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玄龍 正文 二 乾坤寶戒

作者 ︰ 天天油面

顏天鳳由于年紀小,加上見哥哥回家來,走出家門不遠,並漸漸放開了心懷,臉上開始帶起笑容,不停的給顏天龍說著家里的事和村里的各種趣事。而顏天龍雖也強裝著幾分笑臉回應著妹妹,可是心里並不是滋味。兩人走走歇歇,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才到了父親墳前。

村中每個家族都有一塊安葬族人的山地,定墳基時,大多都是請風水大師看過。風向,山形都要好的,又要平整一些的才被選為祖宗墳塋基地。顏天龍的父親安葬在一塊平地上,因為他不滿六十歲便過世了,按村中傳統,不能進祖墳塋,只能在山中選了一塊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遠遠看去孤單單一堆,顯得那麼冷清和荒涼,顏天龍看著父親的墳堆,心里非常難過,慢慢走近,心中更加難過,跪倒磕了幾個頭,便跌坐在墳前的一塊石板上。

小妹見哥哥難過,叫了兩聲也不應她,便說了聲︰「哥,我去那邊山凹里扯些豬草,等一會帶回家喂豬。」顏天龍什麼也听不進去,只顧發呆,抽泣著。想起父親生前的音容笑貌,淚水奪眶而出,最後放聲大哭起來。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心中的難過也稍緩了些,看著太陽也偏西了,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墳頭跪下,打算磕幾個頭後就回家。磕了兩個,發現墳頭上有一個亮亮的東西,就著偏西的太陽,反射出刺眼的光來,照得他眼楮陣陣刺痛。

顏天龍覺得奇怪,難道是玻璃碎片被隨土堆到上面了?走近一看,發現是個銀白色的環圈露出了半個圈。伸手一拉,卻沒拉動。心中想道︰「哎,父親生前我不能盡孝,如今就把這會發光的東西給摳出來,也算盡點孝心。」因為顏天龍村里有種說法,人死了變成鬼後怕光,怕亮,特別怕會反光的鏡子一類東西。用陰陽學來解釋的話,鬼為陰為黑暗;光、熱一類為陽為光明。有些人家為了避邪,還在大門正上方掛上一面鏡子。于是,他找了半截干樹枝,刨開周邊的土,再搖了幾下,從墳堆上拔出一個圓形的東西來。

那東西雖然沾了些土屑,可仍然看得出來,是玫戒指。只不過比一般普通的戒指要大許多。戒環為銀白色,戒面上是一塊大指甲蓋般大小的東西,如玉似金,卻不知是何材質所造,其色如新葉,綠得要滴出玉液來一般;整體成個圓餅形狀,中間刻著一個龍頭,須爪張揚,栩栩如生。龍頭四周還圍著四條翻飛的雕龍,也是栩栩如生,穿雲繞霧,體態極其雄俊。背面卻是一個八卦的圓,圍著一個陰陽太極圖。顏天龍拿起來看了好一會,又用袖子擦了幾下,那塊戒面更加亮綠逼人。正在細看時,他右手因剛才摳那塊東西時被樹枝劃破的一個小口子,流出幾滴血來,浸到那戒指的戒面上。

那幾滴血浸到綠玉般的戒面上,直接象被吸了進去一般,轉眼就消失不見了,陡然間,綠玉泛起一片五色光芒,嚇得顏天龍手一抖,想將那塊綠玉丟掉。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綠玉中沖出紅、黃、白、綠、紫五縷光柱,置住了他的全身,他只覺得自己如同一下子掉進了水里,並且周圍的水流分成五股,不停的涌進他的身體里面。他想喊小妹顏天鳳幫忙,可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來,五色的流光不停的注入他的體內,過了十幾分鐘,光流才停止了,顏天龍卻兩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顏天龍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四周全是白霧籠罩著的空間里,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他大著膽子走了兩步,四處模了模,還是沒什麼發現,正在焦急時一個老頭的聲音響了起來︰「呵呵,小伙子,不用費勁了,這里只是一個意識空間,什麼也沒有的。」顏天龍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顫抖著問道︰「誰?是誰在說話?這里是哪里?」那聲音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才又響起來︰「這里只是個意識空間,不用緊張。把你帶來只是想告訴你剛才得到那戒指的一些事。」

顏天龍一愣︰「戒指?就是那塊被堆埋到我父親墳頭上那塊綠色的東西嗎?你又是誰?」那聲音笑了笑道︰「具體的說我是守護那戒指的人。誰能真正成為那塊戒指的傳承者得由我來判斷。」

「守護?哦,我只是無意中摳出那東西,剛才還把我嚇個半死,還給你吧,我不要就是了。」顏天龍以為是自己拿了別人的東西,所以才被抓到這里來審問。那聲音又一陣笑︰「你這小娃倒有意思,雖然窮但不貪,品行果然還算不錯。我說了,我不僅是那戒指的守護,還是它傳承人的判斷者。剛才我掃了你的意識,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已經判斷你為戒指的傳承者,戒指里的五龍精元剛才已經注入你的身體里,就是那五色流光。不然,若是心地不良者得之,那戒指是不會將五龍精元注給他的,不但不會得到五龍精元,還會放射出無影無形的護戒罡氣,讓持玉者命喪于此。」

