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腳亂地把衣服套才道︰「我……我……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可是……可是……我怎麼會在這,我做了什麼?」
藍媚一雙柔若無骨的玉臂輕輕搭在枕邊,媚眼如絲,潮紅尚未全褪去的一張嬌艷無比的臉露出滿足的微笑︰「好人,昨天你也不告訴人家你住哪里,所以,人家就把你扶回來了,誰知道,誰知道才進門,你就把人家……」說到最後,聲音細得幾不可聞。
顏天龍站在那里手足無措,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處男之身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花費」了。看著床完全一幅海棠春睡圖的藍媚,他結結巴巴地︰「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真的是喝多了,你……你……」
藍媚半坐起身子,柔軟的蠶絲被順勢滑落開來,露出羊脂玉般潔白細女敕的雙肩及胸前的一片晃眼的刷白來,嚇得顏天龍忙背過身去。
藍媚見他那局促不安的樣子,突然「咯咯」大笑起來,笑得淚水都快出來了,那張細女敕如玉的臉更顯嬌媚了幾分,好一會才止住笑道︰「你怕什麼,瞧你那樣,姐姐是想說,昨晚你剛進門就吐了個昏天地暗,把人家身吐得到處都是,所以,我給你洗了個澡。放心好了,你醉得象頭死豬,什麼都沒做,姐姐倒想來著,可你啊,醉得死死的怎麼推都推不醒。」
顏天龍直感覺自己耳中有些嗡嗡作響,六神無主︰「你是說……你是說我被你……被你月兌光了?」
藍媚嬌笑道︰「你以為呢?你見過誰穿著衣服洗澡的哦。再說了,姐姐都不在乎,你急個啥?真是沒出息。」
好半天,顏天龍轉回身來,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怎麼不吃了早點再走呢?」藍媚笑著逗他。
顏天龍頭都不趕回了︰「不了,我真的有急事。」說著,快步逃出了那間豪華臥室。
藍媚剛想叫住他,可早不見了影子︰「這個家伙,不過倒是很有意思的,哼!這小小的南江我就不信你能跑到哪里去。」
再說顏天龍,一口氣跑了出來,站在藍媚家別墅的小院里回頭看了看,心中暗道︰這女人也太有錢了,看這樣子不比宋希山家差。可怎麼會到那種地方,那麼偏僻的小酒里?難道是把自己當成鴨子了?不對啊,听說鴨子可是有錢賺的,她並沒給自己錢,那是怎麼回事呢?
他想不明白,也沒心思再想,出了門,打了個出租車回了濟生堂。
才一進門,柳飛就跑過來︰「師傅!你昨晚去哪了,怎麼一晚都沒回來,出了什麼事嗎?」
顏天龍黑著臉,嗡聲道︰「沒什麼,沒出什麼事,你們忙你們的,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柳飛還想問什麼,楊紫娟扯了他一把,小聲道︰「你就別嗦了,你沒見師傅黑著一張臉麼,肯定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你還往前去湊什麼湊。」
柳飛左右看了看︰「我看師傅的臉很白的啊,哪里黑了?」
楊紫娟踢了他一腳︰「不是那個黑,是陰臉那樣的黑,白痴!」
顏天龍走回房間,喝了幾瓢冷水,關門,仰身躺到床,可是他此時心中亂到了極點。如何能睡得著,只是睜著眼躺了半天,直到下午時候了,還覺得心煩意亂。干脆打開門,跑到小院子里,大嘯一聲,凌空一拳搗向離他十幾米遠的那張石桌,石桌應聲而碎,化成一堆碎砂。
柳飛和楊紫娟躲在窗後看了個正著,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師傅原來比師姑還要猛得多!
