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忍不住,嚎著沖過去,趁她沒注意就鑽了進去——原來她也很期待了,一下子就到了底。∣我∣搜小|說網
面子還是要的,小張被從後面推著,一只手帶著搓澡巾撐著浴池沿,另一只手騰出來拍我大腿,「誒你干嘛啊你?套子呢?」
鬼才管你套子呢。
白駒過隙般,我的威風就不在了。可憐兮兮的泡在池子里,被在一邊沖淋浴的小張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小張罵我很有特點,一個髒字都沒有,像個小學語文老師似的,拐彎抹角的從一些稀奇古怪的角度,蠶食鯨吞的抹黑我。
我必須要做出一副快哭的樣子,這樣她才滿意的放過我。
「進來泡泡吧?」我搖尾乞憐道。
「不要!髒死了!」
「你不是洗干淨了麼!」
「那是騙你的,我只是胡亂擦了一下——還被你個混蛋偷襲了!我能洗的干淨嗎?」
「好,好,別生氣——可是真的很舒服,你不想試試麼?」
「不想!」
「草木一秋,人這一生什麼都得嘗試一下,才不枉此行啊!」
小張冷笑,「謝謝,沒您那麼博學。」說著擦干了身子就往外走。
我「呼啦」一下從水里站起來,帶了池子外都是水,小張給嚇一跳。
「好話說盡你也不識抬舉,看我怎麼……」我一邊怒指,一邊大跨步出池子,忘了剛才自己猛站起來弄的外面都是水,刺溜一滑,以詭異的姿勢劈叉摔在那里。[我搜小說網]
我和小張蜷縮在池子里,膝蓋抵著膝蓋,熱氣騰騰的水面上,小張的臉有些模糊。
我胯下還陣陣生疼,瞄一眼小張,恰好她也瞄我,瞄了個咪的,她又吭哧要笑。
「舒服嗎?」熱水燙著下巴,我看綠水下面我倆曲折的腿。
「挺好的。」
小張下面的頭發像湖面的蘆葦,從這個角度看,仿佛我置身水底,在陽光的折射下,看游游蕩蕩的發絲飄在那方。
忽然想吃海鮮。
我兩手抄下去,捧小張的腰。小張嚇一跳,「你又搞什麼啊你?」
我一臉倔強,不屈的告訴她,「我要吃你那里!」
「滾!」
「不給就死給你看!」我用力扳她,不知是她憐憫,還是屋里太熱,她象征性的罵了兩句,就被我擺弄好。我用身子抄下去墊住她,把她兩腿托在我胸前,膝蓋支起撐住她後背。
那只牡蠣,微微閉合著,濕漉漉的蘆葦,無精打采的蓋在上面。黝黑發亮的外殼,包裹著鮮美可口的扇貝,混著浴池熱水的味道,與它本來的味道,像是腌過菠蘿的鹽水。
「進了臘月,我就要回家了呀。」
「哦,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不回來了吧。」
「你要相漢子去了?」
「前段時間家里給說了親事,回去見個面,不反感的話,或許就把事辦了。」
「然後呢?」
「可能去縣城上個班,也可能開個店。」
「听起來不錯呢。」
「男方家里有點關系,找個工作應該不難,但我還是想開個賣衣服的店。」
「挺好的。」
「小祥你別這樣,姐看了難受。」
「不然你要我怎樣?敲鑼打鼓給你抬花轎嗎?」
小麗就哭了出來。
我也跟著掉淚,「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給我留手機號碼?為什麼要對我好?」
小麗只是哭。外面的天色一直灰白,許久不見陽光。梧桐的葉子落了大半,殘余枝葉也在冷風中搖搖欲墜。我們在房間里通常不開燈,小麗節約的很有個性。她把夏天的衣服都整齊的碼在一端,還真有點專賣店的樣子。
「這幾天我就去把工作辭了,好好陪你些日子。」
「不用。」
「小祥!」小麗很認真的,少有的嚴肅,「姐最後一個心願,就是想看小祥你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精神的去上班。」
「我才不穿那個。」
「姐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前些時間一直看些男裝店,太貴了姐也買不起,約莫著你的身高,買了套送你。」說著從床上爬下去,打開衣櫃,舉出一套蓋著好像帆布似的西裝。拆開了,是一身藏藍色,隱隱有豎條暗紋。
「還有襯衣,也是鏡面的,領帶是送的,我本來想要紅色的,可是覺得太土了……」小麗一手舉著西裝,怕弄出褶,一邊又泣不成聲。
我倚著牆,冷笑,「腰帶呢?」
小麗一愣,放聲大哭起來。
不久,她就辦好了後事,孑然一身,每天在家做好飯等我來。床上散落很多招工簡章,也不知她跑了多少地方搞來的。
吃過飯後,她便像小學老師一樣黏著我,一頁一頁給我看那些信息。其中大多都是假的,騙招工的,海外勞力輸出的,招大堂經理的。或許在我的眼里看來這些都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可是在小麗手里都如獲至寶,她甚至專門找了個文件夾,把它們詳細歸類,放在里面。
「你不去讀博士,真是可惜了。」
「小祥不許笑我!」
「哪有。」
「姐文化不高,也不知道小祥喜歡做什麼,但是我覺得小祥將來一定可以成器,在這個小城里呼風喚雨,威風的很!」
總覺得小麗每一句話都是在說遺言,就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就抱住她,不許她再說下去。小麗就乖巧的藏在我懷里,等個片刻,就悉悉索索褪我的衣服。
西牆上掛著一本老黃歷,從來沒留意過,這天無意看到,格外刺眼。
我倆並排躺在犯潮的被窩里,像一雙擱淺的魚,殘喘著動著鰓。
「明天陪你去人才市場看看吧?」小麗謹慎問道。
「然後呢?」
「然後?你想干嘛…就干嘛呀。」小麗誤會我的意思了,又或者她故意裝傻。嬌嗔的拂了樹苗一把,便套上衣服下床給我拿煙。
我心里又是一陣難過。我已經戒了兩個禮拜的煙了,本打算再攢點錢,聖誕節就可以買下那雙鞋送給小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