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東西,真該把他千刀萬剮,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才出廷尉獄,張讓就是一陣的惡罵。
一小太監連忙上前討好,尖聲道「對呀,那老家伙真不是東西,常侍大人,不若讓小的去教訓……啊」
小太監還未說話,臉上就狠狠遭到了一個巴掌,張讓甩了甩手氣急敗壞道︰「老子是怎麼養的怎麼就養了你們這群蠢豬,沒一個能幫我分憂的,教訓?怎麼教訓?我看要先教訓教訓你們!」
小太監不明所以,連忙寒戰若驚的站在了一邊。
另一黑色錦袍男子見張讓氣急,上前道︰「我覺張兄不必如此焦急盧植,其實我見盧植這家伙不過是想自保」。
張讓一見是黑袍男子,臉色緩了緩道︰「高望兄此話怎講」。
高望道︰「我且問你,如若盧植交出了那物,你會放了他?」。
「沒了那東西,我定當叫他不得好死!」張讓陰狠到。
高望沒覺得意外,繼續說道︰「這就對了,是人均會怕死,但是盧植這老東西也不傻,明顯他也知道他手下告密,就因為你重視他手上的東西才這麼善待他,如若沒了那東西作保障,他豈會有如此生活?所以他絕對不會交出那物,無論是你,還是皇甫嵩那邊都一樣」。
張讓覺得有理,不過心有不甘「盧植府上可確定搜清楚了?」
高望搖了搖頭「我和張恭親自去的,想來盧植那家伙是把東西藏于別處」
高望一尋思,再道︰「我敢斷言,只要這麼好生待著盧植,他斷然不會交出,如若他不交出那封信,在牢里養他一輩子又如何?所以盧植這邊不用去管,問題在于皇甫嵩手上的那東西,听說已經遣其從子送來。」
「都怪趙忠那愚蠢的家伙,這等重要東西怎能放與家里」張讓罵道。
高望勸解︰「別惱火了,此時我們幾個當要同心協力,趙忠也暗自遣了家將去截殺,但是卻讓其從子逃出,听聞其從子身邊有高手相助,幾次幫助其逃過一劫,奈何不得,預計近日就會到洛陽」。
「廢物,都是廢物,人廢,養的狗也廢,那我們現在又該當如何」張讓想到皇甫嵩手上那東西之後心中更是糾結,如若說盧植手上的是他咎由自取,那皇甫嵩手上的完全就是被拖下水。
「雖然皇甫嵩手上那物影響不是很大,但是,難保盧植知道了這個信息後不會心動,所以還需要斬草除根」高望尋思道。
「你不是說他們有高人相助嗎?如何斬草除根」張讓觀向高望知道其已有方法。
高望卻是笑道「我知一人手下有數員猛將,他一直希望能當上三公以顯門庭,但是又無太多錢財,所以我們可讓其幫忙,到時候將三公允給他就是」
張讓一听,眯起了眼楮盯著高望道︰「我看你是收了人家錢財吧」。
高望訕訕一笑「張兄說笑了,比起張兄前程府的收入,我這等小錢又算得了什麼,听聞最近又來一批新官職,想來張兄囊中又要進一大筆了,小弟先行恭喜了。不過小弟之心卻為大家著想,那人手下有猛將幾名,如若真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就算給他一個三公又如何,保住現在的地位才是要緊」
「你說的是何人?」張讓冷哼,但還是問道,畢竟確實如高望所說,只有保住現在的位置,才能得到更多的錢財。
高望一听,大喜連道「並州牧,騎都尉丁原,丁建陽!」
洛陽城外烈日當空,四周的行人匆匆忙忙,唯有一車隊停在離洛陽城門不遠處。
「又是洛陽」
吳長青看著遠處的洛陽城心中嘆息,不過數月之前,他才來過洛陽,現在再來洛陽卻已經時退兩千年,兩時心情已完全不同。
在田豐眼里,吳長青一直以來都是嬉笑于面,懶散卻口中出言均是句句珠璣,田豐何嘗見過吳長青這幅模樣,秀兒滿是擔憂的坐在其旁邊,其實她感到吳長青的變化比田豐更為強烈,自從隊里多了幾個人後,吳長青確實人變得有些怪,還經常會默念著一些什麼。
