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一個人站在原地,左手上火辣辣的痛在提醒著她,剛剛她真的是打他了。
那天晚上,他寧遠讓打碎玻璃,也不願意傷她一毫,今天晚上她卻一巴掌打了過去。
雲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等到她回去的時候,陸緩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背對著她。醫院里原本就安靜,陸緩不說話,雲深覺得周遭都在發涼。
看了一眼身上還是濕的衣服,雲深趕忙放下包,拿起病號服往洗手間里跑,中途因為鞋子里沾了水打了滑,在地上摔了一跤。
膝蓋摔得失去了知覺,可是陸緩卻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雲深掙扎著從原地起來,擦掉臉上的眼淚,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洗手間。
再換了衣服,走出來,陸緩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連被單皺紋都沒變,雲深不敢發出聲音,只悄悄的上了床,用被子蓋住自己。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手上的紗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換掉了,她動了動腿,竟然發現腿上似乎也纏了一圈,目光往右一看,右邊的床鋪卻是疊的整齊,昨天陳秘書帶來的諸多資料,他也帶走的干干淨淨。
正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查房,「請問我隔壁床的這位先生呢?」
「他早上已經出院了,你不知道嗎?」。護士有些奇怪,分明這兩人不是情侶麼,怎麼會連另一個人出院都不知道的。
「哦,那我腿上的傷?」
「是葉醫生處理的。」那護士繼續說著。
護士問了幾個問題,雲深始終沒有心情回答,終于應付了事後,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眼楮不由自主的看向右方,又轉了回來。正在這時,蘇哲的電話打了過來,「雲深,我這幾天要出差,公司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了下去,我早上問過葉醫生了,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記得回來換藥。」
「可是,陸緩的問題?」
「我已經都解決了,稿子我都整理好個小李了,小然也和他約了拍照時間,已經沒有大問題了,你到時候記得監督下大家的工作就好。」
「好。蘇大,我可以把小天接到你房子那里住嗎?」。不管如何,雲深還是要問一問,畢竟那是蘇哲的房子。
「哎,你自己看著辦吧。」蘇哲說著,就掛了電話。
雲深覺得這一覺睡得似乎太迷糊了,先是不知道自己手上腿上什麼時候換了藥,其次還不知道蘇哲什麼時候來了醫院又走,最主要的是陸緩,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院。
她剛剛醒沒多久,葉拾秋就讓人給她送來了早飯,她悠哉的吃完,卻突然發現自己忽然好無聊,本想打電話讓小李送點書什麼的來給她看,可是小李卻說自己正在趕稿子,沒空。于是她又給小然打電話,小然竟然也在忙。
一瞬間,她忽然感到周遭像被抽了真空一樣,難以呼吸。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雲深星期二出了院,算是徹底結束,她出院的時候,小李帶著公司的司機開著車來了,將她的東西扛上了車,小李就在前排拿著稿子在細細比劃著,似乎在思考問題。
「對了雲姐,等會兒鐘叔會先送我到t公司,到時候再送你回去,你不急著做什麼吧?」忽然小李坐在前排問道。
「嗯,不急,你先忙,我明天也去公司。」
小李也沒多問,就繼續看稿子忙了,雲深又跟鐘叔道了謝。
車子開到t公司的樓下時,透過玻璃,雲深看到陳秘書正站在公司門口,看到小李下車,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小李朝她揮了揮手,就跟陳秘書走了進去。
生活似乎進入了正軌,卻又偏離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