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伊始,百廢待興,所有復興會會員當以誓言與理想為鞭策,為國家、民族之復興而竭盡所能,世界各地之炎黃子孫亦當以熱忱之心,為祖國之新生與崛起盡一分貢獻……」
廣州局勢稍穩,剛剛走馬上任的廣東軍政府民政總長兼警察總監宋教仁便發布了這份類似總動員令的公告,並且接受了第一份民事申請,喬森博士與妻子琳娜女士要求加入中國國籍的文件……當然,廣東軍政府不是國家政府,應該是沒有權力對此做出決定的。但這不過是正式公開了肖志華的身份,使他終于走上了前台。
隨後,中華革命軍軍事顧問荷馬里向《大陸報》發表聲明,大意為︰「我來中國參加中國革命是我個人的行動,與美國政府毫無關系。我參加中國革命的行為是以個人資格參加,是以實行人道主義為宗旨。今日中國數萬萬人民正受虐于**暴政之下,我豈有坐視不救,袖手旁觀之理?我應中國的革命的人民之邀,前來中國是在解月兌他們于暴政之下而免沉淪。我是一個世界正義的擁護者,希望更多的同情並支持中國革命的國際友人為了世界公理向中國革命伸出援手……」
轟動,絕對是轟動的效果,就象肖志華剛剛在革命軍中露出真容一樣,這幾個消息對外人來說,絕對象晴天驚雷。震驚之余,所有人都開始重新審視這次革命的性質和影響。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武裝暴動了,而是一次組織嚴密,策劃周祥的真正意義上的革命運動。喬森博士,曹人強委員,肖志華司令,三個身份合為一體,聲譽卓著的世界級科學家,聯合銀行的總裁,復興會的旗手,憲政理論專家,革命軍司令,美國國籍還有個美國夫人,背後有美國財團的影子……如此錯綜復雜,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各種猜測和評論一時間布滿了報刊。
沒有都督,沒有督軍,廣東軍政府權力最大的只是身兼全省警察總監的民政總長,而軍隊則另組參謀總部,將民政事務全部移交,專心于軍事。這是復興會早已討論通過的方案,而且肖志華也認為「軍政統一」貽害無窮。「軍政統一」听任軍人予取予奪,只能增加經濟和財政混亂,飲鴆止渴,制造更多的土匪;而在政治上,這樣的「軍民統一」,妨礙民主政治和地方自治,也不利于聯合團結立憲派。
簡單的移交工作過後,肖志華以中華革命軍總司令的身份,下達了第一號作戰指令。江防艦隊由胡毅生率領,溯西江而上,第一師第二旅由姚雨平統帶作為陸路,水陸並舉,殺向廣西;第二旅由張醁村統率,東進潮、梅州,進逼福建;第一旅並內地團由趙聲統率,殺向韶關,守住廣東北大門;美州團抽調一營支援上海,其余兩營衛護廣州並負責訓練新兵;南洋團並反正的巡防軍向廣州周邊縣鄉進軍,擴大軍政府實際控制範圍。
由于水師提督李準的反正,廣東水師大小近百艘艦艇及各炮台易幟,中華革命軍也擁有了海軍。當然,廣東水師艦船雖多,卻沒有巡洋艦,且大多陳舊,以江孩小艦艇居多,只有「廣海」、「廣金」、「廣玉」、「寶壁」、「保民」、「廣庚」號等艦艇能夠出海作戰,但船小炮少,與清廷水師打起來,絕對毫無勝算。盡管如此,肖志華還是異常重視這支水師,將其重新編組改名為南海艦隊,分為江防和海防兩支部隊,並抽調精干人員進入艦隊,以加強控制。任命李準為南海艦隊司令,溫帶雄為副司令。當然,李準還有一個身份,參謀總部高級顧問,這樣就能把他先拴住,等到艦隊完全被掌握,估計他才能上船下海。
李準在兒子的勸說和肖志華的說服下,還是很有些誠心的,當然,想保住家小的心理也是主要的。他不僅盡力安撫反正的水師各員,還派人說服了據守惠州的清廷陸路提督秦炳直,革命軍一到,便開城投降。
而革命軍第一師補充了不少趕來助戰的民軍,而且領到了足額的軍餉,再加上復興會會員進入軍隊進行宣傳教育,軍政府又向他們頒布了《革命軍人陣亡撫恤法》、《軍、烈屬優待政策》、《傷殘軍人安置辦法》,基本上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所以,軍隊的士氣很高漲,得到命令便迅速出發,根本沒有拖泥帶水的感覺。
寶璧,江大等艦艇紛紛鳴響汽笛,拔錨起航,三十余艘的攻桂艦隊鼓起黑煙,象一條巨龍游動,威勢驚人。江邊圍觀的百姓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是總參謀部特意安排的一場心理戰,威懾廣西清軍,提振民眾對廣東軍政府的信心。
辛亥革命的歷史經驗告訴肖志華,雖然時間稍有不同,但清朝確實已經千瘡百孔,風雨飄搖,激烈的戰斗會很少發生,起碼在南方,清廷編練的新軍已經變成了他們的掘墓人,傳檄而定的大劇以後會發生的越來越頻繁。
肖志華駐足敬禮,直到艦隊遠去,才放下手臂,與幾個參謀上馬向軍政府趕去。
一手軍事,一手經濟,肖志華比誰都清楚這兩者之間的緊密聯系。通常那種將軍費的負擔壓在巨商大賈身上的做法,他不會用,更不屑于用。他更不想去從已經貧窮不堪的平頭百姓身上去榨取一個銅板,反倒會倒貼些錢,讓百姓們感到革命的好處。他已經幫助復興會籌劃好了這之後的計劃,邊戰斗,邊建設,邊發展,多管齊下,他在爭分奪秒地為國家的強盛而奮斗。
理念的差距,決定了行動的不同,也注定了中華革命軍能夠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