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帶我們走?」
那個跟荊風講條件的女人也有些愣住了,不再哭泣叫罵,抬頭望著荊風的背影,怯生生地說道。
荊風站定,隨後,徐徐轉過身來,緩緩走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前,就那樣盯著她,隨後,臉上竟然綻出了一絲笑意——不過,看起來很**。
「因為我改變主意了。」
荊風邪邪地笑著,扳起了她光滑圓潤的下巴說道,像是面對一只小母雞**的黃鼠狼。
「這麼美麗的女人,還曾經主動要求向我獻身,我禁不住這種誘惑,所以,準備不放你走了,想讓你給壓壓床,暖暖被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荊風挑了挑眉毛,眼光也賊賊地,看起來真的很**的樣子。
女人用近乎透明的白晰手背抹了一下眼淚,目不轉楮地盯著荊風,卻並不說話,就那樣直直看著他,看著他的眼楮,最後看得荊風心里都有些發毛,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了。
在對視中,漸漸地,女人臉上竟然已經有鮮花般的笑意蕩漾開來,終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此時,還有一粒淚珠掛在她的睫毛上,看起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你笑個屁。」
荊風有些心虛地收了大手,想撓撓腦袋,又把手放下來。這個時候的小動作,是一種露怯的表現。
「我叫香君。」
那女人笑得花枝搖擺,未已,撫著胸口媚媚地說道,那眉目的嬌柔與美麗讓人驚心動魄。
「其實,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又何必非得把自己裝成壞人的樣子呢?那樣很好玩麼?」
香君伸出了一根縴長白晰的手指頭,遙遙地點著荊風的胸口說道。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荊風哼了一聲,面對著這個他無可奈何的女人,突然間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憤怒,決定給她個下馬威。
他緩緩地靠了起來,一步步向她貼近,突然間一伸手,將她摟在懷里,幾乎是與她面對面了。
強壯的胸肌擠壓得香君高聳的胸脯都扁了回去,他們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一股濃烈至極的男子氣息猛地襲進了香君的肺腔,讓她渾身上下有一種奇妙的、無法控制的顫抖,以至于,她晶瑩白晰的耳垂都襲上了一層瑰麗的粉絲。
「女人,記住,在我面前別裝聰明,否則,我會很溫柔地擰斷你粉女敕的小脖子。」
荊風眼楮眯了起來,里面再次有刀鋒般的光芒射了出來。
「噢,我知道了。」
香君很乖巧地低下了頭了,听話地應了一聲說道。
「嗯,這才象話,從現在開始,你們跟著我走。媽的,帶著一群麻煩精,可真夠麻煩的。」
荊風轉身就走,就待舉步跨上馬背。
「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誰知道,香君依舊不屈不撓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撲 ……」
剛剛騎上馬背還未坐穩的荊風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你有完沒完了?」
荊風氣急敗壞地轉過頭來大吼,卻發現一群女人已經笑做一團,早就沒人哭了,剛才的害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女人確實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一旦她認定了某種其實很危險的生物再沒有威脅的時候,她們會表現得很張揚且肆無忌憚,尤其是一大堆女人湊在一起時,這種張揚更是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荊風真的很拿她們沒辦法。
「都滾過來,坐進我的後面的車里,荒原上除了土匪就是強盜,剩下的都是吃人的野獸和大地精還有食人魔,不想死的就乖乖地坐在車里別出聲。」
荊風惡狠狠地吼道,卻換來了一堆紅粉妖精們又一陣嘰嘰喳喳的議論與笑聲。
「一看老大就知道您舍不得,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
關嘛。」
卡薩很不知趣地湊了過來打趣荊風。
「你懂個屁。」
隨著荊風的一聲暴吼,于是,卡薩再一次飛了出去。
真是習慣成自然。
「老大,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卡薩就是改不了多嘴的毛病,成天在荊風耳邊聒噪,荊風都快煩死他了。
不過,要是身邊沒有這樣一個人,會不會很沉悶?
「繼續去黑風寨,按我們的原定計劃行事。」
荊風漫不經心地說道,仿佛要帶著這麼一大票人去旅游一樣,很輕松的樣子。
「我靠……」
卡薩一頭栽下了馬背,半晌後才灰頭土臉地重新爬上馬背。
「怎麼了?你當初不是極力勸我去黑風寨拔了獨眼龍的香頭嗎?怎麼現在倒慫包了?」
荊風凶狠地盯著卡薩的脖子看。
「不是啊,老大,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可是現在,我們卻拉著二十七車的貨,還有這些時刻想著逃跑的小土匪,更主要的是,我們還帶著三十個麻煩精啊……」
卡薩幾乎都要抽了,順便借用了一下荊風對于女人的說法。
「那又怎麼樣?你要嫌費事,就連東西帶人都送給黑風寨的人好了。」
荊風掂了掂手中原屬于刀疤臉的長槍,」太輕了。」
他嘀咕了一句。
也是的,一般的兵器怎麼能配得上一個真正的銀月戰士?況且還是力量遠超銀月斗氣級別的變態?
卡薩不說話了,只是用著一種近乎看白痴的眼神盯著荊風。
「唉,你這個木頭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呢?」
荊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向卡薩招了招手,跟他低頭耳語了幾句,卡薩頓時豁然開朗。
「高,實在是高。老大,我現在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卡薩眉飛色舞地舉起了大拇指。
「嘿嘿,老大我當然不是蓋的。」
荊風很得意地將這些震天響的馬屁照單全收了——
「老大,咱們也該出去打打草谷(打草谷︰格爾瑪大荒原強盜的術語,搶劫的意思。)了,要不然,寨里的兄弟們都快斷炊了。」
黑風寨上的大廣場中央,寨中的老二西塞向獨自喝著悶酒的獨眼龍老大郁悶地說道。
「打個屁的草谷,這一左一右的草谷都快讓刺梅的人霸佔壟斷了,這幾年敢從這里過的商隊越來越少,這幾個月看不到一個人影,要是遠出外地打草谷,憑我們的實力,能做到嗎?恐怕踫到小股的哪個國家的軍隊我們都對付不了,不把那些兄弟都搭進去都不錯了。」
老大獨眼龍又灌了口酒,把杯子往桌子上一墩,怒氣沖沖地說道。
「可是,我們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吧?兄弟們都快斷糧了,我們總得想個辦法啊。」
西塞哀聲嘆氣地說道。
「實在不行,派幾個人再向良谷去借些糧食吧,他們那里的人還比較和善,興許會大發慈悲周濟我們一下。」
獨眼龍轉頭向西塞說道。
「老大,你不是不知道,兩個月以來,我們已經是第八次向他們借糧了,人家上次就說了,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如果不把糧款結齊了,他們絕對不肯再借了。」
西塞抬頭望了眼天空,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難道,我們黑風寨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嗎?」
獨眼龍老大頹然坐在椅子里,長吁短嘆。
「實在不行,咱們就棄了這黑風寨,找個大幫會的垛子窯投了去吧,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兄們活活餓死在這里啊?」
西塞咬了咬牙,向獨眼龍恨聲說道。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獨立地盤去到別人的屋檐
底下看人家的臉色。
獨眼龍不說,可是剩下的那一只獨眼里卻分明流露出了一種江湖末路的哀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