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星空之年輕時代 正文 7.蕭遙(下)

作者 ︰ 小余笑人

「得了吧你,金庸小說漏洞再多,還能拍成電影電視劇呢……」呂秋來怕他喋喋不休,就攔腰給了一刀,「你怎麼不也寫本武俠?拍成電視劇什麼的給我們看看。」

「這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金庸是大師、智者,所以偶爾會有點小毛病;我是小民、愚者,自己暫時還創作不出好作品,只能挑挑大師的毛病。」蕭遙還算實事求是。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愚者。」呂秋來見他自貶,大為驚訝。

「當然,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本大俠既有知人之智,又有自知之明。」蕭遙又回復本來面目,「我說自己愚是謙虛,其實我是大智若愚。」

「唉!這人哪。」呂秋來嘆口氣,「臉皮厚的槍尖都扎不透。」

「那是因為我會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蕭遙借題發揮,「刀砍一道白印,槍扎一個白點,通身刀槍不入,所以槍尖才扎不透臉皮。哎!就是不用金鐘罩什麼的也沒關系,我有九陽神功和金剛不壞體神功兩大絕學護體,槍扎過來內力自動反彈,槍尖就滑倒一邊去了,根本踫不到我臉上。」

「蒼天啊!大地啊!」呂秋來仰面感慨,「咱們國家要制定一條法規︰吹牛皮上稅,那該多好哪,免得我整天听些大話空話廢話假話,耳朵都生繭子了。」

「那是不可能嘀。」蕭遙嘿嘿笑著,「咱們中國人幾乎都喜歡吹牛,說大話空話廢話假話,我只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

「看了沒,這就是蕭遙,一個典型的自戀狂。」呂秋來對著振飛苦笑,忽然想起什麼,「哎!他不只是自戀狂,還是……戀人狂。」

「你胡說什麼。」蕭遙臉色尷尬,「什麼叫戀人狂……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蕭遙,你剛才說你字笑天,你怎麼會有字?」振飛沉默很久,此時忍不住插口,「你爸媽給起的?」

「我自己起的,笑天,大氣吧!」蕭遙如遇大赦,慌忙把呂秋來拋下,繼續向振飛表現自己的武俠知識淵博,「對了,我還沒講完呢,笑是韋一笑的笑,韋一笑也是金庸《倚天屠龍記》里的人物,人送外號青翼蝠王,又名吸血蝙蝠,輕功那是相當的好啊!他是明教紫白金青四**王之末,絕招是寒冰掌。天是石破天的天,石破天是俠客行里的人物,本是黑白雙劍石清閔柔的兒子,但從小被仇人搶去,在深山老林里長大,突然有一天……」

蕭遙終于發覺振飛像听天書一般,這才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剛見面就給你說這些。」

呂秋來拍掌︰「終于有點覺悟了啊!不說廢話了啊!」

「我說的那是廢話嗎?」蕭遙不滿意了,「廢話是人人都會說的話,你說那麼多試試,諒你也說不出來。」

「我那是不稀罕說……」呂秋來做不屑狀。

「哎哎!」振飛怕他倆吵架,忙分散蕭遙的注意力,「蕭遙,我覺得你講的挺有意思的。」

「原來你也對武俠感興趣啊,那太好了。」蕭遙聞言大喜,「你想看什麼武俠書就跟我去租,告訴我書名我幫你租也成。我和書店老板熟,熟透了,租書別人一天三毛一本,我才兩毛。現在你想看都行,我書包里正好有一本古龍的《流星.蝴蝶.劍》,我剛從那邊過順便租的,路上看了一部分,講的應該是孟星魂與小蝶之間悲喜交加的愛情故事,很好看的。你要看就先借你,明天還就趕趟。」

「去你的吧!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似的,那麼迷戀武俠。」呂秋來給他潑冷水,「振飛只是隨便夸夸你而已,你還就當真了。」

