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狄大軍就在家門口蹲著接人待物的禮節還是要講究的禮儀之邦嘛。[我搜小說網]
作為小跟班的年輕人進來衙門以後東張西望引得眾人不滿地輕咳。他並沒有注意到別人的警告上前一步扯著自家哥哥︰「阿哥啊上回我就來過這里咧!」
我頓時想起他告訴我夏縣窮他們看不上怎會來搶——這才幾個月大張旗鼓地進關來當強盜了不是?
小伙子被兄長用北狄的語言呵斥幾句委屈地抬眼看堂上。
他跟現了新大6一樣興奮地沖我揮手︰「縣官大人你同你妹子長得像!」
是啊我也覺得我跟我長得很像。
「張師爺又見面了!」年輕人繼續與張緹問好張緹見我不語便也沒理睬。
于是他兄長用中原語喝斥道︰「沒規矩!下去!」
小伙子撅著嘴退出大堂。
在衙役後面旁听的東宮若有所思朝門檻處移了幾步。我心驚地盯著他腦中瞬間轉過許多理由去解釋為啥四姑娘出沒在附近而我不知。但東宮猶豫了片刻終究又回轉來他似乎還是覺得這邊的談判比較重要。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要緊的話都是不能當著眾人面談的現在只是客套以及官方模樣的對話而已。被派來的這位斛律人是他們北狄的小官。
其實說起來也不小他爹是斛律的左賢王差不多就是部族領的兄弟吧。∣我&搜小|說網可是以這樣的關系看起來他不過是北狄人聯盟之中的一個部族的一位要員地兒子而已(好長的定語)在我眼里差不多就與我這「關內天朝的一個州的一個縣的縣官」平齊。
當然人家是流動性地沒有轄區。我除了比他多管些人還多管塊地。
精通中原語和自家母語大概就是他作為使臣被派出的原因。話說回來一個在我們這兒算是小王爺級別地人還得自己跑商隊來關內采購物資。可見他們斛律族混得不怎樣。
拉拉雜雜地官方了半個多時辰彼此也都覺得在公開的立場上沒啥好讓步的。于是對方提出是否可以私下一談。
「閣下有此誠意本縣自然奉陪。」我答應下來立刻又對張緹道「張師爺請替本縣招待北狄使節的隨從。」
張緹會意。
一定要把那小伙子與東宮隔離開。不讓後者知道詳細的事件。
到了簽押房我請院內清場再關門負;「談正事之前。先要感謝閣下派人將鄙人四妹護送回來。」我先拿這句話開場。「啊。不敢當舉手之勞。」對方愣了愣露出一絲苦笑。
我接著說︰「閣下需要地通文是當時就出了吧?不知是何原因令斛律也參與到南下的大軍之中呢?」
「這……」男子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話說我們這邊臘月的時候。正是北狄人地喜月。
什麼叫喜月呢?
簡單說就是大雪皚皚、沒地方游牧、吃著存貨過活、百無聊賴。不得不專心研究繁衍生息地那段日子。
喜月的時候北狄幾十個部族里面最強大的那一支。也有了喜事正是斛律小子同我提起過的領袖娶了老婆姑且按照我們這邊的習慣說是王娶了個王妃吧。問題就出在這個王妃身上。
這個王妃很奇怪明明是一步也沒離開過草原的小姑娘卻對中原的習俗和口語熟悉得不行成親以後鬧著要進軍中原要建立一個由馬上部族統治地王朝。在她地野望里她是要當開國皇後的。
其實別說攻中原光要把關外地部族糾集起來就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這位奇女子提出在進攻中壯大隊伍的口號(真先進她以為農民起義啊?)被拒後又出了主意把幾大牧區德高望重的長者騙到他們族里軟禁起來。
「也包括斛律的長老。」斛律人道「沒辦法依照木帖兒的要求斛律配出一千騎以供差遣。其實我們是很樂意與天朝和睦相處的。」
我點點頭︰「那麼閣下欲商議的又是何事?」
「昨日之戰令吾等也察覺天朝的態度堅決這樣下去雙方耗損實在無益。眾將提議由我前來明里與貴國商談暗里求取一個解決之道。」
要不要聯合是你們的內務鬧到別人土地上見撞了石頭就想著拆伙想著尋個月兌身的辦法真是好一幅精明嘴臉半點不肯吃虧。說得好像被逼的誰知當時是不是趨之若鶩呢?
我答道︰「推心置月復一番話是承蒙閣下看得起十分感激。若說軍國大事並非區區一個小知縣能做的了主。私下里旁觀者清倒是可以向閣下提點幾句。不知願意听否?」
但凡是「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說」以這種口氣帶出的十有**都不會被拒。
「請講。」
「閣下可知祝州大軍已調集完畢正在行往夏縣路上?」我拿起扇子悠然道「而今形勢有目共睹關外兵馬奈何不了本縣的銅牆鐵壁以強攻搶攻是不能得到便宜。若說圍困糧草則是我方較為充足更何況城南有路可走糧草也完全可以運濟如初。攻打夏城是否為明智之舉呢?」
「說得是不如貴縣暫放一馬令我軍繞過如此互不相害豈不皆大歡喜?」
歡喜你個大頭鬼!放你們南下去搶劫我還想不想干了?
「唉其實本縣也不願讓縣民卷入戰火紛擾放貴師南下可以說是一時之選。」見他面露驚喜加驚疑我不負所望地讓他的懷疑成真「只可惜本縣也無法保證在接到州.府指示後能堅持拒不出兵。」
出兵做什麼呢自然是北上收復銅山關把敵軍鎖在關內殲滅或者南下在人家北狄大軍背後戳上一刀。北狄人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經過昨日一戰他們到現在還不清楚我的兵力不準確說他們是料不準我隱藏在民眾中的兵力。
連我自己也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