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年嘛,大魚大肉咱們就先吃一半好了……剩下的,咱們帶著路上慢慢吃!」司馬遙想了想,覺得應該好好安排一下了。「每天改善一下伙食也不錯,但咱又不是大款,所以能省就省嘛。左冷海將軍,你覺得怎麼樣?」
「司馬小姐,在下……」左冷海出神地望了她一眼,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統制大印。「在下想听你的。左冷海曾經立過誓,不想食言而肥,影響自己的心境!我現在一連數月都沒有明悟到宗師的心境,定是心中……心中掛念司馬小姐所至!」
「嗯?」司馬遙的眼皮又跳了一下。干嘛,想勾引我?「左冷海將軍,這可是大軍的統制大印啊,你就這麼送我了?」
看來這小子真是被愛情沖昏頭腦了,我有那麼好嗎?或者說這小子真的很賤!
「末將全軍若不是司馬小姐送糧,哪里能夠逃出雲州!」左冷海將大印舉過了頭頂,呈在了司馬遙的面前,「我三軍將士無日不感念司馬小姐的恩德,請司馬小姐成全我們!」
「這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司馬遙呵呵一笑,將那顆大印拿了過來,又看了一眼左冷海手下的四員偏將;四員偏將也低頭拱手,說道︰「末將們曾經誤入歧途,險些誤傷忠良!從今往後,願意跟隨國士之後,為國除奸!」
哼哼,你們這些家伙,八成是洪敬堯的欽差又逼你們,讓你們嘗到苦頭了吧?誰讓你們先跟這老不死的混?不過這些人到底是武師,心境不低,能夠被司馬淵感悟,倒不出人意料。
「好,既然如此,三軍听令!」
左冷海他們連忙站了起來,立在了大帳之內。
「老子不會帶兵,以後全仗大家扶持了。張雲濤,你以後升任偏營統領,帶領本營四千兵馬!」
「諾!」
「左冷海將軍,你本來就是副統制,還是當副統制吧,手下將兵和原來一樣。老子先和他們熟悉熟悉再說,眼前就要過泗水關了,我不想帶兵**事。呵呵,你覺得怎麼樣?」
「諾!」左冷海笑著拱了拱手,司馬遙也笑了笑,心道︰巴巴的跑了幾千里來找我,你還真他嗎的賤!隨後又道︰「陳大夫,你任全軍監軍,總督這一萬兵馬,軍紀是否齊整,就看你的了。」
「諾!」陳墨林接了印信,心想軍紀不嚴就是你自己帶頭鬧的,現在要我管,這不是為難我嗎?不過想歸想,他倒是不敢說出來,因為這位陳大夫在軍營里也待過,知道打仗的兵沒有一個好德性,不然拿什麼打?
不過陳墨林心里也暗暗佩服司馬遙的安排。這左冷海雖然對司馬遙有意思,但保不定是什麼好鳥。他一開始被洪敬堯逼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全仗著司馬遙贈他的軍糧才能夠假意追來,逃出了雲州虎口。
但司馬遙給他的軍糧只能維持三個多月,他軍糧一盡,只得又找上門來。但這里已經不是雲州,保不定這小子會圖謀不軌!但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司馬遙在這小半年里武功竟然精進到如此程度,這又讓左冷海的計劃落空了一半。
如果他要搶軍糧,保不定會被司馬遙殺死!但司馬遙手下的兵將也擋不住多出一倍的兵力,肯定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左冷海不會去干。
他肯定是想來收編司馬遙的軍隊的,但現在因為武功不汲,又缺少軍糧,反而先讓司馬遙收編了。不過司馬遙依然對他不放心,表面上合軍一處,實際上和原來根本沒有什麼分別。但現在兩個統率司馬遙佔了上風,手下兵將卻是左冷海更強,這種關系實在是讓人不敢多想。
司馬遙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知道要讓這種軍隊團結,首先要找到共同的敵人,不然軍心肯定不穩。想到這里,司馬遙說道︰「程沫伯父給我選的這條路是最近最安全的,從頭到尾只有泗水關這一個關口,再過十天半個月就要過關了,不知道左將軍有什麼良策?」
左冷海笑了笑,發現這個丫頭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她又扯出了同在渡軍的程沫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又給剛剛合兵的大軍找了一個聯手的機會,真是讓人佩服。原本以為她是個只會搞怪的小丫頭,沒有想到竟然也有點心機。
「司馬小姐這次可捅婁子了。你可知道你殺死的那員偏將是誰?」
「哦,歸降的兄弟們告訴我了,是文留王一個小妾的兄弟。算起來也是他小舅子了吧?」
「是啊,若不如此,他區區一個上乘武師,怎麼可能會有這兩件上好寶器?」左冷海羨慕的望了一眼司馬遙,有些忌憚她現在身上的兩件寶器。司馬遙笑了笑,說道︰「這個好辦,咱們去泗水關時,還是由我帶本部人馬先去叫陣,就說我是司馬遙,想來闖關了。」
