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溪傳 正文 第十一回 官匪相勾結

作者 ︰ 鎮遠

少時,狂風大起,五象齊生。[全文字首發]二人站立不穩,慌亂無措。林諦知抵擋不住如此險象,林諦急中生智,想起了一柳真人贈與的七色幡。林諦迅速張開右手,心念一訣取出七色幡,再念起心訣將它延伸大小。見狂風夾雜著毒沙已然接近,忙拉住李孟將七色幡一番亂舞,正要邁步去尋主位就被一道地裂分開二人,林諦見勢不妙,忙躍身跨過裂縫拉過李孟。尚未站穩林諦抬頭就看見磐石落下,又慌將手中的七色幡舉過頭頂,頓時磐石立刻止住下落。林諦想著主位還不確定,找不到主位就無法破陣,這樣下去只會體力不支送掉性命。于是一邊抵擋,一邊喊道︰「石毓青,既然你無信,那我只好出去了。」

石毓青問道︰「你出得去嗎?我這陣,東西三百里,西南三百里。任你萬般能耐,也免不得死在里面。我勸你還是不要管他的死活,保護好自己。」

林諦呵呵一笑,說道︰「若是換了別人興許出不去,可是于我而言也敢夸口能進出自如。」李孟也罵罵咧咧左一句不得好死右一句不得好死。

石毓青見林諦這般自信,也不管她是真有本事還是虛吹。一聲大笑道︰「既然你有如此本事,那我也不好怠慢你了。」語畢,一陣作法,加重五象。為了保住李孟性命,林諦哪里還有心力去尋找主位。忙掐指算出生門位,將七色幡橫向鋪開于二尺高度,一邊左右施法周旋抵擋,一邊叫李孟迅速爬上七色幡。李孟爬上七色幡搖搖晃晃,林諦又囑咐他抓穩抓牢,李孟一時害怕,只得趴在幡上抓住兩角。林諦見李孟已然穩趴在七色幡上,便對他說道︰「我現在送你出去,抓好了千萬別放手,一定要抓牢。」李孟看到林諦拼死保護自己,見說要先送自己出去置自己而不顧,感動道︰「那你呢?你怎麼辦?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就是死我也要陪上你。是我害了你啊林姑娘。」說完又跳下七色幡來。林諦見狀大驚,說道︰「李公子,你,趕緊上去。不然,不然你在我撐不了多久。你快上去,快啊。」李孟又問︰「我不在的話,你一定能打敗他是嗎?」林諦推了推李孟說道︰「至少你在我一定會輸的。[全文字首發]李公子,你快上去吧,我送你出去。」李孟只得再爬上七色幡,轉頭愧疚的對林諦說道︰「林姑娘,你一定要活著出來,要是你因我而喪了命,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林諦哪還多想別的,只說道︰「別說了,這里的風里含毒,你一旦離開七色幡即會中毒而亡,你要記得千萬抓牢了。」李孟連連點頭答應,又叮囑林諦要小心雲雲。林諦哪里一一听得那麼許多,她囑咐完李孟,運起大摩耶功將李孟連同七色幡一起送出,七色幡一路劈開法障,開山劈石,止風除霧,一經送出李孟于血沙陣外。張虎胡力六人正擔心得商量無計就見李孟飛出陣來摔在地上,忙上前扶將起詢問情況,李孟一番描繪後眾人更是擔憂起來。

林諦在陣內,沒有李孟在身邊少去很多顧慮,應付起來也好施展多了。可惜要是有七色幡在,在陣中即可行走自如了,只是眼下和七色幡相隔太遠,感念不到,無法收回。林諦從剛才許多對話中略知主位大概,當下觀察風向,由于山石較多,風向總是被改變,幾乎形成一個回環之勢。林諦費盡全力,辨別許多岔道迎風尋找主位所在,多次險象環生。終于,不消一刻功夫林諦發現了主位,眼見石毓青守在主位,正舞劍施法。林諦避開身邊一陣亂石,飛身直撲主位。石毓青見林諦攻入,舉劍就起身迎了上來。林諦手無兵器,見石毓青寶劍刺來,忙將頭一仰,收回雙掌,一腳踢在劍側。石毓青劍向走偏,一個急轉飛身回來。石毓青心下一陣權衡,說道︰「林姑娘果然武功了得,看來我不得不認輸了。」林諦生怕有詐,她想不出這麼一個狡猾之徒竟承認說自己認輸,這其中會不會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在內。林諦小心提防著石毓青,不等石毓青調息就一邊說著一邊躍身運掌擊向石毓青的天靈穴。石毓青知道敵不過對手,他想到一旦交上手掙月兌不開豈不妄送性命。于是石毓青慌忙右閃躲過,然後退出血沙陣來。

