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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星期天_狂風暴雪
(黑暗年代1年5月8日)
我跟李嘯銳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大礙——至少這都已經兩天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估計應該不太會暴起傷人了。大概吧。
李世芳昨天看了我們倆一天,最後也沒看出什麼道道來。只說既然不礙事,那就正常呆著好了。
今天還有戰士過來敲門,但是已經含蓄了很多,人數也少了。在房間里邊好歹也能睡個午覺之類的了。
唯一難受的就是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所以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癢的,癢得我都不知道該撓什麼地方才好。我看李嘯銳跟個沒事的人似的,就無比地羨慕。
後來我把衣服撩起來看傷口的時候才發現傷口上結的痂並不像以前的那樣是粉紅色的,反而帶了點兒黑,又有點黃,把我嚇了個嗆。還以為我自己哪里不對呢。結果一問,李嘯銳說他身上的傷痂也那樣。估計是喪尸身上帶的毒素。因為不能侵入我們體內,就只能憋在傷口上,最後結成傷痂,成了奇怪的顏色。
老實說我自己真挺不放心的,私下還偷偷地摳了幾個傷痂,看著它重新流出鮮紅的血來才算放心。
雖然後來他們問我傷口怎麼崩裂了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李嘯銳是個靜不下來的人。讓他自己一個人呆著,他就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他要是不睡我下鋪倒無所謂。可他一直在我下邊 搖搖搖的。最後我就忍不住了,把頭探出床邊,問他說你這是干什麼呢,擼管子也沒擼這麼久的吧。
他就愣了一下,然後拋了拋手上的東西,說就拆了看看。
我看他拿的居然是之前張鐵用的那個火焰**槍之類的東西。我就趴著看他折騰。但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是個什麼原理,反而把自己看得都頭暈了。我就問他,說你們部隊里邊都學這個啊。
他說學。不然干什麼。拆裝武器這些都是基本。
我就好奇起來了,問他說電視上還演過蒙著眼楮拆裝武器的,都是真的吧。
李嘯銳就笑了,說要不給你表演一下。我說算了,懶得看你得瑟。
然後我就問他在干什麼。他說就研究一下。要是可以就再改裝一些。噴火的話,對著成片的喪尸還是挺管用的。而且現在喪尸一直在進化,沒人知道最後會不會進化出來皮糙肉厚不怕子彈的喪尸,早準備多些武器也是好的。
反正他做的那些我都不懂。
但是看著他在這麼弄,我就突然腦子里頭靈光一閃。我說之前那火焰槍用的是燃料吧。如果改成用電的話怎麼樣。
李嘯銳就皺了皺眉頭,說用電?
我說是啊。我們現在這有個風力發電機,我自己又……反正我也能弄到一點兒充電電池什麼的。燃料用用盡的時候,電倒還算多。改成用電的話反而更方便。就是不知道用電能不能對喪尸造成大傷害。
李嘯銳就坐在下邊想了很久,說,就看電壓了。電壓足夠,一電上就能直接彈飛出去,倒也應該可以。
不過,他說,這改造他自己一個人做不過來。
他就提著槍出去了,說是去找之前改造槍的那個人。
等他出去了我就突然覺得無聊了。被他那麼搖了半天,現在睡覺又睡不著。房間里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連商青都出去了。我沒具體問他在干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啥體力活。就算他要做,張鐵也不可能答應的。
本來我以為商青會像之前在團隊里頭那樣什麼都不做的。沒想到他在復興營里邊倒不搞這些虛的。他大概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上道吧。
我在房間里邊躺了半天,覺得實在是無聊得緊。我就出門找石惠善。
中途出門正好踫到了之前那個倒騰水果的妹子——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大概人家也不屑告訴我——我當時趕緊就想躲。實在是不想扯上這麼個人來惡心自己。結果還沒躲好呢,就被她看到了。我就听到她非常不屑地哼了一聲。
但是想想覺得也算了。她哼她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就打算繞過去。
沒想到她反而攔在我面前了。
她說你這什麼意思,居然無視我?
