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清晨。
黑三角宗所門前,一片人仰人翻。
一個憤怒的聲音吼道,「杜奇,你個老混蛋,給我死出來。」
同時,幾個佣兵慌慌張張地往回跑。
「出了什麼事?」
杜奇正在屋里摟著第九房小妾溫存,準備來個晨孕時,只听見外面人聲鼎沸,隨後,便有人來報。
「杜奇族長,不好了,那個荊風,他他他,又回來了。」
「啊?」
杜奇險些嚇陽萎了,趕緊穿衣著帽,往外奔。
剛走出第二重院門,就看見荊風正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小兄弟,你不是去羅伊省找神月教廷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杜奇有些頭皮發麻地說道。
誰知道這個身世極厚的野小子又跑回來干什麼。
「***,還不是你給我的支票害的。我沒錢,想到當地的錢莊支些金幣出來花,沒想到,人家要什麼狗屁的身份晶卡,我沒有,結果被當地的官兵跟攆狗似的一直攆在後面,非得說我是江洋大盜。
你說,我不回來找你,能怎麼辦?「
荊風站在那里掐著腰一通大罵。
他現在吃準了這個老家伙是害怕玄月神教,而自己好像與玄月神教又有些關系,以不敢拿他怎麼樣,所以才跑來回來鬧。
事實也的確如荊風所說,他沒有身份晶卡,只能在黑三角這樣的地方呆著,只要入了那些帝國、公國、附庸國的國境,沒有身份晶卡就屬于被驅逐的流民,而且身上還揣著這樣一張巨額支票,不被人跟攆狗似的追在後面才怪。
結果,他剛走到黃金帝國邊境的一個小鎮,就被當地的官兵圍追堵截,他大怒之下發威,打死打傷幾十官兵之後結果更引來了當地大批軍隊的圍剿,如果不是跑得快,恐怕早就被抓回去斬首示眾了。
說起來,這倒也怪不得杜奇了,就算荊風不去取錢,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因為沒有身份晶卡而被抓的。
「這個,您竟然沒有身份晶卡?」
杜奇狂汗,心道,「我靠,你沒有身份晶卡被人通輯,干我鳥事?怎麼還找我算帳來了?」
「是啊,我沒有。」
荊風理直氣壯地說道,好像沒有身份晶卡是正常的。
不過,做為玄月教廷與黃金帝國的皇室中人,好像也不必用晶卡。他們的身份與信物比晶卡還好使。晶卡這東西,只不過是用來約束平頭百姓的玩意罷了。
想到這里,杜奇倒也能理解。只是,他搞不懂這小子現在回來找他倒底是什麼意思。
他亮亮自己的信物不就回去了嗎?怎麼還跑回來了?
杜奇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忽然間,他心頭一跳,「我靠,難不成,他是教廷中人與黃金帝國某個皇室成員的私生子?
從來就沒有晶卡,更沒有身份?只不過是被人遺棄在這附近的荒山野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至于說什麼要找自……
己的父母麼?」
不得不承認,杜奇的腦袋的確聰明,聯想力極為豐富。不過,這個念頭靠不靠譜,那就不得而知了。
杜奇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那,您倒底想怎樣呢?」
杜奇將荊風請進了屋子,雙方落座,恭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看你的能量也不小,你能給我弄一張身份晶卡麼?沒有身份晶卡我可哪里都去不了。」
荊風無可奈何地問道。
「這個,恕我無能為力了。況且,我們黑三角的人,一般也都不需要身份晶卡的。」
荊風的話突然間提醒了杜奇,他心中驀地一動,商人的頭腦迅速運作起來,隨後,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了上來。于是,他裝做無能為力的樣子苦笑說道。
事實上,對于他這樣罪惡之城的三大城主來說,弄一張身份晶卡簡直是一個再輕松不過的事情。之所以說他無能為力,是因為,他的腦海中的那株搖錢樹再次重新出現了,並且枝葉繁茂地成長起來。
于是,他的眼楮里滿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金星狀。
「媽的,看來老子要被困在這里了。」
荊風郁悶地說道,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憑他現在的閱歷,還不足以勘破。
「這里也沒什麼不好的嘛。對于沒有身份晶卡的流民來說,這里簡直就是天堂。對不起,我可不是有意冒犯你。我是指其他的那些流民。要知道,各大帝國現在關系緊張,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為了防止各國間諜之間的相互滲透,身份晶卡與戶藉管理都極其嚴格。如果沒有身份晶卡,不但會寸步難行,搞不好,就會被……」
說到這里,杜奇用手掌在脖子上做了一個虛劈的動作。
「並且,各國有各國的身份晶卡管理辦法,每個國家的身份晶卡都不一樣,你想從極北走到極南,要經過大大小小無數個公國、附庸國、帝國的國境,要換無數個身份晶卡,無論哪一張出現問題,你都會有麻煩的。」
杜奇故意夸大事實地說道。
「這麼說,我現在就是一個流民了?那怎麼辦?這樣說,我向南走,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荊風嘆口氣說道。
「呵呵,話也不是這樣說。如果你有足夠的錢來買通各大帝國的戶藉管理官吏,獲得一個國際通用身份晶卡,嘿嘿,那你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回家了。」
杜奇開始一步步下誘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