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去種田 正文 第十六章 雅帝聊發少年狂

作者 ︰ 易月半

抱歉,因為出門所以沒能及時更新,現在先補上一章。正文開始︰

听得左慈一言應承了自己,諸葛均心中登時大喜。他知道古人對此類關系極是看重,尤其是眼前的左慈雖然行為放蕩不羈,但觀其所為卻自有分寸,應當不是那種出賣兄弟的奸徒。如今得此人為兄弟,日後不啻于多了一個頂級高手做保鏢,而且在諸葛均心目中左慈的價值其實遠遠不止于此,用來做保鏢其實真是太過浪費了,只是目前還沒有可以讓其發揮的地方而已。

當下諸葛均便朗聲說道︰「即使如此,那你我便以天地為見證,旁邊的小妹妹薛清漪為主盟,交換誓約,從此結為兄弟。」

左慈听得一愣道︰「均小弟,你我結拜兄弟乃是大事。應該先稟告尊長,然後選擇吉日良時,備齊祭祀的牲口果品,莊而重之地按照禮節進行方可。如此草草成事,是否太過沒有誠意了?」

諸葛均听得微微一怔,心說原來結拜不是燒黃紙斬白雞就好了麼?前世看偶像韋小寶那是隨處找人結拜,演義里面桃園三結義那也是說拜就拜了,怎地這麼麻煩?難不成是左慈有意推月兌?

他卻不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那麼草率完事的,自家看的那是刪節變化版本,反倒疑心起左慈的誠意來了。諸葛均心想機會難得,遲則生變,可不要讓到手的大魚又給跑了,便笑道︰「先生此言差矣。結義貴在交心,只要你我兩心相照,彼此不違誓約便可。此事天地神明、殘陽大江都可為證,卻不用學那世俗人家拘泥小節。再說你我結拜是你我的事情,卻不用涉及他人。否則小弟日後學文從師,難道兄長您也要跟著行那師禮?」

這話倒是說中了左慈的心事。他雖然做事不太在乎他人眼光,但是實際上大節處卻是從來都不曾有失,而且也不想自貶身價,因此對于諸葛均所言「結拜只涉及兩人」倒是大為心動。心想此言倒也有理,若是均小弟的叔父我敬重他一點倒也無所謂,但若是日後那些阿貓阿狗也因為均小弟的緣故而不得不低頭,那可就氣悶了。因此笑道︰「均小弟此言大合我心,我們便灑月兌一回也好。」

打鐵趁熱,諸葛均也不管古時禮法究竟如何,卻先拜倒在地,畢恭畢敬地對著天地行了三禮,口中念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小美人豫章上繚薛清漪在中間,我瑯琊陽諸葛均今天願與廬江左慈結為異姓兄弟,誓同生死,禍福與共。還請皇天後土,日月神明以及薛小美人共鑒此心。若有違背,願天亟之,地覆之,薛妹妹亂劍分尸。」

諸葛均卻是好算計。他心想歷史記錄左慈起碼活了一百三十多歲,甚至有說兩百歲。自己和他誓同生死,表面看來對方多活了三四十年于是自家虧了,其實算來卻是大大不虧。

一旁靜听的薛清漪听得輕輕呸了一口,心想這小子的誓詞听起來好生別扭,完全不合禮法,而且還無端將自己扯了進去,真是荒唐。但她畢竟年幼,隱隱又覺得這麼做似乎很是好玩。

左慈听得哈哈大笑,心想自己已經是不拘禮法,每每自以為是驚世駭俗;不想自己結拜的兄弟更加是個妙人,行事全然出人意表,雖然年紀小但的確做得自己的義弟。他便也跪了下來,按照諸葛均的模樣也說了一遍誓詞,然後站起,諸葛均便對他行義弟之禮,左慈將他扶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叫道︰「義弟。」

諸葛均便應道︰「是,兄長。」兩人眼神彼此一觸,忽然間都覺得今天所作所為真是匪夷所思卻又有趣好玩,一時間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笑聲一雄勁一稚女敕,雜在一起遠遠傳將出去,卻听到遠處忽然有人喝道︰「清漪!」

