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見因為自己擋了路,而讓錢浩沒能及時接起玉佩,驚恐的連連說了十幾遍對不起,要知道,一般來這里的人都不簡單,當場沖你發火還算好的,就怕臉上沒什麼,回頭整的你哭爹喊娘都沒用,美女服務員現在急的都快哭了。[我搜小說網]
「沒關系,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你的錯」。
錢浩安慰了下美女服務員,回頭看了眼齊珊,微微皺了下眉,什麼都沒說,朝玉佩摔落的地方走了過去,一片一片撿了起來。
齊珊本想解釋下自己不是故意的,可看到錢浩那眼神,總覺得錢浩是在責怪自己,心里憋屈道︰「有什麼啊,我再買一個還給你就是了」。
錢浩撿起了玉佩碎片,又仔細找了下有沒有遺漏的,確定找齊了後,才起身,用平淡到讓人听著心發慌的語氣說︰「齊總,錢有時候不是萬能的,這是我女乃女乃臨死前交給我的,是她撿破爛的時候撿到我時,在我身上發現的,也算是我日後和親生父母相認的一個信物吧,也是我女乃女乃走後,留給我的唯一念想的東西,所以,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說著,錢浩又長舒了一口氣道︰「算了,像你們這種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是不會明白的」。
齊珊忽然出神的不知道在看什麼,本能的模了下自己的挎包,挎包里有個錢包里一直都珍藏著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是一張父親、母親和孩童時候的自己的全家福,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由于家里很窮,母親得了肺炎,那時候醫療又不發達,加上沒錢治病,一拖再拖,而導致發展成了肺癌,在齊珊剛剛記事起,母親就去世了,留下的就只有這張已經發黃的老照片,因為母親的去世,父親十分的自責,把對于母親的那部分愛,全部轉加到了齊珊身上,所以倍加的疼愛齊珊。
從此以後,父親就發了瘋拼了命似的工作,就是為了齊珊能夠過上一個富足的生活來彌補失去母親的遺憾,不再讓同樣的悲劇發生,一次偶然的機會,當時的食品收購站開了個飯店,由于父親是當地屈指可數的大學生之一,領導讓他去管理,當時整個小鎮也只有兩家飯店,父親敏銳的感覺到飯店將會是以後的趨勢,索性就把它承包了下來,沒想到生意出奇的好,一下子讓父親賺到了第一桶金。
自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父親靠著敏銳的市場洞察力,屢屢抓住時機,在眾多企業中月兌穎而出,成為至今的東海數一數二的企業,可也因為勞累,父親也在三年前去世了,齊珊便擔起了整個重擔,剛接手的時候,遇到股東的排擠,其他競爭企業也是虎視眈眈,不斷的狙擊騷擾,正在自己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一個人,向她伸出了援手,那人就是冷源天,從此以後,齊珊第一次對一個異性打開了心門,對冷源天產生了濃厚的愛意,可那時候的冷源天已經有了未婚妻鄭安琪,所以,齊珊只能把這份愛,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齊珊這人比較豁達,再加上那時候鄭安琪也幫了齊珊不少忙,所以,兩人便成為了好朋友。(神座)
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齊珊的人生經歷中,其中諸多的心酸和艱辛,也只有齊珊自己才能體會的到,所以,她怎麼會不懂。
想著想著,齊珊兩顆晶瑩的淚花滑落,忽然對錢浩說了聲「對不起」,便失聲痛哭起來。
原本大家還對齊珊今天拿了錢浩的玉佩而導致玉佩的破碎有些小想法,一看齊珊哭的那麼傷心,全體都是一陣茫然了。
一旁的美女服務員可是嚇壞了,以為這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一下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眼淚水也是啪啦啪啦往下掉,感覺今天是個世界末日一般,只是被開除,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這女人的淚水對于錢浩可是個很大的殺手 ,錢浩一下子也沒了主意,還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趕緊走到齊珊身邊,輕輕的拍著齊珊的肩膀道︰「好啦好啦,玉佩碎就碎了,我又沒怪你」
齊珊抬頭看著滿臉愧疚的錢浩,又想起了冷源天,一直壓抑著的這種愛,又一次爆發了,一下抱住了錢浩的藥,側頭靠在錢浩小月復上,又是一頓嚎嚎大哭。
錢浩一下子沒脾氣了,以前是鄭安琪這樣,現在又輪到齊珊這樣,自己又不是污水處理廠,怎麼苦水都往自己這里倒啊。
「對不起,對不起,源……」齊珊激動之余,差點叫出源天這名字,還好反應快,及時收住,放開了錢浩,抹了下滿臉的淚水,轉口道︰「原來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行啦,哭成這樣,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這個責任我可擔不起,回頭萬一要我以身相娶,家里不成天水漫金山了」。
