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溪傳 正文 第十七回 可憐無辜人

作者 ︰ 鎮遠

陳胤天胯下尚為不穩,此刻他想要閃身避開是不大可能,肯本沒那把握。[我搜小說網]陳胤天被逼得連連向後退卻,見已無法避讓只得使出全力以槍擊 ,同時以單腳應對雙拳。陳胤天顧得一處顧不得一處,擋開了銅 卻被邊子明擊中兩拳。第一拳打中陳胤天大腿經脈,順勢邊子明一記重拳又打在陳胤天月復部。陳胤天腿上經脈被傷,站立不穩,而後一記重拳,令他口吐鮮血。陳胤天踉蹌後退了兩丈。邊子明趁陳胤天立足未穩,跨步接住還未落地的銅 然後一個躍身騰空而起,照著陳胤天的天靈穴就打將下來。陳胤天腿部受傷,已然邁不開步子躲避,只得慌忙將槍祭起招架。邊子明使出渾身力氣,劈頭一 打將下來竟然生生將槍斷為兩節,隨之重重打在陳胤天肩部。陳胤天立時眼前模糊口鼻來血,而後倒地不起。

少頃,邊子明將銅 一揮,對陳胤天的士卒喊道︰「陳胤天乃吳三桂爪牙。吳三桂他不忠不義,濫殺無辜,大家都是有家有良心的人,都能明辨忠奸。有願意與我們一同東進抗敵立功的只可立刻過來,不願意去的盡可回去,絕不為難。」邊子明這番話,那些將士也不是不為所動,只因絕大多數士兵是來自雲貴兩省,若是立時反了吳三桂棄暗投明,那家鄉親人必將無一幸免。邊子明得到如此回答也大為理解,然後回身征得了甘文?j的同意後揮手示意讓他們走。陳胤天手下一名領隊忙命兩名士卒上來拖回陳胤天尸體,然後拉上馬背收拾敗軍疾馳而去。

見吳軍敗走已遠,甘文?j一番稱贊邊子明,而後傳令擇地起灶做飯。

築城。馬寶正在練兵場操練兵馬。少時,遠處跑來一士兵向他報告道︰「將軍,總兵大人讓您把甘文?j妻妾幾人的頭割下來懸掛示眾。」馬寶道︰「知道了。」隨後叫來一名副將,對其道︰「肖將軍,我這有事走不開,煩你去將甘文?j妻妾的首級懸掛南門示眾。這事總兵大人的意思,不敢怠慢,肖將軍速往辦妥。」這肖副將也有耳聞吳三桂恨甘文?j之事。其實這肖副將心里也是有幾分不服吳三桂的,只是眼下都默許跟了吳三桂也不得不听命行事。[我搜小說網]若此前要惹惱了吳三桂還多少有礙「程序」的事或可免難,但是眼下可是吳三桂一人的天下,不敢有慢。

肖副將領了命帶了士卒來到監牢。一間監牢里躺著七具尸體,正是甘文?j妻妾。另兩間牢內滿滿的關著數十名丫鬟僕人。肖副將指著丫鬟僕人們問牢頭︰「這些都是甘文?j的家人?」牢頭回道︰「甘文?j的妻妾都已上吊死了,這邊活的是他家的僕子丫鬟。」肖副將又問道︰「一共多少人?」那牢頭答道︰「男十九人,女十四人。」肖副將走近向內打量了一陣,思忖道︰「這吳三桂真夠心狠手辣的,連些丫頭僕人都不放過。」而後道︰「把男女給我分開關押。」又對一旁自己帶來的士卒說道︰「去把幾具尸體的抬出去,然後把頭顱砍下來,用籠子裝上掛在南門外示眾百日。」那小卒覺得肖副將沒說清楚,就疑惑問道︰「將軍,那剩下的尸體呢?怎麼處理?」肖副將幾分生氣道︰「還要我教?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就是了,扔遠點。」

一時間牢房里吵鬧起來。肖副將雖然戰場殺人無數,但眼前讓他看著割幾顆已亡人的頭顱竟覺得不忍看了,幾大步就走出了牢房。

肖副將回到居所,還在為一些事思來想去。少時進來一個僕人向他報告︰「將軍,外面有一人求見,說是您的朋友。」肖副將稍一尋思,揣測來人是誰,道︰「請進來。」語畢,迎出門外。

