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普智呆住了，「你入青雲？」
張凡點頭，「我入青雲！」
普智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你怎麼入青雲？」
張凡長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會進去，學成青雲道法，解開生死之謎，師父，你放心吧！」
普智心頭如絞，看著眼前弟子，忽地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念頭竟是如此的誘人，如此的……血腥！
張凡看著普智那似要入魔的血紅雙眼，運起大梵般若心法長叫一聲，「師父！」
他已學成了大梵般若，雖然沒有半分功力，但以心法吐氣開聲，竟隱隱有梵音佛聲，而普智重傷之後，心魔趁機入侵，也不過稍佔上風而已，張凡這一聲師父便如暮鼓晨鐘一般，將即將入魔的普智給喚醒了，心魔與普智本身靈智互相傾軋，均想壓倒對方，本是勢均力敵之勢，他這一聲，便似是壓死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生生把普智給拉了回來。
普智雙目紅光緩緩消逝，漸漸回復了清明。
張凡松了一口氣，暗道︰「應該沒事了吧！」
普智深深看了張凡一眼，眼里閃過一絲贊賞，「好好好！好徒兒，不管成與不成，你都是為師的好徒兒！為師去了！」
張凡見他要走，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深深看著他，「師父，你要走了嗎？」心里卻高呼，「走就走，你倒是給我留下點好東西啊！不要走得這麼光棍好不好！」
普智輕輕撫模著他的手，道︰「小凡，為師此去，便不會再回來了，你多多保重！帶上那孩子，回家去吧！」
普智走了，走得輕松，走得自在，走得放下了一切，他解月兌了，而張凡同學呢？他哭了，哭得很傷心，「老和尚啊，你身上那麼多好東西，為什麼不給我留下來啊，你死就死了，干什麼還要帶進棺材里啊！老摳門！」我無語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在窗台上，張凡醒了。
呼吸著清晨的空氣，張凡心中只覺醉了，「還是家里好啊！有家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小凡，今天不睡懶覺了？」小凡媽媽從門外進來，看著兒子，笑嘻嘻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張凡只覺有一絲叫做感動的東西在心里醞釀，感動得想哭，他忍不住上去抱住母親，「娘！」
「好好好，兒子怎麼了？」小凡媽媽只覺得兒子今天份外不同，卻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只是覺得兒子更纏人了。
張凡從她懷里跳出來，「我爹呢？」
「下地去了。」小凡媽媽說完，看著他，「再睡一會吧，飯還要等一會兒……」
張凡點頭，「嗯！」又爬回被窩，安心睡覺，父母既在，一切安好！
林驚羽覺得做了一個惡夢，醒來的時候，全身都酸痛，懶懶地不肯起床，任憑母親怎麼哄，從被子這頭鑽到那頭，就是不肯起來。
「小凡來找你了！」林母在外屋喊了一聲，林驚羽啊了一聲，連忙爬了起來，「小凡……」
卻見小凡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太陽照**了，快起來了！」
林驚羽有點心驚膽戰，連忙起床，林母有些妒忌張凡，叫道︰「快過來吃飯，小凡，你也吃一點！」
「好啊好啊！」張凡雖然剛剛吃過，但看見林母做的包子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上去便拿上一個啃了起來。
林驚羽也拿了一個，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嘴里塞，林母把粥端過來給兩個小家伙盛上，便坐在一邊縫衣服去了。
吃完飯，張凡神神秘秘地說道︰「驚羽，想不想去看神仙？」
「神仙？」林驚羽奇怪地看著他，「什麼神仙？啊，你是說青雲山上的神仙吧，整天看見，有什麼新鮮的！」
張凡輕輕笑著，暗道︰「是啊，整天看到，沒什麼新鮮的，不過你很快便要上山做神仙了，有蒼松道人看中你，豈有把你留在山村埋沒的道理！倒是我，得想點法子上山才行，那蒼松道人……希望認不出我吧，若是認出我，老子還真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讓我活下去！」
張凡心里想著心事，暗暗做了決定，一定要去青雲門，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留在青雲門中！
張凡看著林驚羽，暗道︰「我得想個法子，讓這小子跟我一塊去爬青雲山，再找個機會偶遇一位‘仙人’，讓他把我們帶到山上去，我再假痴作癲也好，賣弄風騷也罷，總之一定要留在青雲山上！」
張凡湊到林驚羽耳邊，道︰「我跟你說，你不要說出去，我有辦法讓咱們也變神仙！」
林驚羽驚訝地看著他，「小凡，怎麼了？你發燒了？」
「去你的！」張凡哼了一聲，道︰「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一個老神仙指點我說，上山可遇仙，遇仙就成仙！這麼好的事，我不願意一個人獨佔，想跟你分享，咱倆誰跟誰啊，你說是不是！」
林驚羽听得眼紅耳熱，暗道︰「我怎麼沒做這麼好的夢，昨天晚上倒是夢見雷光電閃，差點把我嚇死，還好還好，小凡真夠哥們！」
張凡看著他眼楮越來越亮，心道︰「這小孩就是單純，這種鬼話也信，我還得給他下下藥，不能把我給供出去！」
「驚羽，你知道嗎，神仙說我跟他有緣，我就想起你來了，咱們哥倆一塊玩泥巴，一塊打架，吃一碗飯，睡一張床……」說著說著張凡又想吐（我也想吐）。
張凡接著說︰「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林驚羽狂點其頭，「對啊對啊！」
張凡接著又說︰「所以我想了想，我怎麼也能上山，就怕你去了人家不收你，所以我想啊……」
林驚羽嚇了一跳，「不收我怎麼辦？」
「你听我說！我就想啊，咱們就這麼說，是你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對你說，你跟神仙有緣……這樣這樣……」
林驚羽听得真切，使勁點頭，「嗯，明白，明白，知道，知道……」
張凡拍拍手，暗道︰「搞定！嘿嘿！」
張凡道︰「好了，咱們排練一下！我問你答！」
張凡倒背著手，「小子，你是什麼人！到我們青雲門干什麼！」
林驚羽道︰「神仙，我們是來拜師學藝的！」
「拜什麼師，學什麼藝！胡說八道，趕緊滾回山下去，這青雲山豈是你們能隨便上來！」
「神仙，你不要生氣，我有話說，事情是這個樣子滴……這樣這樣，這樣這樣……」
「哼，听你這麼一說還有幾分可信，等著，我告訴師父去，等著啊！」
接著張凡又換了一副面孔，咳嗽一聲道︰「你們兩個小女圭女圭，不在家里好好呆著，跑到山上做什麼？」
「我們是來找神仙拜師學藝的！」林驚羽道。
「為什麼要來？」
「我昨天晚上夢見神仙指點，這樣這樣這樣……」林驚羽說完，看著張凡。
張凡暗暗點了點頭，道︰「好了，就是這樣，咱們多練習幾遍，鞏固一下！」心里卻是暗笑，剛開始說這話林驚羽還有些顧忌，但是多上幾遍之後居然有鼻子有眼，怕是連他自己都快深信不疑了。
至于形容神仙的細節，張凡不是沒想過，但是一想林驚羽未必記得住，便是真的記住了，那就更容易漏餡了，似這種模模糊糊，朦朦朧朧，反而最不容易讓人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