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不知道夜雕為什麼會看上那兩樣東西,不過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個應該是‘黑珍珠’,應該有了不少年份,才有拳頭那麼大,那個,應該是‘黑炭’吧……」
夜雕拿起那兩樣東西仔細端詳,忽然露出驚愕地表情,抬起那個黑色的球,「小子,你說這是什麼?」
「黑……黑珍珠吧?」看著夜雕的表情,宋子開始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我搜小說網]
「什麼黑珍珠?這是神蛇之目!」夜雕有些激動,「如此看來,你在山下遇到的那人應該就是風之聖子了!」
「蛇的眼楮,很厲害嗎?蛇不是瞎子嗎?靠著長舌吐息來感知事物!我見過有人把蛇的眼楮蒙起來,它還是找到了老鼠!蛇的眼楮能有多厲害?」宋子听了答案有些不以為然。他認為蛇眼只是被拋棄的器官,還不如豬肚有用!
夜雕听了宋子的話只是笑笑,說道︰「小小年紀知道不少,你說得對,蛇因為經常生活在陰暗之處,久而久之,眼楮自然退化了!不過,此乃神蛇的楮目,神蛇是蛇類的祖先,他們生活在黑暗之中,目光能刺透一切黑暗!換你寶貝的那人想必是服用了另一顆蛇眼,不然僅憑人的目力,怎能刺痛你的眼楮?」
「那這個呢?」宋子指指那個黑炭,不過他不敢再斷言那是黑炭了。
「這個應該是鐵顏檀石,據說只有在千年火谷頂才生有鐵顏檀樹,百年產一果,落入火谷之中,三日之內,不被熔消,反被煉成檀石,火谷噴發之時隨岩漿噴出,鐵顏檀石則現世,若九日內火谷並未爆發,檀石反會被煉化……兩樣都可說是萬年一現的寶物!」
「既然如此珍貴?若晚輩將二寶獻予前輩,前輩可否收留我?」宋子沒有一點不舍得表情,反而更顯開心地問道,由于宋子生性對自然親昵,所以這個「夜林聖地」給宋子異常親切的感覺,且唯有這種地方,能讓他放下仇恨雜念……
「你還願意把它們給我?」夜雕很好奇,那麼寶貴的東西,宋子就不想獨佔麼?
夜雕再次詢問,宋子只是重重地點了頭。[我搜小說網]
「也罷,那你就先留下來吧!這兩樣寶貝,我先留著……」
「謝前輩!」
「唉,老朽不問江湖多年,獨自一人樂得逍遙,此次收留你,多半是看在‘宋’家的份上!」夜雕指了指宋子腰間的玉佩。
「前輩跟我宋家有淵源?」
「確切說來,是跟玲瓏公子有淵源!」說到「玲瓏公子」,宋子自然能明白,家主與他講述的九百年前那一戰,便是他們淵源的起點。
「好了,去布置一下房間,老朽的房間不大,不過睡兩個人還是有余的!」
「是!」
……
「呵呵,老朽的房間竟然被你摧殘成這樣!你可知那篇《武德誡》老朽用了多長時間寫嗎?就是被你整齊地劈成兩半那篇!」兩人剛剛回到宋子醒來的房間,宋子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那個房間已經被宋子的氣勁給打得七零八落。
「前輩,晚輩真的悔不當初!」宋子滿面羞紅地作揖致歉。
「唉,罷了,不能怪你!這里你來收拾,我去采些竹子再做一扇窗!」夜雕指了指那扇被打掉七成的竹窗。
「是!可是,晚輩記得,晚輩沒有打過竹窗!」
「那你不記得的呢?」夜雕隨口反問,宋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你昏迷的時候中途也醒過幾次,窗是你第四次醒來時打爛的!」夜雕出門的時候風輕雲淡的拋出這句話,听了這句,宋子不再想鑽地洞,直接就想撞牆!幸好夜雕沒有特意留下來看他的笑話。
宋子撿起落在地上的半截《武德誡》,與壁上的半截拼在一起,獨自賞析,《武德誡》乃是用狂草所書,宋子只能依稀辨清前兩句︰習武之所謂?為強身,為護己,為助人,為平不平,為救不得救……剩下的字辯不出了,不過宋子還是很欣賞它的精煉。遂擺在一旁,著手清理凌亂的房間。
……
夕陽已經消逝了一半,一陣忙碌後,房間總算重新布置好,除了窗口,畢竟竹子需要曬干後才能制窗。
宋子見夜雕欲往廚房走去,遂開口︰「前輩,晚輩來做飯吧!」
「堂堂宋家公子,會做飯?」夜雕來了興趣。
「說真的,不會!但是,遲早也要學的!」他已經不在宋家了,不能還想著過逍遙生活。
「呵呵!你倒跟一般的豪門公子很是不同!不過,鍋里還有剩飯,今日不必下廚!」
宋子听了,微微有些失落,眉頭緊了緊,還是說出了真話︰「夜雕前輩,實不相瞞,晚輩有一事相求!」
夜雕似乎早知道他有事相求,沒有絲毫驚訝︰「但說無妨!」
「晚輩出得倉促,未來得及讓父親及親朋好友入土為安,不知前輩可否代晚輩回家一趟?只要隨便在家中挑幾件飾物,變賣之後便足將讓他們厚葬,宋家後山有一塊空地,北面湖光山色,南面遍地鮮花,若前輩方便……」
「我明白你的意思!」夜雕打斷了他,靜靜看了他許久,最終苦笑一聲道︰「難得一個孝子!老朽怎麼忍心不幫呢?今晚便代你走一趟!」夜雕沒有問宋子為什麼不親自去,他知道宋子不忍心再看見那個遍地尸殍的場面!
「謝前輩!」……
當晚,明月當空之時,夜雕帶上草帽,朝宋子揮了揮手,便轉身走了,看著他的背影,宋子再一次流淚了,緊緊握住胸前做成吊墜的燃晶,向著宋府的方向雙膝砸下︰「爹!恕孩兒不孝,誓衛安霞,家族之仇,誓仇不了,無顏回宋家!」其實,宋子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回去了,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報仇的情緒,因為他的沖動,已經害死了露月,若是再回去,不知要連累多少人……
暗夜里,月光下,風稀露微,愁雲慘淡,一個少年獨自坐在簾溪邊,默默地流著淚,隨淚水落下的,是一段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