就在這時,診堂外有人喊了一聲︰「請問有沒有人!」那聲音有如高山流清泉,又清爽,又悅耳。柳飛和楊紫娟縮回頭,連聲應著︰「有人,有人,就來!」
顏天龍一听那聲音,渾身一陣顫抖,要進去也不是,要出去也不成,象被電到一樣,呆在當場。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藍媚,顏天龍早從她家跑出來,失魂落魄,混然沒有感覺到被藍媚派人盯稍了。
于是,到了下午,藍媚就找來了,診堂里沒見顏天龍,她徑自往後院走。柳飛急要攔她。顏天龍長嘆一聲道︰「柳飛,讓她進來。」
柳飛讓開路,回到診堂里,模了模頭︰「今天真是邪門了,怎麼感覺所有人都神神怪怪的。」
藍媚還是那樣,邁著優雅的步子,高跟鞋踩在後院的石板路,發出聲聲脆響,那聲音就如同一把錘子敲在顏天龍的心中。最後,那聲音停了,藍媚悅耳的聲音又起︰「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顏天龍陰著臉,將她讓進客廳坐下︰「喝點什麼,不過我這只有茶。」
藍媚「噗嗤」一聲輕笑︰「有你這麼招呼客人的麼,不過我這些年雖然與老外打交道得多,但平時也只是喝茶。」
顏天龍給她倒了一杯綠茶放到茶幾︰「茶也只有這種大葉粗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
藍媚抬起來,輕輕吹了吹,淺淺泯了一小口,笑道︰「葉大,說明它長的時間比較長久,葉子里面吸儲的精華更多,那些毛尖,細葉、春芽之類的,才長出來沒幾天就被摘了下來,粗香一過,就淡如白水,沒什麼滋味了呢,大葉粗茶更回味,不是麼?」邊說邊優雅地抬了抬腿,露出長裙下一小段白得刺眼的雪腿來,媚眼不離顏天龍那張俊逸的臉。
顏天龍怎麼听不出她話中夾帶了其他的意味,苦笑了一聲︰「您……貴姓?」
藍媚笑得更歡了︰「真有意思,到這時候了,卻還連姓名都不曉得。我姓藍,叫藍媚!」
「哦,姓藍。」顏天龍搖了搖頭,又接道︰「你來找我是……」
藍媚淺淺一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把姐姐給忘了麼?真是沒良心,虧我對你那麼好,把你當成親弟弟一般對待。」
顏天龍臉一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找我有事麼?」
藍媚又泯了口茶才道︰「也沒什麼事,就只是想來看看,看看你這家伙住的地方,僅此而已。」
顏天龍繃著的臉不由松了一些,心中雖然好過了許多,但也有些尷尬道︰「那個……我……我呵呵,我昨晚真的是喝多了,喝多了。」
藍媚嗔怪地瞪了他一大眼道︰「好了,整個酒的人都知道你喝多了,整整五斤高度酒啊,你以為你是酒缸,能裝得那許多麼?」
「好了,你要不嫌棄,以後叫我一聲姐姐,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我也心滿意足了。只是以後自己注意點,昨天還好是遇姐姐我,不然你可要吃虧的。」說話間,她已經用一種大姐姐般的口吻說起話來了。
雖然是三十出頭,可是藍媚保養得非常好,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而且那種韻味比二十來歲的女孩更讓人魂牽夢掛。
顏天龍低著頭不說話,藍媚也沒出聲,過了好一會,顏天龍抬起頭來道︰「我知道了,謝謝藍姐。」
藍媚眼中只是閃過一絲興奮︰「你呀,倒是個老實人,听說你的醫術很高明,我想出資擴大你這個濟生堂,你看怎麼樣?」
顏天龍又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這……這怎麼……這不好。」
「怎麼不好了,憑你現在的名氣和真本事,這濟生堂有些寒酸了,我想幫你修善一翻。只不過呢,以後姐有什麼難處,你可得幫姐姐哦」藍媚不顧顏天龍怎麼想,更加自顧自地當起了姐姐。
不過她的語氣和態度,讓顏天龍也不那麼緊張了,並漸漸對這個雖然是荒唐之下「結識」的姐姐也有了幾絲好感,特別是她用的香水味和蘇小雨的一樣,這讓顏天龍不知不覺中對她的好感就大大增加。
顏天龍想了想道︰「好,既然藍姐這麼說,要怎麼修就怎麼修,我沒意見。」
「那好!一切就由我來安排。」藍媚嬌笑連連,把濟生堂的重新修整都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