薛清漪一听便知道是自家叔叔找來了,心頭不由得一寬。她雖然知道左慈和諸葛均對她無甚惡意,但畢竟不能完全放心。可轉念一想,心里知道叔叔對待自己一向很是嚴格,這次回去難免又是一番責罵,心中又有點發慌。

諸葛均抬頭觀看,見遠處十數條大漢正在快步跑來,為首一人正是之前所見的車隊首領。他心知對方是前來尋找薛清漪,此事若真的追究起來恐怕會多生事端,便想要拉著左慈離開。但他一轉頭見薛清漪臉色驚喜中帶點惶恐,又見左慈漠然立在一旁,全無擔憂恐懼之意,眼珠轉了一轉,卻又停了下來。

那首領一見薛清漪果然站在此處,松了一口氣之余又不由得暴怒起來,大聲喝道︰「清漪!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一個女兒家要守禮知文,你偏偏不听!你要習武騎馬,為叔想著亂世重武,也就由得你了。可你卻更加放縱,整日家四處去野,更處處杵逆你應姨娘。似此這般下去,難不成要學你那放蕩失節的娘親一般!」

他這話說得甚重,本來薛清漪只是委屈地听著,但最後一句話入耳,她卻忽地抬起頭來,大聲說道︰「我娘親冰清玉潔,才不是什麼放蕩失節之人。那應惜兒當初勾引我父親,如今又曲意奉承你,那才是不三不四的狐媚子!」

那首領听得此話,更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怒氣直沖天靈蓋。他猛地踏前一步,伸手便往薛清漪的臉上扇去。薛清漪眼見他惡狠狠地打來,心頭也是害怕,但一股子倔強之氣擰著,卻只是含著淚水站在原地,也不閃避。只听得啪地一聲脆響,人影晃動中那首領身不由己地連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那首領又驚又怒,抬眼望去,卻看到一個眇目人神色漠然地站在薛清漪身前,適才自己一掌便是為他所接住。他不由得怒道︰「你這獨眼漢是誰?我自家管教佷女,你卻為何來管我家閑事?」

左慈听他言語無禮,心頭先加三分不喜,冷冷地道︰「管教佷女?你出手如此狠辣,左某若不攔上一攔,這小女娃輕者要掉幾顆牙齒,重者恐怕容貌都保不住。那有這等管教佷女的法子?左某和這薛小女娃很是有緣。既然撞上了,那就要管上一管你家閑事。」

那首領心頭怒火騰升,但此人看似粗豪,其實心細。他听得左慈口口聲聲「左某」二字,忽地想到如今卻在長江行經廬江郡地段的江邊,心頭便是猛地一驚。待得仔細一看,見此人雖然面目平凡。但余下一目神光四射;又思及剛才一掌自己雖然未盡全力,但對方也是行若無事就佔了上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揣測。他便忍下火氣,抱拳說道︰「在下其實也是關心佷女,一時情急。承蒙先生阻止了剛才的冒失之舉,真是多謝了。而且父母慈軟者,子女多不肖,故此在下不得不管教嚴一些。在下豫章上繚薛果,字宗純。不敢請教這位先生貴姓大名?」

左慈見他如此,倒是有些意外,心想難道自己錯怪了他?他雖然行事豪放不羈,但也不打笑臉之人,便淡淡地道︰「在下廬江左慈,字元放。」

薛果听了心中更是一凜,暗想果然是他,幸虧自己沒有冒失。當下便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道︰「左前輩的‘雅帝’大名,如雷貫耳。家師每每提及,都是贊嘆有加。今日果親自一見,果然更勝聞名。」

左慈奇道︰「哦?我這‘雅帝’名號只是幾個好事的道友所取,更犯忌諱,因此所傳並不甚廣。你師父居然听說過,卻不知道他是誰?」

薛果不敢失禮,拱手答道︰「家師姓于,名吉。」

左慈听得微微皺眉,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他。听聞他一向在江左傳道,想不到勢力已經蔓延到了豫章上繚的宗族之中,果然是好本事。也罷,我和于吉往年也有一同修行之分,今日便不再難為你了。只是你也不可難為這小女娃,好生帶著他去吧。——你若委屈了她我可放你不過。」

