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拎著包剛剛出了公司,就收到了蘇哲發來的短信,「藍蓮。」
藍蓮是坐落在西城廣場的一家不大的餐廳,蘇哲也曾帶她去過幾次。
廣場內是人行通道,雲深在廣場的入口處下了出租車,徑直朝里面走去。
餐廳並不是飯點,只疏疏朗朗坐了幾個人。雲深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臨窗而坐的蘇哲和陸緩。蘇哲穿的依舊是早上的黑色西裝,領帶卻是沒見到,襯衫領口敞開,工整之中略略現出幾分凌亂,一雙桃花眼笑的灼灼發亮。
相比起來,陸緩卻是穿得十分正式,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領帶打得工整,遠遠看到她,茶色的眸子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手指輕點旁邊的位子,「給你的芒果沙冰點好了。」
雲深走到桌前坐下,馬上就有服務員將沙冰送了上來,雲深撇了兩人一眼,「算的真準。」
剛剛在辦公室,她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在路上,她瞬間就想明白了,蘇哲分明是早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掛著的項鏈,編輯部的女人愛八卦,所以才讓她去編輯部,小然是攝影部的造型設計,對各類名牌飾品了然于胸。
蘇哲分明就是利用公司的輿論勢力把她逼到了這里。
還有陸緩這個混蛋,竟然還送她情侶項鏈。
「這年頭蹭口飯不容易啊!」蘇哲喝了一口咖啡,笑的得意。
陸緩有些不解的看向蘇哲,「不是小白請客嗎?」。
雲深頓時噎住,「我什麼時候要請客了?」
「那你風風火火的跑來干嘛?」陸緩說著,徑自取了雲深包里的濕巾地給她擦汗。
蘇哲繼續笑。
雲深瞪了他一眼,接過濕巾,擦了額頭上的汗,才將手里的項鏈推到陸緩面前,「你竟然送我情侶項鏈!」
蘇哲點頭,看向兩人的目光如釋重負,「我總算是清白的了。」
陸緩挑眉,嘴角的笑意加深,眸光變得深邃,「情侶項鏈又沒規定一次要買兩條,我只買了一條。」
雲深頓時所有的話被噎了回去,還是沒有去拿項鏈,「算了,戴著很尷尬。」
「沒事,我最近不打領帶了。」蘇哲在一旁,繼續喝咖啡,若有深思的補充道,「算幫你澄清了。」
「我們倆本來就是清白的。」雲深惡狠狠的剔了他一眼。蘇哲打不打領帶和她有毛線關系?
蘇哲忽然一把拉過陸緩的手,兩道目光一齊看向雲深,「我們也是清白的。」
雲深只得無奈收下了項鏈,卻不打算再帶上了。
蘇哲約陸緩出來,主要還是談《影響》雜志封面的事情,雲深在一旁默默的听著兩人的對話,時而會幫蘇哲說幾句,陸緩卻是顯得意興闌珊,始終對兩人提的方案不太感興趣。
趁著中間雲深去洗手間的時候,蘇哲忽然反問,「陸緩,你這麼多年,就沒有什麼執念?」
陸緩的眸色忽然深沉下來,指甲輕敲面前的玻璃杯,無色的檸檬水被震得微微起了漣漪,「我不太明白蘇師兄在說什麼。」
蘇哲無聲的看著陸緩的動作,臉上的笑意驀然淡了下來,「慕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