好硬著頭皮說︰「好,好,辦……我想辦……」
「想辦就好,那我們從第一關玩起。」說著許向天將毯子拿過來,似笑非笑盯著光頭。「你不是一直都沒有辦過手續嗎,今天讓你嘗嘗,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啊?」
光頭徹底後悔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子,整人一套一套的,光是精神上的折磨,就比自己厲害多了。真的是一個惡魔……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許向天將毯子蓋到光頭身上,然後對其余人說︰「過來!打!我叫停才能停,現在我說了算!」
其余四人,包括螳螂也都畢恭畢敬走過來,愣了愣,都沒有人敢動手。
「听不懂?我做個示範……」說著許向天走過去,抬起拳頭。
眾人情不自禁張開嘴巴,恐懼看著許向天,生怕一拳頭又發生剛才那樣的景象。
「別緊張,我輕輕的……」許向天笑笑,一重拳打在光頭身上,狂暴已經消失了,這一拳自然就沒什麼出彩的。
「都看清楚沒有?過來打!他平時怎麼欺負你們的,現在就是報仇的時候,狠狠的打!你們不是都被辦過手續嗎?」
這句話果然很有煽動性,一個右臂紋身的家伙很奉承討好的叫了聲大哥,然後就沖上去拳打腳踢,敢情是把壓抑已久的火氣全部爆發出來了。
有一個動手之後,其余2人也上去打,剩下螳螂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不打?」
螳螂搖搖頭,說︰「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什麼意義……」
許向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既然他不願意也沒有逼他,這當是還他人情。
打了兩分鐘,許向天覺得差不多了,才心滿意足的說︰「行了行了,再打就斷氣了。」說著他過去揭開毯子,又問︰「知道第二個手續是什麼嗎?」
光頭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跳起來說︰「知道知道……」然後就跑過去抱著自己的被條往許向天的床上送……
「回來!」
光頭听得聲音又倒回來,低著頭等候發落。
「你要打我1分鐘,我就還你兩分鐘,懂嗎?我一忍再忍,是你們逼得我忍無可忍,既然不忍了,那別人打我一拳,我就要還一刀,這個道理你懂吧?」
「是……老大。」
「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可是你們這些敗類當中,除了螳螂對我有一點幫助,誰他**的支援過我?」許向天沉著嗓子說,冷冷盯著眾人。
全部人都使勁低下頭,不敢看他。
「第二關,還是要雙倍還給你,我再給你改個規矩,以前的規矩不都是站著睡嘛,咱就還原本真吧!你晚上站著睡,睡到適應了為止……不但沒有被條,連毯子也沒有,而且睡覺不能穿衣服,你給老子站著果睡!」許向天冷冷說。
「記住啊,適應不適應了,是我,說了算!」許向天不忘加上這一句,以牙還牙,學著光頭的樣子,指著自己鼻子說。
「是,是,老大說了算……」光頭徹底崩潰了,算是打心眼里佩服這家伙了,簡直比自己還手狠……
許向天淡淡笑起來,忽然又說︰
「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我被辦手續的時候……除了光頭和刀疤這兩個敗類,還有誰打我來著?」說完,他冷笑看著他們三人。
三人都不敢說話,惶恐睜大眼楮盯著許向天,臉色嚇得慘白。
「怎麼?打的時候這麼狠,現在都不敢說話了?」
三個人還是都不敢說話,紛紛低著頭,身體微微哆嗦,心中悔恨萬分,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啊……怎麼都看不出來是這樣的狠角色,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有人承認不!」許向天沉聲喝道。
「我……打了……」
「還有我……」
「我……也打了……」
三人被這一喝嚇得失了魂,一個連忙站出來承認,另外兩個也紛紛承認。
「承認就好,我也不為難你們,自己扇自己耳光吧,或者去撞牆,要見血為止……」許向天冷聲命令。
三個人心中大為踏實,都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個懲罰比他們預料的要輕多了。于是都紛紛往牆上撞去……
「光頭,滾過來!」許向天這下子神氣了,裝腔作勢,得寸進尺一向都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當然,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本質是一個比較善良,很有愛心很純潔的家伙……
在這里要申明一下,純潔是別人評價出來的,自己說自己純潔的人,一般都不純潔,自己說自己不yd的人一般都很yd。這和喝醉酒、神經病一個道理。
——醉的人都說自己沒有醉,沒有醉的人都說自己醉了不能喝了……有神經病的人都說自己沒有神經病……真正沒有神經病的人一般都不會說自己有神經病,如果沒有神經病的人說自己有神經病那就肯定是真有神經病。
