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溪傳 正文 第十八回 前路何漫漫

作者 ︰ 鎮遠

此時,甘文?j正兼程行軍。[蟲不知小說網]走到一處險處時,一邊的邊子明突生恐懼,他擔心會不會有埋伏,于是如是報于甘文?j。甘文?j道︰「時間緊迫,管不了這麼許多了,若顧慮太多幾時才可到達鎮遠啊。」一側的甘國城說道︰「父親,此去尚有六關,我們的糧草不夠支撐到達鎮遠,需圖計策。」甘文?j道︰「這個不愁,只怕個個關隘之將不出城迎戰啊。要遇到閉門不戰者,而後又有追兵,則憂矣。」正說著,軍隊行至一個路口,甘文?j詢問左右二人意見。甘國城道︰「左邊經過虎跳崖,右邊經過樓門。這二關比較,虎跳崖地勢較險峻,若守將不出戰我們將無奈之何。」說道這里,甘文?j邊道︰「那我們只好選道樓門了?」甘文?j似乎在拿這話問邊子明,邊子明道︰「依末將看來也只有這條道好走些。」商量既定,軍隊又繼續兼程往前趕。

正走出一里路程,前方士卒來報有一老者擋住去路。甘文?j率甘國城和邊子明上前去想看。那老者道︰「甘提督此去路途凶險,還是莫去的好,莫要枉送了性命。」

甘文?j听得不是好話,但也不至于生氣,其子卻幾分惱了,道︰「老頭說什麼呢。」

邊子明也說道︰「你老真是糊涂了吧,不問就里就說這樣的話,枉然活到這麼大歲數。」

老者不答話,只是橫在路中不讓道。甘文?j忙批評了左右二人,道︰「不得如此對長者無禮。」又上前幾步對老頭一揖,問道︰「老人家,何以這樣認為呢?」

這會,老者回過頭來看這甘文?j,道︰「還是年紀大的懂些禮貌。」

甘文?j左右二人听了這話,多少有點激動。正要說話,甘文?j趕忙伸手阻止住,又對老者道︰「請問老人家如何稱呼?」

老者道︰「稱呼就不必問了,我只來告訴你,要過得後面的黑漆嶺不是件簡單的事。」

邊子明問道︰「有山賊?」

老者搖搖頭。甘文?j笑問道︰「莫不是有些個虎豹豺狼?」

老者又搖了搖頭,道︰「黑漆山上,滿山長著一種樹,這種樹散發出一種氣味,但凡聞到,輕者全身中毒奇癢難忍,重者半日內七竅流血而喪命。」

三人大驚。[蟲不知小說網]甘文?j忙問︰「老人家特意前來,可是特來相助我等過山?」

老者道︰「我沈側有一道小溪,提督大人須讓每人喝上一口。如此,過黑漆嶺便能安然無事了。」

甘文?j走至一旁觀察了溪流,俯身下去試了試水,起身道︰「好。得您及時相告使我軍能幸免,真不知道如何感謝。」

老者道︰「這是我應該的,你無需感謝我。」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甘文?j忙問︰「老人家高姓大名?下官也好銘記呀。」

老者只道︰「不可貪飲,只需一口。切記!」

甘文?j想再問,怎奈人已遠去。甘文?j于是遵照老者之意命將士每人喝了一口溪水才啟程。幸得此老者現身相助,不然又不知道在經過黑漆嶺時會死傷多少。甘文?j軍隊無損一卒地過了黑漆嶺,可是後來的李開先率軍來到該處時,死傷過半,連李開先也差點喪命,得虧石堅後來駕雲由經此處時于雲端施展法術才救了余下人的性命。

此時,李開先率領的五百士兵已一路追至落雁關。李開先見城門緊閉,樓上無人答話,又喊了幾聲,一個頭目探頭對他說道︰「你是何人?」李開先便將來意表明。城上道︰「哦,就是那個造反的吳三桂?甘提督忠心為國,你等反賊竟然追殺至此仍不罷休,小心來日遭了雷公劈去。」李開先覺得不對,因說道︰「叫此處的邊子明出來答話。」城上道︰「邊將軍卻不像你這忠奸不分的賊子,想過落雁關,趕緊攻城吧,不然少時我叫你死在馬上。」這話氣得李開先差點吐血。李開先將軍隊後退百丈,然後命部分士卒防守部分士卒伐木造梯。城牆雖有足夠高,奈何防守人數甚少,只消少時便被攻克了。