林諦緊隨石毓青追出陣來,就見大隊官兵從不遠處趕過來。林諦滿心歡喜,認為官兵一到必將盡數山賊擒獲。李孟等其余七人也如是認為。

上千官兵一經來到,那將軍一聲喝下士卒就將林諦一行並山賊統統圍住。將軍下馬上前呵斥道︰「大膽刁民,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械斗,都不想活啦?統統給我綁了押回去。」石毓青一言不發,很是順從,就像做錯事了的孩子任由大人批評。李孟覺出其中不對勁,走近林諦說道︰「林姑娘,你有沒有覺得不大對勁?按理這些山賊們該是四處逃串才對,為什麼就束手就擒,毫不反抗呢?」林諦回答道︰「是啊,我也覺得很不正常……」張虎胡力也來問林諦。正拿不定注意,就有一群士卒拿著繩鎖走來。林諦怕眾人反抗到時候被落過拘捕的罪名,于是就忙說︰「我想只要回去說清楚了,我們自然就會被釋放,大家不要害怕。」就這樣一齊被押將回去關至大牢。

林諦一行八人關在同一間囚室。在牢里,李孟說道︰「你們有沒有發覺,那些山賊沒有被關進來。」張虎說道︰「當然了,他們那麼多,肯定要選一間很大的牢房嘛。」眾人被繩鎖加身,很是抱怨,尤其李孟。李孟見半天沒來個人理會,就站起身來走至囚室過道一側,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來人啊。你們抓了我們這麼久了,也不來招呼一下。要喝水啊,渴死了。」李孟一陣嚎叫引來兩名看牢的小卒,兩名小卒走上來就罵道︰「嚎喪啊?嚷什麼嚷。要人招呼你是不是……」那小卒說到此,舉起刀就劈來,雖然隔著牢壁也嚇得李孟連退好幾步。李孟說道︰「叫你們當官的來,我有話要說。我們是好人,那些才是歹人是山賊,快把我們都放出去。」那小卒哈哈一笑,搖了搖手里的刀說道︰「你們是好人呀?可是我怎麼看,你們的臉上也沒寫你們是好人呀?」李孟正要罵,就听到外面有人進來,李孟看去,隱約見是個當官的,這才沒罵出聲來。

來人走近,牢頭對他說道︰「大人,您來得正好呢,剛剛這里頭有人在說自己是好人呢。」李孟移近幾步說道︰「當然,我們都是好人。趕緊把我們松綁了放我們回家。」來人打量了囚室內其余幾人,尤其細細觀察了林諦一番。收回視線正聲說道︰「好生看住他們,呆會把那兩個男的押到隔壁牢室去,看著礙眼。至于這個年輕人說自己是好人嘛,我當然不阻擋他去做一個好人,你們幫他在身上寫上幾個好人的字樣,等我驗過無誤後就放他出去了,哈哈哈哈。」語畢,轉身離去。

牢頭將上司送走,轉身命兩名士卒把李孟押出來,自己坐在訊問間的椅子上喝著茶。李孟被押到,牢頭又命將他捆在人字架。牢頭慢慢放下茶碗,說道︰「我現在就遵照張大人的意思,讓你做個好人。來啊,先給他來個粗加工。」兩邊士卒得令,取過長鞭就對李孟一頓狠打。李孟何曾遭過這般苦罪,又是哭爹喊娘又是大罵,直打得身上傷痕累累,鮮血直流。不遠處關在囚室里的林諦幾人听得著急。張虎一口罵出,想掙月兌縛在身上的繩子來救李孟,可是使出全力竟然掙不開,又反復試了幾次都一樣。林諦覺得不解,自己也試了試,她發現怎麼運足內力都不能掙斷繩子。胡力問林諦︰「林姑娘,看似這繩索普通,為什麼我們就是解不開掙不斷呢?」張虎也問要如何是好。林諦稍加思索,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好走一步是一步,見機行事了。看來這里的官和那些匪是勾結在一起的。」張虎接過話︰「早知道剛才就客棧的時候,殺他個人仰馬翻就爽快了。」張虎話里有幾分埋怨林諦的意味,胡力因說道︰「張兄弟,那會子誰又知道這些官兵會和那些山賊有勾結呢。」張虎一下坐到地上,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等人來任由宰割吧。」胡力安慰道︰「這不在想辦法的嗎,張兄弟毋須急躁,林姑娘一定能想到好的辦法的。」

李孟受刑不過,立時昏了過去。牢頭命獄卒取來半桶水澆醒李孟,看到李孟奄奄一息,靠近問道︰「小子,這才是開始呢,不要這麼快就死過去了。」李孟想罵上幾句解恨,可是氣息奄奄說不完全︰「你們,你們……」牢頭哈哈大笑道︰「我們,我們,我們肚子餓了,吃了飯回來再來招呼你。」牢頭說著用手拍了幾下李孟低垂的頭,然後轉身吩咐了手下的幾個獄卒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午飯時間也不見有人送來飯食,李孟被綁在人字架上,那牢頭回來後有對他羞辱一番然後關回牢房。林諦幾人見到一身傷痕的李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只能隔著牆壁問候幾句幫不上忙。唯一慶幸的是李孟沒再被繩索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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