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天地萬物,莫不可以拿來賭!只要足智多謀,就能夠在賭局中立于不敗之地!」齊越字正腔圓地說道。
這麼一番具有深刻哲理的話,當然不是齊越的原創。這是兩千多年前範增給西楚霸王項羽講解謀略之術時所說的話。齊越一時記起,便順便說了出來。
「好,你說,你要怎麼賭?」黑子將短刀往褲袋上一插,說道。
齊越轉過身,朝一旁圍觀的人大聲說道︰「在座的諸位,誰身上帶有硬幣的,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
「沒問題,我身上剛好有幾個!」「我也有幾個,都給你了吧……」眾人也很想知道齊越究竟在搞什麼把戲,紛紛將自己身上的硬幣交到了齊越手里。
齊越走到牆邊,將手上的砍刀和借來的所有硬幣一股腦兒地丟在了一張賭桌上面,然後用力將那台賭桌拖到了賭廳中間。
「這里有一堆硬幣,我隨便從其中抓一把出來,然後由我們輪流取硬幣。每次都只能取一到三枚硬幣,既不能多取,也不能不取。誰取到最後一枚硬幣,就算輸了!以三局為限,怎麼樣?」齊越說道。
「原來是小朋友撿硬幣的小把戲!」黑子輕夷地看了看桌子上的硬幣,說道,「好吧,老子平時玩慣了大手筆的賭局,現在再跟你玩撿硬幣,就當是重溫一下童年吧……」
「很好!既然雙方都對這個賭局沒有意見,就請你們各自說說自己要的籌碼吧!」白姐自己拖了張椅子,坐在了齊越和黑子的中間。
「要是這小子輸了,老子要這小子當場自行了斷!」黑子一掌排在賭桌上,凶巴巴地說道。
「我要他立即放了陳阿姨,同時自行廢了之前開槍打過我的那只手臂!」齊越盯著黑子,兩眼中噴射著仇恨的火花。
在楚霸王的靈魂剛剛附體到這具肉身上的時候,曾經被偉哥和黑子開車撞了一下,另外還被黑子對著胸口打了三槍。偉哥已經被齊越廢掉了,人現在正關在監獄里;而黑子卻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齊越要借這個機會,一舉為自己和陳阿姨一起報了仇!
「老子同意!開賭吧,臭小子!」黑子也讓手下搬了張椅子過來,然後一坐了下來。
齊越卻依舊站著。只見他伸出手,在那堆硬幣里隨便抓了一把,然後將抓到的硬幣全部放到了賭桌的正中間。一共是十三枚硬幣。
「是你先取,還是我先取?」齊越望著黑子,說道。
黑子盯著賭桌中間的硬幣想了想,說道︰「硬幣是你抓的,當然由老子先取!老子拿一枚!」
黑子說完,便從賭桌正中間那堆硬幣中取了一枚。還剩下十二枚硬幣。
「那我取三枚!」齊越一邊說著,一邊從剩下的硬幣中撿了三枚出來。
「我也取三枚!」黑子說道。
「我取一枚!」齊越說道。
經過這麼兩個回合之後,賭桌正中間還剩下五枚硬幣。
「我也再取一枚!啊,不,是兩枚……也不對,三枚!……不不不,先讓老子想想……」
黑子盯著桌子上的五枚硬幣,陷入了沉思之中。還只剩下五枚硬幣。如果他取一枚的話,齊越就會取三枚,剩下的最後一枚就非他莫屬了;如果他取兩枚,那麼齊越就會也取兩枚,最後還是會把最後一枚硬幣留給他;同樣的,如果他取三枚,那麼齊越就會取一枚,最後桌子上依然會剩下一枚硬幣……
總而言之,此時無論黑子再怎麼取,最後一枚硬幣都非他莫屬!
「不用想了,你輸了!」齊越抬起頭,說道。
「ma的,運氣真背!」黑子忿忿地將手里的硬幣扔到賭桌上,說道,「沒關系,還有兩局!」
「不錯,你還有翻盤的機會!」齊越將桌子上所有的硬幣扒回自己跟前,說道,「你是休息片刻後再賭呢,還是立刻就開始下一局?」
「不歇了!接著開始下一局吧!」黑子看起來似乎有些郁悶,就連說話時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此時,黑子雖然兩眼盯著賭桌,但思緒還沒有從剛才那一局中抽回來。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剛才那一局似乎有些詭異,但卻一時也想不出究竟問題出在哪里。
「那我開始抓硬幣了?」齊越敲了敲桌子,問黑子道。
「等等!」听到齊越這句話,黑子突然靈光一現,說道,「既然這個點子是你想的,那道具是不是應該由老子來取才對?」
齊越一愣,沒想到黑子還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來。但他並沒有拒絕黑子,反而大度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好吧,那就用你的道具吧,我無所謂!」齊越聳了聳肩膀說道。
黑子回過頭,對身後的手下說道︰「去去去,給老子弄塊板磚來!」
「板磚?黑哥,現在是在打賭,您要那玩意兒干嘛?」那個莽夫模樣的手下說道。
「叫你去你就去,你怎麼又多話了?」黑子厭煩地抱怨道。
「是是是!我這就去!」莽夫說完,便從人群中離開了。
……
沒過多久,那個莽夫模樣的家伙便從車庫里撿了塊紅磚過來。黑子接過那塊紅磚,仔細地瞧了會兒,然後突然用力一下將它摔在了地上。「 !」隨著一聲巨響,一塊好好的紅板磚被黑子摔成了無數塊碎磚礫。
「要不,咱們索性玩玩更具有童趣的玩意兒吧!撿磚礫,怎麼樣?」黑子說道。
「還是那句話,我無所謂,隨你便!」齊越說道。
「那就好辦了!」黑子蹲,從地上捧起一大堆碎磚礫,「稀里嘩啦」地撒在了賭桌上。齊越則眯著眼,仔仔細細地盯著從黑子手中落下的每一粒磚礫;同時耳朵也豎起,似乎在聆听著什麼特別的聲音。
「上次是你抓的硬幣,這次由我捧磚礫,很公平的說!」看著自己手中的磚礫盡數落下,黑子不由得嘴角一揚,得意地說道。
齊越依然低著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過了大概七八秒鐘之後,才見他抬起頭來,說道︰「不錯,確實很公平。上次是你先取的硬幣,那麼這一次應該由我先取磚礫了!」
「這個是自然!」黑子也學著之前齊越的樣子,十分大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