我有點想扶額。抬頭看了看周圍,果然有兩個戰士端著槍站著。看我眼神掃過去,那倆人都給我露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其中有一個是之前跟我一個巡邏隊的。我心里頭才罵了他一句,那妹子已經又哼了一聲。
說,你說話。
我煩得差點想一巴掌扇過去。我說這位小姐您有什麼事兒麼。我還特地在「您」字上邊咬了咬。
結果人家完全當做是沒听到。手一翻,一只白白的小手就攤到了我面前。
說,巧克力。
她這麼講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听錯了。結果愣了愣神,就被大小姐瞪了一眼。她又細著聲音重復了一遍,說,給我巧克力。我知道你有。
那玩意我的確是有,而且還囤了不少。
之前到底也搜刮了好幾家超市,里頭的東西塞在倉庫里邊幾乎都沒吃過。巧克力這種東西又是高熱量,我當時本著「救命就靠它了」的想法拿了很多,多得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吃不完。
但是我有是一回事,我憑什麼要給這麼個刁蠻小公主啊。論胸器,她連苗湘湘和王瑤都比不上,更別說是張鳳蘭和嬌嬌那個級別的了。要說樣子,她其實也比不上石惠善。不過是妝化得好一些。話又說回來,我也是今天靠近了看才發現她居然是化妝了的。
這倒讓我想起之前商青隊里邊的那群姑娘。都是化著妝的,干的都是什麼事情啊。
當時我就對她失去了僅存的一點好感。
我說我沒有。你找別人去要吧。
她好像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似的,眼楮鼓了鼓就要生氣。
我趕緊把她話先給堵住了。說沒事了吧。您沒事我還有事呢。小姐請吧。
然後我就往旁邊躲。
那位大小姐非常不高興地跺了跺腳,往我那伸了伸手,又停在半路上,突然就扭頭沖著那兩個跟著她的戰士喊,攔著他!
當時我差點沒噴笑出來。我倒真的很好奇,這麼個玩意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她真不像是關系戶,一點兒眼色跟底蘊都沒有,說白了就是個暴發戶都不如的貨色。
那倆戰士全當沒听到她的話。我趕緊就從他們倆中間跑過去了。
隔了好遠還能听到那位大小姐的聲音。
石惠善就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說沒什麼,踫上奇葩了。她就抿嘴笑了笑,然後看著我,問,有什麼事嗎。
我其實找她也沒什麼事,就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呆膩了。
本來我是說反正也沒事,出去幫忙干活的。現在每天都是狂風暴雪的,難為那些變異進化了的還每天在後邊那片田里邊做事——有了之前幾乎被狂風毀了一切的經歷,這次的溫棚倒是搭得很成功,完全不為狂風所動。當然這個是我听說的。他們根本不許我和李嘯銳出去。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實話實說。說沒什麼,就是無聊了。你跟苗湘湘沒事吧?
她就搖了搖頭,說沒事。謝謝你。
然後我們就無話可說了。
石惠善跟一群人一塊兒坐著在清理豆子。據說他們要試試在後邊的田里種點兒豆子。看看能不能出個豆苗什麼的。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就只將最飽滿的一批豆子挑出來,別的留著吃。
我蹲著看了一會,又幫忙理了一堆,就覺得有點沒意思。我想了好久才開口問石惠善,說听說你有個哥哥。
她就愣了愣,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一下。但她還是回答了,說,是。
這還是她第一次沒看著我地跟我說話。
我覺得她有點兒不太想說,就不敢問了。
結果她自己緩了一會兒,倒小聲地跟我搭話了。
具體的話我記不清了。但是,她說她哥叫石惠文。她哥是怎麼去的呢——跟人打架。她們家也算得是個名門望族,出了這麼一個逆子,差點沒把全家上下都給氣死。她當時還小,一直對哥哥黏糊得很,卻在那一天以後听到的都是對哥哥的罵。馬上就能入伍的人,一直盼著要入伍的呢,體檢都過了,結果出了這麼個事情。她哭了很久,覺得哥哥拋棄他們了,給他們蒙羞了。
她就嘆了口氣,捂著手腕上的珠子轉了轉。
石惠善嘆氣的樣子其實很好看,我就給記住了。
我說你給我說這些做什麼。
她就看著我,猶豫了一下,說,我現在……不太想跟人親近。
我心里頭就「咯 」了一聲。覺得難不成她是看出什麼來了。但後來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或者說是落寞吧,我也說不好。我覺得她不是不喜歡鐘小哥的,只是心里邊本能地有些抗拒。
不過就算這樣又怎麼呢。也就是這幾天天氣不好,我們才有了點兒空閑想這些雜事。真等被喪尸圍著快要被咬死的時候,誰還有空交代這麼些遺言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