從門外進來一人,此人身著道服,雙手空空。來人見到肖副將就笑著迎上去一揖,說道︰「肖將軍,好久不見啊。肖將軍進來可好啊?」肖副將也還禮道︰「哦哦,是石堅石大師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了啊,哈哈。托大師的福,一向都好。」說著二人寒暄讓進了里廳,二人對坐。肖副將忙命人上茶。肖副將又笑問道︰「大師何故到此啊?」石堅回道︰「路過此處,特來與將軍一會,一敘舊情。」肖副將哈哈一笑,道︰「歡迎,歡迎之至啊。我與大師算是至交了,願能多有這樣的機會與大師見面,也好沾點大師仙體仙氣啊。」石堅揮揮手道︰「將軍笑話小道了。」肖副將道;「大師不要謙虛,憑大師的本事,我千軍萬馬也不敵啊。」石堅道︰「將軍過獎了。不過倒也不夸,貧道若要小施法術,也能當千軍萬馬之用。不瞞將軍,我此次東行,多是要與將軍共事呀。」肖副將倍感疑惑,忙問詳細。石堅道︰「我應吳總兵之請,前往一晤。」肖副將問道︰「大師之意,是出山助吳咯。那敢情是太好了,有大師您的幫助,何患大勢不定。哈哈。」石堅道︰「這也需要多有像將軍你這樣能南征北戰的好將軍嘛。」二人你贊我夸聊了一會,外頭一個士兵有報,肖副將稍加思忖,道︰「沒長眼楮嗎?沒見我有貴客在此,何事稍後再說。」士兵被他罵了回去,笑著對石堅道︰「多半就是點小事,也不長眼我與大師難得一見的。」肖副將頓了頓又道︰「前些日子奉吳總兵之命去抄了本省提督甘文?j的家,只可惜沒能抓住甘文?j,他妻妾七人也上吊而亡。我估計此事總兵大人肯定心里怪責小將辦事不力。」石堅道︰「將軍,此事也不怪你,人要死還能攔得住?將軍不要太小心了,哈哈。」肖副將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還望大師前去替我美言幾句。」石堅道︰「將軍,你我不必客氣,若有幫得上的貧道一定全力而為。」

這二人你贊我夸聊了半晌,石堅午後別去肖副將送出一里。肖副將一回來就詢問剛才何事要稟,得知已辦妥後他又帶了一隊士卒來到牢房。在分開關押著的甘家丫鬟僕人牢前駐足思慮片刻,而後對其道︰「你們是甘文?j家的丫鬟僕人,眼下你們主子犯了事逃跑了,那麼你們也就只好冤死于此了,也莫怪我手段殘忍了。」肖副將心里是不想殺這些人的,他心里清楚這是枉殺無辜。吳三桂造反于吳自己是「總理天下水陸兵馬大元帥興明討虜大將軍」,于大清國絕數人看來這就是大逆不忠的實實在在的造反。

本來一時顧慮猶豫之下想找個借口放掉部分人的,沒想到肖副將一番言語激怒了牢內的丫鬟僕人,眾人上前來痛罵于他。憤怒之下的肖副將大聲道︰「來啊,將這一干人等統統拉出去斬了,都讓他們追隨他們的主子而去吧。」牢房內眾人知道橫豎是死,于是破口大罵。肖副將听得煩了就走出牢外。一隊士兵將甘家奴婢們押將出來,肖副將猛見一個丫鬟長得幾分姿色,突然心生一念,喊道︰「把所有丫鬟先押過來。」士兵們得令,將丫鬟兒們趕將過來兩行排開。肖副將走近一一打量一番,點出了半數人來叫士兵再次收監,余者繼續押赴就刑。

晚飯過後,管家來向肖副將請事,他便命管家賜飯牢內關押的甘家丫鬟。管家問道︰「將軍,何故不一起斬了便了,留下作甚?」肖副將道︰「他吳三桂造得反,就不許我想點生財的路子?哈哈。」管家不解,遂問之,他答道︰「給她們些吃的,喂飽了給她們找家好點的青樓為家。」管家一下明白過來,連連陳贊,還道︰「那些丫鬟里有兩個還長得有幾分姿色,將軍不留下來先享用一番?」這話問得肖副將有點惱,道︰「放屁,老子會稀罕那樣的東西?再有姿色她女乃的也是一個丫鬟而已。」管家被罵得只好告退了去。

次日早,肖副將去向馬寶復命。二人聊到戰事的時候馬寶突然向肖副將問起︰「也不知道李開先那里怎麼樣。」肖副將回道︰「估計就要回來了吧。」馬寶嘆道︰「你把他甘文?j看作廢物?雖然李開先帶的兵力足夠,但是那甘文?j是個不好對付的人啊。」說畢,馬寶仰天一嘆。肖副將道︰「您就放心吧,甘文?j想去鎮遠那是不可能的。一路關隘就足夠讓他喪命十回的了。」馬寶一想,道︰「但願如此。就算他跑到了鎮遠,憑他手里那點兵力也成不了什麼事,況且鎮遠已非昔日了。」說罷暗暗一樂。

某時肖副將回到住處,他的管家來報他︰「將軍,都按照您的吩咐將留下來的甘家丫鬟賣出。」肖副將回身問道︰「賣了多少?」管家上前遞上賣得的錢,笑著回道︰「全在這,您數數。」肖副將拿過來,正色道︰「數屁,幾個小錢還值得我數數?」說罷,從中拿出十兩遞給管家,管家笑呵呵接過來再三感謝。

其實這肖副將的管家,也和肖副將一樣不是什麼好貨。肖副將叫他去賣幾個丫鬟,他當初想孝敬肖副將先享用享用,不想肖副將因為礙于面子而不受,還罵了他一頓。這管家一肚子氣沒出撒,後來見到其中一個丫鬟長的實在標致,于是讓士兵押去一間草房將她了。時還拿那丫鬟出氣一回罵了回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舞溪傳最新章節 | 舞溪傳全文閱讀 | 舞溪傳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