且說石堅去到吳三桂處,吳三桂大喜,迎出門外聯袂同入內廳。兩相寒暄一陣後坐定,吳三桂道︰「能請到大仙前來助我,真是萬分感激呀。」石堅搖搖手,道︰「小神只是順應天道,吳主不需客氣。」吳三桂一陣大喜而笑,于是也不著急問及其他,便攜了石堅去檢閱正在操練的一支得意之軍。二人相互一番吹捧,吳三桂道︰「大仙,依你看,此次東征可有阻礙?」石堅凝神掐指算了一算,道︰「憑吳主之師,何愁萬事不遂。只是……」石堅頓住不語。吳三桂見石堅思索,便猜到事有不妙,收了笑容一臉嚴肅問道︰「大仙,莫不是有何困阻,還是……請直說無妨。」石堅道︰「不需擔憂,吳主之勢不可擋。何況成大事者何有不歷劫難的,哈哈。是否?吳主?」吳三桂見石堅笑了起來,因陪著大笑。罷了,吳三桂問石堅︰「大仙所言之憂,還望指教相助哇。」石堅放眼遠處,操練場里的將士個個英勇,因對吳三桂道︰「吳主可是派了軍隊東往鎮遠方向了?」吳三桂答道︰「大仙果真洞察乾坤。」石堅繼而又道︰「吳主可否告知所去何事?」吳三桂呵呵一笑,思忖這回怎麼算不到了?答道︰「大仙既已算出,何需加問?」石堅道︰「那小道直言了,吳主所派將士雖都如這操練場中的兵士一樣個個善戰,但是,此次任務恐難順利完成。」吳三桂忙側身相問。石堅說道︰「可惜吳主此次所派遣將士不足,難敵對手啊。」石堅說是派兵不夠,何不說他那個先鋒小將李開先不足以應對甘文?j父子。吳三桂也不心急,只問道︰「大仙可有補救之策?」石堅又掐指算了一算,頓了半天才慢慢說道︰「也不是沒得補救。我與吳主這般交情,我就代為走上這一趟吧。」吳三桂听了,忙謝道︰「大仙如此慷慨相助,老夫日後定不辜負,一定好好答謝。」客套後轉而問道︰「可需要派些人手與大仙調遣?」石堅搖搖手道︰「不用。」吳三桂又問道︰「大仙何時起身?」看來吳三桂心里還是很著急的,要不也不這麼快就催石堅趕路。石堅听得話意,笑道︰「吳主不必擔憂,待品了吳主之美酒再啟程不遲。不消十日我就能回還,攻克鎮遠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吳三桂听了大喜,大笑道︰「得大仙此話,老夫就放心了。哈哈……」說罷,吳三桂便跨步上前拉著石堅說笑著回去了。

晚飯後,吳三桂悄悄叫來管家一番吩咐。一旁的石堅看在眼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道︰「吳主還有煩憂之事?」吳三桂搖搖手笑道︰「最煩憂之事,大仙已經為我擺平,眼下煩憂的事卻有一件。」吳三桂故意停住不語,石堅忙正顏問是何事。吳三桂俯身過去附耳小聲道︰「眼下煩憂之事,就是不知道如何感謝大仙相助之恩。」說完坐了回去。石堅听了大笑。吳三桂又說道︰「老夫是個感恩圖報之人,大仙有恩于老夫,老夫也不會虧待了大仙。」

看官,你道這石堅向來就是樂意為著幫助吳三桂的?要說清楚這事,就要從八百年前說起了,那時,石堅的祖師和現在居住于蓬萊的張三豐的祖師是同門的師兄弟,只因石堅的祖師心術歪斜,收的弟子也就不走正道,于是元始天尊懲罰了他,如今被禁于蓬萊仙島阿羅提洞內反省。只是他這幫徒子徒孫們任然執迷不悟,還妄想顛倒乾坤,忤逆天意,阻礙正道。

話說這石堅也一點不推辭,來者不拒。吳三桂給他好吃好喝,美味佳肴,同時是夜又叫了兩名貌美女子侍寢。那石堅哪里還顧他是什麼修道之人,只管放浪消遣享受。

翌日,吳三桂擺了筵席為石堅壯行。吳三桂道︰「大仙,待到您凱旋歸來時,老夫必定還有重謝。」石堅听得這話,就附和了兩句,其實在他心里,管你什麼之前的藩王也罷,還是現在他自命的「總理天下水陸兵馬大元帥興明討虜大將軍」也好,都是不值得一提的鳥事,在他看來,只要是和元始天尊對著干的他都樂意。

送走了石堅,吳三桂回到軍營,立即升帳議事。吳三桂道︰「方才九上山來了位大仙相助于我,看來這大清江山已然是天不庇佑,只要我等奮力堅持一載,必定大事可成。他大清沒有上天的護佑了,我看還能搖搖欲墜幾時。」語畢,下面眾人立即起身高呼「大將軍神威」。吳三桂站起身來,大笑道︰「我要直搗北京城,殺了暴君康熙,為天下百姓除卻大害。」下面又忙高呼道「殺死康熙,為民除害」。吳三桂一陣狂喜過後,嚴肅正坐,道︰「要全力拿下貴州和四川,此二省尤其重要,務必一鼓作氣,乘勝進攻。眼下,急等貴州東部打開,即可率大軍移師鎮遠。」此言一出,下面便低聲議論起來,多半人都是夸贊之詞,但其中一人穩穩站起身來,稟問道︰「大將軍,只是眼下東面之勢尚未形成,是否應該加派兵力突擊東面,打通鎮遠官道。」吳三桂道︰「不必擔憂,此事不日即可實現。有蓬萊大仙石堅相助,可抵上千軍萬馬。要取鎮遠,指日可待。」下站的立即笑道︰「哈哈,如此,大事即成功過半。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吳三桂听得手下道賀,立馬站起來大笑道︰「鎮遠,一夫當關,望夫莫開之地,進可攻,退可守——看他康熙小兒能挨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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