要不然誰沒事蛋疼說自己有神經病啊?(頭攪昏了沒?叫你看書不要一目十行,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就很好理解了)
光頭慌慌忙忙跑過來,低著頭說︰「老大有什麼吩咐?」
「你躲在角落里做啥?你的手續還沒辦完呢!第三關是什麼?吃飯是吧……不過現在不到吃飯時候,這一步先推遲一下,你曉得不曉得等會兒該怎麼辦?」
「知道,我把我的餓菜全部給老大……」
「僅僅這樣?我剛才說什麼來著……?」許向天板著臉反問。「這樣不夠,我給你辦的手續是賀歲版的,所以很隆重,每一道手續都是加量優惠,感謝我不?」
「謝謝老大……」光頭快覺得自己被這家伙折磨瘋了。
「那我就告訴你吧,你今後連白米飯也不用吃了,你之前也是吃得太好,肚子里油水太多,先消化消化,這都是為了你好……還有,適應不適應,我說了算,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許向天幾乎是把每一句話都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行了,去做第四關吧,洗碗……這個,怎麼翻倍呢,我想想,大伙的碗你都洗這是肯定的,以後這里面的衛生你得天天打掃,把每個人的床單被條也都洗了……暫時就這樣吧……還愣著干什麼,快去做啊?」
光頭點頭說︰「是,老大……」
「哦,等等等!第五關是什麼來著?受氣包?這段時間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你們听到沒有?心情不好,就揍他!當沙包打!誰每天不練幾十拳,老子就練他!」許向天看看光頭,又看看其余人。
從這里我們也知道,許向天雖然是個本質善良的人,但也不是聖賢人,更不是救世佛主,有仇就要報,還得翻倍報,這對他來說,是必須的。
現在許向天面臨的情況比較尷尬,他的本意是想能和這些人瞎聊一下打發無聊時光,就是類似記者采訪一類的聊天,畢竟他對這些人蠻好奇的。
可是弄巧成拙的是,自己成了大哥,不對,說他們心中的惡魔更合適。這些人更不敢和他說話了……
如今好處是許向天成了老大,一聲令下無人不從,壞處是說到底他還是在號子里,要是沒點動靜和作為,事情還真不好辦,總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這吧。
這天下午按照看守所的規矩,能出去放風2個小時,許向天也悶得慌,就大搖大擺的去了看守所操場,身後跟著5匹窮凶惡極的囚犯。這架勢有點像大王出山,後面一群小妖隨從。刀疤自然是起不來的,躺在牢房里呢。
在看守所操場,其余牢房的犯人也在這放風,原本光頭是老大,大伙見著他都要繞遠點,可是今天這個現象就太奇怪了。
光頭聳著頭,眼楮都不敢四處看一下,一直盯著地面走,跟在一個20歲左右的青年身後,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其余4名囚犯也不是好招惹的主,除了螳螂以外,都是惡名在外的,可是此刻他們都唯唯諾諾跟在青年身後,點頭哈腰,倍獻殷勤……
這個畫面太詭異了。
很多犯人開始偷偷議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光頭今天吃錯藥了啊?」
「那個頭子是誰啊?年紀這麼小,怎麼敢走在前面?」
「我早上看到過,他是新來的……」
「不會吧,新來的?當老大?我看是演戲吧?不知道光頭又想玩什麼新鮮游戲?」
「重刑犯牢房的幾個人都對他服服帖帖的,你沒發現很詭異嗎?這小子肯定是某個大佬的兒子……」
許向天帶著一伙人招搖過市,在操場里轉了兩圈,然後停下來。
這時他突然發現操場的鐵網外面,又來了一個新人,這個新人看上去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穿著一身很休閑的運動裝,比許向天高半個頭,身材也有點健壯,但看起來很勻稱。
許向天好奇的靠近過去,隔著鐵網打量了下,無意听到兩名獄警埋怨說︰「靠,還沒听說過誰故意犯事來坐牢的。」
「就是啊,四肢健全的這麼一個機靈活潑的小伙,干啥不好想著來看守所混飯吃?」
「他襲警,還打了警察一個重傷,一個半身殘廢,還有一個當場斃命……你說這家伙怎麼這麼彪悍?不關到重刑犯牢房不行。」
前面被手銬鎖著的青年低頭淺笑,也不理他們說的話,走著走著,忽然回頭說︰「兩位大哥,你們不要把這事情報告給上面啊,等過幾天再匯報好不好?」
「這怎麼行?我們的工作還要你來指示?」一名獄警很干脆的說,語氣很不客氣。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犯人之所以不讓他把案子先報告上去,是為了多蹲幾天號子。
這天,新口區的看守所里,來了兩名新犯人,這兩個犯人都被送進了重刑犯牢房。
一個是許向天,另一個是,景逍尋。
當許向天一伙人回到牢房以後,沒過多久,便被送進來一名和許向天年紀差不多的青年。這個青年,叫景逍尋,名字沒什麼特別的含義,當然不是景天的景,李逍遙的逍,千尋的尋。哦,說錯了,字是一樣的,這點不能否認。
景逍尋,是對許向天今後的生活產生很大影響的人。
「嘿,大家好啊!」獄警離開後,景逍尋歪著嘴皮子笑笑,一副很輕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