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大怒,道︰「怎麼會,姐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得罪主人?」
陳潛懶懶的笑了笑︰「怎麼不會,你沒听說過,陳府的石獅子都見錢開眼嗎?你有多長時間沒見過她了?」他這句話來自前世一本著名的書,里面的說法異曲同工,說著的時候,他用手指彈了彈那把長刀的刀面,發出錚錚的響聲,這個卻作讓那半大不小的少年怒氣升騰,手一拉,陳潛感覺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痛,知道有血正沿著脖子流了下來。
他想,這下好了,穿越了一次不止,還得再穿一次,下次,不知道穿到了哪里?
如今的鬼使神差也恁不負責,地獄閻羅殿,因為資金嚴重不足,孟婆湯水偷工減料,可能自己的精神力強,喝了那加了水的孟婆湯,卻如沒喝一樣,被人一腳踹進了輪回河,飛機向下跌落時滿機人的慘叫,卻記得一清二楚。
春蘭又驚訝了,她看見鮮血從小少爺的脖子上流了下來,他卻毫不在意,依舊溫柔的笑著,眼眸如天空最閃亮的星辰,溫柔潤澤。
她想,還好,少年沒有昏血,要知道以前的小少爺雖然會武功,卻一看見血就會昏的。
陳潛道︰「這位兄台,能否把長刀放了下來,咱們好好的談談,你看看,舉了老半天,累了吧?」
孟士元皺了皺眉頭,有點兒佩服這位出身顯貴的小公子的膽氣,他想起自己柔美親切待自己如母親一樣的姐姐,心中那一絲動搖卻化成了戾氣,他在姐姐死了三個月之後,才得到了她身亡的消息,五內俱熾,姐姐為了他能到君山學武,實現參軍立戰功的夢想,才入府當的奴婢,而且簽的死約。
他的理想,是當一名大將軍,像陳府的陳路遠大將軍一樣,所以當他听說姐姐是去陳府當職的時候,還高興了一下,說不定,自己能見上陳大將軍一面呢,想不到的是,他姐姐沒有進大將軍府,反而進了尚書府,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傳來了姐姐的死訊。
他記得姐姐最後一次見自己的時候,臉有羞意,告訴他︰「弟弟,小主人對我很好。」
當時他有些朦朦朧朧,但很為姐姐高興,事後想起來才知道,原來姐姐動了那個心思。
陳潛半晌沒听到後面地劫匪開口。有些好奇。望了望鏡子里面。發現劫匪地臉色有些茫然。很顯然陷入了某項思維之中。他在想什麼呢?
他道︰「春蘭。你知道當時春月當時是怎麼死地。你就把當時地情況告訴這位俠士吧」
春蘭看到小少爺脖子上流下血來。染了衣襟。對小主人地遭遇心痛不已。恨恨地瞪了孟士元一眼。道︰「春月本來是個大丫頭。卻沒了規矩。半夜里闖入了少爺地房間。自然是家法侍候地。不關小少爺地事。是老……管家下地令。快放開小少爺!」
陳潛見春蘭嘴角掛了一絲不屑。听她言語之中地意思。忽然心中涌起一個極大膽地想法。這個春月。莫非真當這陳潛是男人吧?所以才動了歪心思?他一想到此。就用眼死死地用含情地目光比較登徒子地盯了春蘭一眼。發現春蘭臉上一紅。粉頸低垂。眼眸撲閃了幾下。想迎著陳潛地目光卻又不敢地樣子。更加認定了自己地想法。看來。自己是男是女這個秘密地確是一個大秘密。大得連他地近身丫環都搞不清楚。
設計這個大秘密地人是個絕對地能人!能在這樣地丫環僕婦前呼後擁地大家庭里把一個女子扮成男人來養地人。簡直可比制造原子彈地科學家。
春月不是因為亂了規矩而被打死地。而是。她發現了小公子地秘密而被打死地。
陳潛苦笑了一下,很有可能春月平日里和小少爺的關系還好,于是有了別樣的想法,所以想把名份定了下來,在奴婢命如草芥官家府第,她有這種想法,倒也不出奇。
孟士元冷冷的道︰「不,姐姐不會這樣的,一定是你們冤枉了她!」
陳潛嘆了一口氣,道︰「這位俠士,如果你不相信,為什麼不查查清楚呢?說實話,我也很替你姐姐可惜,每次想到她無故枉死,總要哭上一場,說到底,她是我用得最順手的丫環。」
陳潛說著,臉上黯然失神,眉頭微皺,面上帶了幾分蕭索,讓春蘭見了,微微升起暖意,自家公子爺心里面還是記掛著她的。
春蘭感覺到自己要幫上把口︰「是啊,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平日里很懂規矩的,那一日就像著了魔一樣闖入了小公子的房間,嬤嬤一失手,以為她是圖謀不軌,不幸傷了她,沒想傷了心肺,原本養養就好的,夫子怪罪下來,叫她領了板子,所以才沒了條性命的。」
陳潛接著輕嘆︰「是吧,是吧,俠士,你看看,這里面疑點很多,春月平日里是懂規矩的,可為什麼她一下子不懂規矩起來?很明顯的,有人要借刀殺人,如果真想為你姐姐報仇,一定要找出那位真正的慫恿她來我這屋的人才行,他才是殺你姐姐的真正凶手!」
孟士元略一遲疑,想了想姐姐的性格,莫名的感覺他說的有道理,想緩緩的放下擱在他脖子上的刀,卻沒想到,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蒼老略有些嘶啞︰「公子,您叫老婦給您端的紅豆蓮子湯,要不要幫您端進來?」
陳潛心想,我沒叫你端什麼紅豆蓮子湯啊?
你沒事端什麼紅豆蓮子湯?瞧吧,這刀剛從脖子上下來,看看吧,你一敲門,刀又倏地放上去了。
陳潛暗暗問候了一下那老嬤嬤的祖宗七八代,又感覺脖子上隱隱作痛,孟士元剛剛松動的表情,立即又凍得像嚴冰,陳潛覺得他的眼楮都有冰喳喳飛下來。
他無可奈何的道︰「嬤嬤,我要睡了,不想吃了,你端回去吧。」
門口腳步聲漸行漸遠,陳潛討好的對著鏡子里面的劫持人道︰「春月的弟弟,你看看,大家都是同路人,可不可以把您手里的刀子略微放了下來,我們共同的弄清楚春月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話的時候,陳潛向春蘭眨了一下眼楮,春蘭想,公子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要自己配合一下,吸引那匪徒的注意,好讓他月兌身不成?想想公子爺原本就有武功,今兒個一招被人制住著實有些蹊蹺,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可不知道,陳潛只不過犯了前世的毛病,什麼時候,都喜歡調節一下氣氛,以緩和緊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