「是嗎?」蕭遙泄了氣。

「不……是,你講的真挺有意思的。」振飛見他臉色灰暗,心有不忍,就出言鼓勵。

「听了沒?」蕭遙又高興起來,轉向呂秋來,原話奉還,「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似的,讀不出武俠文學的精華所在。」

「我只知道老班嚴禁看武俠和言情,你只能偷偷地看!」呂秋來用事實說話。

「那是因為咱們老班無知,根本不了解武俠,還因為武俠文學尚未得到世俗的認可,不過我堅信終有一天武俠小說會得到認可的,到那時人人都會讀武俠,說武俠。」蕭遙語聲中充滿信心。

「你就做白日夢吧!就是有那麼一天,也不知是幾百年後的事了。」呂秋來又打擊他,「拿老班的原話說,你是沉醉在幻想世界里,執迷不悟、頑固不化、冥頑不靈、一意孤行、屢教不改、死不悔改。振飛才剛來,千萬別讓你帶壞了,他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蕭遙听到「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時,臉色頓時陰暗下來,默然不語。呂秋來也知道說錯話,心里後悔,但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一時間宿舍內氣氛有些尷尬。

振飛忽然打破沉默︰「其實學習好不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蕭遙與呂秋來都愣了愣,看向他。

「古時候的人們都沒像我們一樣做題、考試吧!可是諸葛亮、關羽、岳飛等人依然可以流芳百世、名揚千古,為後人敬仰。」振飛借鑒自己熟知的歷史,「原因自然是諸葛亮的超凡智慧、關羽的義薄雲天和岳飛的赤膽忠心。由此可見,只要人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就足以頂天立地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至于學習成績好不好又有什麼關系?」

蕭遙與呂秋來都沉吟不語,思索著他這番話。

「一種東西只要存在,就必然有它存在的價值。」振飛繼續發揮自己的見解,「武俠小說既然存在,還能被拍成電視劇,就說明它有存在的價值,不能一口否定。」

蕭遙听得連連頷首,看振飛的目光中大有得遇知己之意。呂秋來思索片刻,也微微點頭。

「我就是隨便說說啊!」振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們當笑話听听就行。」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呂秋來由衷之言。

「豈止挺有道理,應該說是非常萬分極其的有道理了。」蕭遙幫腔作勢,「簡直是高見!真知灼見!真理啊!」

「不用那麼夸我啦!」振飛搔搔頭,有點受寵若驚,「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不好意思。」蕭遙拍拍他肩膀,「你太有才了,我一直就想說你這番話,愣是說不出來,現在才明白原因,是我歷史沒學好。」

「我歷史……倒是相當的好!」振飛忽然心念一動,想起件事,「哎!秋來,昨天人都沒來呢,你怎麼就肯定蕭遙第一個來啊?」

「他本人都在這了,你問他自己好了。」呂秋來把燙手山芋扔給蕭遙。

振飛轉眼看向蕭遙,目光中帶著問詢之意。

蕭遙臉色十分尷尬︰「我……我……是想……早點見見兄弟們,都一個假期沒見了,我多想我親愛的兄弟們啊!」說到後來,又恢復了本色。

「我看你不是想見兄弟們吧!是想見她才對。」呂秋來揭穿謊言,還故意在「她」字上加重音。

「哪有?」蕭遙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

「她是誰啊?」振飛忍不住問。

「她嘛……」呂秋來故意住口不說,看著蕭遙。

「快說啊!」振飛好奇心大增。

「振飛……你別听他胡說,我和她……沒什麼的。」蕭遙顯然心虛,說出的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沒什麼哪?」呂秋來趁勢追擊,「還她她的叫,唐靈兒就唐靈兒唄,你還裝啥,反正振飛遲早都會知道。」

「唐靈兒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振飛再次听到唐靈兒的名字,又見蕭遙那般神情,心中對她好奇之極。

「下午你就能見到了。」呂秋來還是不肯明言,「她應該下午來。」

「噢。」振飛見他不願講,就先不追問,心中暗暗想著唐靈兒。

「她會是一個怎樣的女生呢?」

「溫柔?美麗?可愛?純真?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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