薛果自是連聲應諾,又瞪了薛清漪一眼道︰「若非左前輩替你求情,今日卻要好好教訓你才行。還不趕快謝過左前輩?」

薛清漪剛才听左慈言說薛果竟然下手如此之恨,心中又驚又怕。但她今日此事,全是因為左慈偷窺而起,她性情直爽,心中感念左慈維護自己,自是說不出這樁事,但也不肯感謝他,站在原地,小臉憋得通紅。

薛果見她如此,心頭略微平復的怒火復又高漲,心想這小丫頭真是該好好管教才行。他見左慈在側,也不好發作,便冷冷地道︰「清漪,謝過左前輩,再同我回去。」薛果打定主意回去再慢慢同薛清漪算賬,反正今日薛清漪理虧在先,在場多人可以作證,那是維護她的家族中人總不好說話。

薛清漪滿月復委屈,淚珠兒在眼眶中亂轉,卻是硬生生忍住不肯流下來。旁邊一人卻忽然朗聲道︰「薛壯士,此事干系全在我一人身上,卻不能怪你家薛姑娘。」薛清漪听得一怔,轉頭看時,說話的竟是諸葛均,更是不由得呆住了。

諸葛均也不看她,踏前一步,先對薛果見過一禮,然後說道︰「小子瑯琊陽都諸葛均,乃是新近上任的豫章太守諸葛玄之佷。今日在江邊停舟歇息,小子貪看江邊的景色,不知不覺便走離了營地,迷失了回去的路途。幸得路上偶遇令佷女薛姑娘,得她善心指引,更願一路護持尋路,這才一路行至此處,更遇到了我的義兄左慈。」

薛果本來不甚注意這個小孩子,還以為他是左慈的隨行僮僕。不想諸葛均卻忽然站了出來。一席話將薛清漪的責任全部推月兌,反倒說得她重義守仁,這讓他心頭一時有些不悅。但諸葛均話中的「豫章太守諸葛玄」數字卻讓他心頭一驚,而「義兄左慈」四字更是直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他目瞪口呆。他心中猶自不信,轉頭去看左慈,卻見左慈頷首微笑道︰「均弟,本來你和我結拜之後,像他這等輩分之人起碼也得叫你一聲前輩。不過既然你我各算各的,那你叫他為壯士倒也就不用計較了。」

薛果心知左慈雖然如今聲名不若師父那般響亮,但能為卻是甚高,連師父也承認自己對其顧忌三分。如今左慈卻在自己面前坦誠他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結拜為兄弟,看到此事薛果覺得自己簡直像在做夢,而且還是一個最古怪離奇的噩夢。這時候他的心情正如後世的一首歌曲︰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快。薛果也不明白︰堂堂雅帝,師父最看重的人之一,怎麼就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行為呢?

諸葛均見了薛果的表情,心頭大為得意,暗想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來義兄的金字招牌果然好用。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對于薛姑娘的盛情,均甚為感激。好在此處已經離均叔父的營地不遠了,均有意邀請薛壯士和薛姑娘一同前往做客。家叔父為人慈和好客,若問知均受薛姑娘如此恩情,定然會好生相待。——薛壯士家在上繚,也歸豫章管轄,想來或許和叔父也有需要彼此照應之處,相請不如偶遇,還望薛壯士不要推辭才好。」

听了這話,被剛才的天雷雷得頭昏腦脹的薛果便躊躇起來。他看看諸葛均又看看左慈,忽地一咬牙道︰「如此就承蒙諸葛公子的盛情了。」又在身後的隨從中指派了兩人回營地報信︰「就對惜兒說我已經尋到了清漪,如今和她一起去豫章諸葛府君處做客,若晚歸可叫人來接我。」

薛清漪卻在一旁還沒有回過神來。她看了看一旁表情純良無邪得如同無害生物一般的諸葛均,心里只是想︰這小賊為何要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難道他是要幫我?不,這小賊奸、婬邪滑,絕不可能如此好心。可、可是,他這麼的確是幫了我,不是麼?那他為何要幫我?難道……

難道什麼,薛清漪卻也想不清楚,但她的一顆心兒,此刻竟然止不住地砰砰直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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