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增新屢次違途中央指令。此次政府大軍開進新疆。瓚止已微。不可抗拒。
由此,楊增新的失勢已經難以避免。新疆一批有賴于他的人感到失望,而另一批人則喜憂參半,拼命努力。希望保住現在的地位。或者能在權力交替中博得一官半職。
阿爾泰辦事長官土集危特親王帕勒塔、伊犁鎮守使廣福等人便已經改弦更張。大力支持政府軍的征討外蒙行動。廣福親自率兩營兵馬趕來增援,帕勒塔則為軍隊籌集糧草、征集駱恥,以使軍隊在沙漠戈壁地區行軍不致缺糧。
積極一些總是有好處的,廣福和帕勒塔得到了西北軍區司令員尹昌衡的贊許和善待,保住目前地位應該很有希望。而楊增新,听說也趕至阿爾泰,是負荊請罪,還是殷勤獻好,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楊增新的新疆省長兼衛戍司令的雙頭餃,已經被拿掉了一個,軍權被中央政府毫不客氣地收回。
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中央政府對新疆的政局並未做出太大的變動。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嚴保清雖然地位不高,但臨行前老領導帕勒塔的諄諄教導還是使他明白了現在該何去何從。作為軍人。他自當奮勇爭先,為國盡忠;作為新疆的官員,也應該努力表現,使中央政府能夠接納他們;作為帕勒塔的屬下,更應該為領導爭光,為領導能夠得到中央政府的認可而努力作戰。
嚴保清想到這里,暫時拋開心中對已故戰友的傷感,不無羨慕地說道︰「經權兄,政府軍的裝備比我們好得太多,如果廣肇騎兵營有你們的一半快槍和機關槍,興許就不致全軍覆沒。」
經權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武器有很多都是兄弟部隊支援的。與騎兵作戰,沒有強大的火力。很可能無法抵擋叛匪的持續猛烈突擊。」
「叛匪行動是很迅。」嚴保蔣說道︰「而且蒙古地廣人稀,對我軍來說,最大的障礙是補給而不是作戰。」
「所以我們要先收復科布多,將之變成我們的物資基地。」經權對嚴保清的說法表示贊同,說道︰「或者可以將叛匪吸引過來,依靠堅城予敵之重大殺傷。」
「原來我們也有一個計劃,就是采取以攻為守的方針,進攻科布多城。牽制外蒙叛軍,使其不敢直趨阿爾泰。」嚴保清說道︰「可是兵力不足,戰線過長,守有余而攻不足。」
「你們能數次擊退叛軍對察罕通古的攻襲,這對戰局非常有利。」經權笑道︰「不過,這個以攻代守的計劃靠新疆原有的兵力,確實難以實施。」
嚴保清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地問道︰「經權兄,恕我魯莽,你的名字真的很少見。」
「我是蒙古人。」經權笑著解釋道︰「是內蒙古歸化城土默特旗部的。曾在村中任過熟師,後來由雲亨大哥升薦,加入的復興黨。」
「原幕經權兄還是復興黨黨員,前途遠大呀!」嚴保清羨慕地說道。
「不能這麼說。」經權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復興黨可不是升官財的捷徑,而是團結聚攏為國為民奮斗的人士。而且。既便你不加入復興黨,如果做出突出貢獻,或有真才實學,同樣會得到政府的重用。」
嚴保清張了張嘴,有些猶豫地問道︰「那個,經權兄的騎兵團有很多蒙籍將士嗎?」
經權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蒙古人打蒙古人,說起來是不太好听。可我們與他們不同。我們是蒙古人,也是中國人。分裂分子不過是些想投靠俄人,賣國求榮的少數王公和喇嘛,代表不了廣大蒙古人的願望。而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解放所有被壓迫的、奴隸般的廣大窮苦蒙古人,打破套在蒙古人身上的封建枷鎖。」
嚴保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前面突然響起了隆隆的爆炸聲,幾騎偵察兵正飛而來,看來是遇到敵情了。
「解釋,解釋什麼?」庫朋斯齊氣惱萬分,將中國政府來的照會摔在桌上。
中國政府的行動確如朱爾典所說。是有準備,有預謀的。不僅軍隊行動堅決,還組織了中外記者團隨軍進行報導,軍事觀察團進行戰場觀摩。這大大出乎了俄國的預料,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黑龍江駐軍一部消滅了吉拉林金廠的蒙匪,將俄國護路隊五十余人繳械拘押,出照會質問俄國為何協助蒙匪。同時,中**隊向叛匪佔領的驢濱城今內蒙滿洲里起猛攻。經過激戰,收復該城。並在攻城戰中斃沙俄西伯利亞第十五聯隊軍官勞咯普林斯基及俄兵十四名,傷敵上百名,繳獲沙俄軍用地圖十幅。于是,又一份措辭強硬的照會飛了過來。
西線,中**隊與外蒙四千余叛軍在科布多城外展開激戰。僧格林沁打八國聯軍的一幕又重演了。在政府軍火炮、機槍、快槍組成的火網面前,以及飛艇的狂轟亂炸之下。叛軍的騎兵沖鋒損失慘重。隨後,政府軍騎兵團的凌厲反擊,使叛軍徹底崩潰,狼狽逃回科布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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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隊初勝後並不急于進攻,而是穩穩扎下營盤,挖壕修壘,以備不虞。而飛艇則在科布多城進行威懾轟炸,以不斷打擊叛軍士氣。後續部隊和輻重隊由察罕通古源源向前輸送,看來是準備積蓄足夠力量後再一戰奪取科布多。
沙俄領事庫斯敏斯基鑒于形勢不利。庫倫方面的援軍還在路上。遂故伎重施,出面要求調停。但卻被中**隊嚴辭拒絕,並警告庫斯敏斯基馬上將俄**隊與叛軍分離,否則將受到嚴厲打擊。
而這些都由前線的記者團搶先回,由報紙媒體廣為宣傳,俄國插手外蒙,干涉中國內政的行為昭然若揭。使俄國陷入了進一步的被動。而外蒙和呼倫這些愧儡又不爭氣。面對中**隊的打擊,屢戰屢敗,只會一個勁地請求俄國出兵援助。
庫朋斯齊嘆了口氣,依靠恫嚇和訛詐獲取利益的時代真的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