「噗」,齊珊被錢浩的一句話,破涕為笑道︰「去你的,嫁給你的人才倒霉呢,成天以淚洗面那肯定是你的不好了」。
見到氣氛總算融洽起來,朱雅琴也發揮出她的業務能力,交際的特長︰「好啦好啦,今天是安琪叫大家來聚一聚,大家都開心點,都別愁眉苦臉的,服務員,來上菜啊」。
那美女服務員這時才反應過來,趕緊把一旁的菜上到了桌上,又是開酒又是倒酒,得好好表現下彌補剛剛的‘過失’。
鄭安琪有點明白齊珊為什麼會這樣,雖然不知道齊珊也深愛著冷源天,但齊珊一段過往是知道的,只是以前雖然見齊珊為此不開心過,可這麼徹徹底底的發泄卻是從來沒有過的,鄭安琪看了看齊珊,又瞄了兩眼錢浩,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好像曾經也有過類似的感覺,只是時間久了,漸漸淡忘了而已。
大家冰釋了剛剛的不快,氣氛也變的融洽起來,嘗了幾口美味,喝了幾杯美酒後,話題也開始多了起來,說起了學生時代,說起了初戀的感覺,女人嘛,總離不開這些話題,時而傷感一下,時而開懷一笑,也算是一頓愉快的晚餐。
女人們一聊開,錢浩這個大男人基本就別想插話了,說道私密的東西,還時不時會朝錢浩看看,然後又轉回去輕聲細語,錢浩待著也挺無趣,索性借口上廁所,走出了包廂。
海上餐廳有一條長長迂回的徊廊,徊廊兩側隔四五米左右就會有個觀海亭,非常舒適的藤制座椅。
錢浩從包廂溜達出來,來到了就近的一個亭子,靠在亭子的圍欄上,看著滿天星斗,皎潔明月與海水交相輝映,錢浩拿出了剛剛打碎的玉佩,放在手中擺弄著,一個個碎片組合起來……
「這邊風景真的不錯,你覺得呢」。
錢浩抬頭一看,鄭安琪微笑著站在面前,今天安琪穿的一身淡淡的紫羅蘭連衣長裙,腰上一根深棕色的寬腰帶,本來一條飄逸的長裙卻能盡顯曲致身材,裙擺隨風而行,一縷發絲飄于臉頰,安琪優雅的抬手,輕輕的撩于耳後,十分唯美的一個畫面。
「哦,是你啊,你怎麼也出來了」,錢浩雙眼很純潔的欣賞著眼前這幅美畫。
鄭安琪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敢長時間直視錢浩,抱著雙臂,側臉看向了遠處道︰「里面有廁所」,錢浩立刻明白了安琪什麼意思,尷尬一笑,安琪則在身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道︰「這塊玉對你很重要麼」。
「沒什麼,就是個對女乃女乃的念想之物,本來還有這個想法,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想問問當年為什麼就把我拋棄了」,錢浩有點呆滯的看著手中的碎玉,不自然的笑著道︰「這樣也好,索性斷了這個念頭,可能這就是天意吧,反正女乃女乃永遠會活在我心中,這東西也沒有意義了」。
錢浩說著,一抬手,就準備把碎玉扔進大海。
「你干嘛啊」,鄭安琪猛地沖了上來,抓住了錢浩抬起的手,把錢浩的手指輕輕的扳開,拿過了那些七零八落的碎玉,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錢浩道︰「要不,你送給我好麼」。
「都碎了,你要來干嘛啊」,錢浩不解的問道。
「這你別管,就說你送不送吧」,鄭安琪把碎玉抓的緊緊的,好像生怕錢浩又要搶回去似的。
錢浩抬了抬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你要就拿去把,一塊碎玉,說什麼送不送的」。
安琪顯的很高興,在邊上的桌子上抽了張餐巾紙,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好像得到了一個寶貝一般。
「對了,我後天早上10點的飛機,你會不會來送我」,安琪包好碎玉,兩手往身後一背,不時的偷偷瞄錢浩的表情,心中小鹿開始竄動起來。
錢浩倒是很釋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安琪抿了抿嘴,轉過身,背對錢浩立刻淺淺一笑,偷偷對自己做了個V的手勢,道︰「好啦,我先進去了」。
「嗯,你先去把,我待會就來」。
剛走幾步,安琪又回過了頭道︰「我看的出,她們幾個對你都有好感,你……有一種感覺,讓人想要去接近你了解你的感覺,很奇怪,我想,她們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對你產生好感的」。
「嗯?」錢浩的表情很驚訝。
沒等錢浩說什麼,鄭安琪便回頭走開了,走出了一段距離,忽然又回過了頭,突然提高到錢浩听的見的音量的喊道︰「我……也……是……」,又立刻轉了過去,胸前快速的起伏,閉著眼,自言自語︰「安琪,你今天勇敢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如果錢浩在邊上,一定能看見安琪那像熟透了隻果的臉。
可現在錢浩正很茫然的看著安琪離去的那個位置發愣,許久才回過神來,叨叨著︰「這…這算是……表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