「硬攻?」左冷海笑了笑,「為什麼不把我們一起叫上?咱們剛剛合兵,應該同心協力嘛。」
「那不是浪費你現在的身份了?」司馬遙也笑了笑,「你就說你是來剿滅司馬遙的軍隊,讓他開城迎敵兩面夾攻。只要能夠騙他把城門打開,咱們一起進關,泗水關就能夠拿下了。」
「哈哈,司馬小姐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左冷海大笑了幾聲。「首先,泗水關的守將乃是一位踏入宗師的高手,武功和心境都不是你我能比的,哪有這麼容易就騙他開關?其次,司馬小姐剛剛殺了文留王小舅子,又劫了軍糧,就算他現在不知道,遲早也會听到風聲的。到時候他還會相信我會和他聯手?最後嘛……」
「最後,你左冷海將軍到時候不會真的反戈一擊,將我司馬遙拿住當你的慰安婦吧?」司馬遙呵呵一笑,說得左冷海臉色一紅。「司馬小姐挺聰慧的,在下小小的心思都被你猜到了。不過你放心,我左冷海欠你一個人情,這種事不會做。」
「要做,也得在前幾個月做,現在你可能不行了。」司馬遙現在要帶兵過關,的確得先震住這小子。就在她今天下午恢復精元之力的過程中,司馬遙陰陽雙修的心境又明悟了一成,現在正好拿這小子試試身手。「左冷海將軍,要不要出來練練?」
「嗯?」左冷海愣了一下,隨後苦笑道︰「司馬小姐說笑了。你的武功現在比我要高,又有兩大寶器,我如何再和你比試?」
「那這樣。」司馬遙說著一把扯開了身上的外袍,月兌下了鋼紋寶衣遞在了左冷海的手上!在左冷海驚異的目光中,司馬遙又抽出了鋼紋寶劍放在了他的手里,「你拿著這兩件寶器,陪我修煉一下武功,算是這次合軍的校演,壯我軍威!」
……
……
軍營之內火光閃動,司馬遙和左冷海手持長劍,騎馬對立而峙。馬戰也能用劍,而且拼殺起來更能見識到武師的功底;但不同的是,這次是左冷海穿著鋼紋袈裟,手持鋼紋寶劍,司馬遙只穿著普通的玄鐵唐里鎧,手里拿的是一柄玄鐵長劍。
「司馬小姐,你不怕我現在一舉殺敗你,圖謀不軌嗎?」兩件寶器到手,左冷海感覺自己已經擁有宗師的功力,心里一陣大爽!但司馬只是呵呵一笑,說道︰「那楊國方和你水平差不多,不照樣被我干掉了嗎?我就是要再試試我的武功,在闖關前練得更加精熟!」
原來煉骨之法做到精元外放,都是九放為一階。如左冷海的精元之力是七十二步,共分八階;司馬遙的明虎易髓功是八十一步,共分九階;陰蟾欽髓功因為獨特,卻也是只有九階。但因為階數不同,每次外放的精元之力也會不同,左冷海一戰能夠外放七十二次精元之力,司馬遙如果也達到巔峰上乘,卻能夠外放八十一次。
但每一次的力道比之對手卻弱了一點。不過她的體格已經天賦異稟,因此和同等的武師對戰,這個弱點已經不存在。
而陰蟾飲水功每一階只有一次精元外放,因此修煉起來極為困難,但功力也比普通的精元之力強過十幾倍!司馬遙現在能夠一戰外放二十七次精元之力,已經達到陽虎易髓功的第三階;陰蟾飲髓功也能夠達到第三階。但是這兩種武功卻不能同時使用,在和楊國方的對戰中大打折扣。
現在的司馬遙,就是要把這兩種武功漸漸融合!陽中有陰,陰中有陽,雖然還沒有達到巔峰上乘,卻能夠揚長避短,一舉真正超越巔峰上乘武師,做到再遇到楊國方這種高手後能夠穩操勝券,而不是依然陷入苦戰。
司馬遙整了整衣服,說道︰「請!」
「哈哈,我好像又回到半年前的某天了。司馬小姐,看劍!」左冷海在這時興奮已極,揮著長劍向司馬遙策馬而來!司馬遙目光一緊,也策馬而奔,二人交戰後,長劍卻並沒有相撞。
司馬遙當然不能拿玄鐵劍和對手的鋼紋劍硬踫,但她身型一閃,卻巧妙的避過了長劍的攻擊,向著左冷海連揮三劍!
豹形的身法,用的卻是虎拳的三撲!左冷海渾身冷汗一炸,長劍未收,連忙側身而躲,但司馬遙的第三劍已經刺在了他的胸口!劍上精元之力外放,左冷海知道自己如果沒有鋼紋寶衣,現在已經受傷了。
這丫頭,每實戰一次都會有這麼大的飛躍嗎?
連忙收回了長劍,左冷海並不敢再托大,而是和司馬遙並馬游斗了起來。但司馬遙卻能夠豹形虎攻,不踫他手中的寶劍而和他對刺!左冷海心中又是吃驚又是佩服,知道這個女孩的武功造詣的確在自己之上了。
但身懷兩大寶器,如果還輸在這里他又怎麼會甘心?顧不得再憐香惜玉,左冷海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向著司馬遙舉劍直劈而下!司馬遙嘴角微微一翹,笑道︰「來得好!」
雙足一點,她也騰空躍起!而且在同等級的武師中,司馬遙的下盤和輕功乃是最硬實的,因此這一空戰,左冷海明顯處于下風!就在兩人剛落地的時候,左冷海的下盤已經不穩,而司馬遙的劍再一次斬在了他的胸口!
轟!
左冷海眼前一黑,竟然被她一劍震飛了數丈來遠!
陰行精元,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