張遼已經上馬準備妥當,對著諸位道︰「那遼就先行一步了」
因為張遼幾人是官兵,而張讓要找的就是官兵,所以同行不便,在田豐的建議下就讓其先行,最好裝作不認識。
其實張遼任務失敗了,吳長青,田豐等人多次勸阻其干脆就不用再去復命,否則定會受到責罰,但是張遼卻堅持如若不去回報,自己的兄弟就得不到因公殉職的撫恤金,而且死不瞑目,話已至此吳長青等人也是無奈,只好不再勸言。
典韋豪爽道「兄弟,如果哪天不想當這破官了,自來找我喝酒!典某這酒管夠」
吳長青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惋惜,不過張遼若不是如此,也不值得他如此喜愛,只好道︰「文遠自去,後會有期,如大哥所說,如若不願做官了,定要先來找我,無論何時,長青定雙臂相迎。」
張遼心中感動,鄭重抱拳「一定,遼不在,先生且要保重!」
管亥沒好氣,對著張遼道︰「你不在,先生自有我來保護」。
這一路在典韋這酒鬼的拉攏下,管亥和張遼是已經化干戈為玉帛。張遼爽朗笑過,看了遠處的黃忠一眼,見其點頭示意,轉身策馬而去。
「此去說不準就再難相見」田豐見吳長青依依不舍,調笑道。
「有緣自會千里相見」吳長青很有深意的一言帶過,神情立即轉變,難得露出久違的眯眯笑臉,盯著田豐說道︰「元皓,我看馬車內也甚是悶熱,不若你坐車外也涼快許多。」
話音才落,秀兒頓時滿臉通紅。
田豐卻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在吳長青目瞪口呆下,迅速的爬上馬車鑽入,傳出聲音︰「我還有許多問題需向仲義請教,不懼熱,不懼熱」
「靠」吳長青暗罵,無奈,也只好牽著秀兒上車。
車行一會,吳長青耳中听到車外一片騷動,掀開簾子對著管亥問道︰「炳元(管亥字),出什麼事情了嗎?」
管亥面色似乎不好,低頭道「先生,前方似乎喧鬧的是文遠一行人。」
吳長青一听,連忙沖出馬車一看,果然是張遼,遠看過去,張遼似乎與門口的守門衛兵起了點沖突,其中已經有兩個守衛被打倒在地。
吳長青心中一驚,暗道怎麼回事,與車旁的騎馬皇甫酈對視了一眼,此時皇甫酈四人已經是戴上了斗笠以遮其容,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吳長青的家將,吳長青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剛想過去看看,腦中突然轉念,立即回到馬車中迅速打開金箱取出兩塊金餅才沖了出去,盒子未蓋就撇之一邊,車廂內頓時金光閃閃,秀兒連忙上前將之蓋好。
田豐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這也是他欣賞吳長青的一個點,雖然平日吳長青嘴上常掛著花錢要如何愛惜,但是每日眾人的喝酒豪飲吳長青俱是毫不吝嗇,時常拿完錢財就將開著蓋子的金盒丟下,時而有秀兒在,時而僅僅田豐一人。
田豐當然不會見錢起意,但也是感動吳長青對他的信任。
對手下豪爽,如若信任一人就對其毫不保留,人品俱佳,這是田豐對吳長青的評價,不過唯有一點讓田豐不舒服,每日吳長青都花大把的時間在秀兒身上,這種情況要是發展下去,田豐覺得吳長青斷然會成為一個酒色之徒,田豐自不會坐視不管,于是乎,就有了田豐每日故作厚顏強留馬車。
但是田豐不知道的是,其實,吳長青真的是一個單純的人,恩,十分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