「啊?!已經注入了我的身體,你是說那五色流光是什麼的龍精元?那是什麼東西?」那聲音停了一下,接著道︰「此事說來話長,天地之初,山崩地裂,水火風雷無序,人類根本無法居住繁衍。所以,玉皇並率眾神治理天地,開山引流,平熄風火,漸漸的天地平穩了,水火風雷都有序有列了,神州適合人居住生存,這才慢慢有了人。眾神返回天宮,但卻留下了五條神龍,幫助人們治理天下。你們的古書中有記載‘自人皇以後有五龍氏,五龍氏,兄弟五人,並乘龍上下,故曰五龍氏也。’那五龍,身具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其中,木、火、水、土四龍鎮四方,金龍在中央,調運陰陽,平和玄關,幾千年來,使得神州之境人脈漸盛,代代繁衍生息。轉眼到宋朝,宋徽宗大觀二年,也就是你們現在所說的公元1108年,宋徽宗感五龍之德,詔告天下,五龍皆封王爵。封青龍神為廣仁王,赤龍神為嘉澤王,黃龍神為孚應王,白龍神為義濟王,黑龍神為靈澤王。這些都是你們書中,還有石碑中刻錄記載有的。可是想不到,不封還好,這一封爵拜候卻出了大事了。」

「封爵拜候了不是好事嗎?」顏天龍此時已經听得出神,已沒開始那樣緊張,隨口問了一句。那聲音輕嘆了一聲道︰「哎,本是好事,說明人們對神龍所做的一切給予了肯定,但就是這一封爵拜候,金龍不樂意了,它自以為坐鎮中央,運調四龍,它的功勞最大,為什麼只和其他四龍一般的爵位。所以,不安心其職,還時不時的故意搗亂。比如,北方水災連連,需要火龍去調和的,它偏讓水龍去,結果水上加水,水災更甚;西方干旱,禾穗枯死,需要水龍去的,它偏又調土龍去,土盛則水枯竭,結果旱上加旱;南方風盛,需要土龍去的,它偏通知水龍去,暴風又加驟雨,結果,樹倒屋塌。就這樣,致使神州各處陰陽失調,風雨不順,天災不斷,民變四起,起義連連,你們熟知的水滸傳就是那時代的事了。

宋朝本就暗弱,重文輕武,再加上這天災連連,國力大損,以致于讓外族入侵,神州中原被蒙古殘殺蹂躪,野蠻摧毀了文明。人神共憤,怨氣直沖天界,玉帝這才得知事情緣由。宋朝重文輕武,是**,玉帝理會不得,而五龍失職卻是天災,豈能不管。當下,帝顏大怒,派下天兵神將,把五條神龍鎮于你們村前這五龍山上,問完其罪,斬殺于此。五龍死前不甘心,特別是金龍除外的其他四龍,更是因金龍之誤,連累了自身,如何肯甘心,雖然被壓在山下,仍然拼命掙扎,結果把這山形都扭曲成了龍形之狀。雖然五龍犯了天條被斬,但是神州百姓還是一如既往的信奉五龍,各地都有不少的五龍山,五龍潭之類的地名以及五龍的傳說。然而,真正五龍的歸宿之地卻只有這一處很不顯眼的小五龍山啊。」

顏天龍此時已經听得五迷三倒了,也不知是真是假,隨口道︰「可惜了,五龍就算有錯,重重處罰一番就是了,玉帝也真是的,干嘛非要處死了它們呢,它們幾千年來也是有功的啊。特別是四龍,錯也不在它們,怎麼玉帝這般不講理。」

那聲音長嘆一口氣道︰「哎!是可惜啊,不過,也不能說玉帝不講理,試想天上眾神、仙家有多少,若沒有嚴厲的天條管束,那還得了。能力越大,用得不好,危害也越大。眾神及仙家們若是亂來,動動手指,凡間不知要死多少人啊,所以才有嚴厲到令仙神都望而生畏的天條。而且說到幾千年來的功勞,倒也不全是那被斬的五條龍之功,天上本有九組五行龍,共四十五條,每五百年便輪換下界伺職一次,這被斬的一組五龍,本是九組五行神龍中的第七組。五行龍出自道門,當時道家老君也以為玉帝只是一時之怒,過後定會饒了五龍死罪,于是派我暗里下凡,在斬殺五龍之時偷偷收了五龍精元,藏于玄龍乾坤戒指之內。只要玉帝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內稍有悔意,赦免五龍死罪,老君都能施展神法,元陽重塑,將五龍復活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了,神龍怎麼會這樣輕易就死了呢。」那聲音好一會沒說話,半晌才道︰「你錯了,這次玉帝太過惱怒,火氣太大,直到五龍被斬了有半年,火氣才漸漸散去,開始有些後悔。可是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呀,天上半年,五行龍在人間已經被斬殺了一百八十多年,再也不可能復活了,所以,老君命我將此乾坤戒指埋于五龍山上,以待有緣人得之,並讓我留下一縷神識守護。做完這些,我才偷偷返回了天宮之中。所以,你現在听到的‘我’,其實只是一縷神識,非我真身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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