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軍將都看傻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來司馬遙終于在今天的實戰中領悟到了陰陽貫通之法,她在和左冷海的對戰中能夠同時運轉兩種精元之力。明虎易髓功的精元之力能夠和對手正面而戰,也就是伺機牽制對手;而陰蟾飲髓功的精元之力卻能夠同時聚集,如同一展滿弦的弓弩一般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但這一次,動靜已經合而為一,司馬遙在找到機會後,便可以全力一擊斬破對手!兩種精元之力同時而用,收放自如,看來這次搶劫的給養只是蠅頭小利,兩件寶器也是意外之財,真正讓司馬遙錦上添花的,正是明悟了這陰陽雙修之法的精奧!
左冷海被震得胸口一陣翻滾,如果沒有鋼紋寶衣,他恐怕已經命喪當場了。他這種級別的武師還不知道陰陽雙修的奧義,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身懷兩大寶器,實力已經足以媲美一個武學宗師!雖然心境上和宗師不是一個級別,但就是這樣,也被司馬遙一舉擊潰。
這個丫頭實在是太可怕了!
司馬遙拾起了被震落的鋼紋寶劍,對著左冷海笑道︰「服氣了嗎?不服氣咱們再來!」
左冷海連忙掙扎著站了起來,月兌下鋼紋寶衣還給了司馬遙︰「算了司馬小姐,你武功太強,真的可以稱為宗師之下第一人了!我知道你想修煉,但你可以在過泗水關的時候虐待陳大統制,範不著拿我當靶子!」
「瞧你,還跟我嘔氣了。」司馬遙過去替他揉了揉胸口,說道︰「咱們現在已經合兵了,我又當了統制,你就幫我在大軍面前樹立一下威信嘛……安啦,別不高興了,明天咱們就準備去泗水關,呵呵……」
司馬遙說著拋了一個飛吻,先回帳休息去了,只把左冷海弄得一陣眩暈。這一打一模,真把這左冷海將軍給震住了,就連他手下的幾個偏將都開始對司馬遙心服了起來。
「咱們這次……真是找對主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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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遙和左冷海依然各自帶兵,前後而行。兩軍的糧草本來已經不汲,但因為搶了泗水關一個冬天的口糧,現在分上左冷海的軍將倒剛剛夠用。本來已經快見底的一百五十輛木牛流馬又裝得滿當當的了,不過司馬遙現在已經沒有了傷兵,隊伍更是達到了四千多人,一路走下去倒也頗有氣勢。
來到泗水關前五十里,兩軍安營扎寨。左冷海過帳來見,找司馬遙再次商量過關的事宜。司馬遙看著大雪封山,料想那陳大統制還在等著文留王給他送年貨吧?不過很對不住,您的軍餉糧草都被老子給沒收了,真是有罪啊……太他嗎的爽了!
不過老子還有讓你更爽的,呵呵……
「左將軍,我這里還有一千降卒,衣服都沒得換。要不咱們裝成給陳大統制送給養的人,混進去見他?」
「見他……見他干什麼?」左冷海馬上明白了什麼,「不行,太危險了!」
「喂,他可是個宗師高手啊,我可沒有信心在戰場上把他干掉!」司馬遙雖然傲嬌,但從來不會自大。宗師和穿了寶器的左冷海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她也不會蠢到真以為自己能夠越級挑戰宗師了。而且泗水關乃一道官防,易守難攻,城中更是有萬余軍將,不乏上乘高手。只有照原來設定好方案,才能有機會沖過去。
最好能夠來他個擒賊擒王!
「嗯……也好,干他娘的!」左冷海看見司馬遙一個小丫頭都有此膽略,自己也不能太過膿包了。「听你的,就你我二人帶著這一千降卒,拉著糧草進關,騙他一下。找機會,咱們二人合力,宰了這條老狗!」
「喲西!」司馬遙點了點頭,馬上抽出了好幾把令箭。「三軍听令!」
「有!」軍將們馬上都站了起來。
「張雲濤,你和陳監軍帶領本部人馬,在明天午時準備攻城!嗯……做做樣子就可以了,這個關你們肯定也攻不下去的。」
「諾!」
「將軍甲,你現在帶領左統制的全部人馬在原地埋伏,明天日落時分從後面殺來,裝作是來剿滅張雲濤的軍隊。如果對方開城,你們就合兵殺入,如果對方沒有開城,張雲濤就假裝逃走,你們就趕快追著閃人,閃得越安全的地方越好!」
「諾!」這位偏將領命,但好像有些不爽。「統制大人,末將叫彭連達,不叫將軍甲……」
「哦,彭將軍請!」
「諾!!!」
「這三位將軍,接下來委屈你們一下。你們裝成普通的軍卒,跟我和左將軍一起混到泗水關內,來他個擒賊擒王!陳大統制若是想反水,咱們就給他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要是拿下了泗水關,咱們就能夠把里面的金銀財寶全部搞定,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諾!!!」重賞之下才有勇夫,泗水關如果拿下,油水肯定是少不了的。司馬遙和左冷海兩大統制合力,並不會弱于一個初級宗師,雙方人馬也勢均力敵,因此司馬遙這一忽悠,大帳內馬上有了精神。
「準備應戰,搶他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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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關內,統制陳熙光已經听到了一點風吹草動。大軍從年關到開春,近一個月的糧草遲遲未到,已經讓他預感到了什麼。踏入宗師級別的高手,能夠有敏感的心境,沉穩內斂,為一方軍民之帥。
「將軍,城外來了一群兵,好像是文留王送糧的軍馬。」一個哨兵進了帥府,向著陳統制奏報。陳熙光用手模了模胡子,擺手道︰「知道了,放他們進來!」
「諾!」
「將軍,其中有詐!」一位偏將馬上站起拱手,「我泗水關軍糧都是月初而至,如今已到正月十五,路上肯定有變!將軍不可放他們進城!」
「哈哈,我當然知道有詐。這等雕蟲小技,如何瞞得了某家?」陳熙光呵呵一笑,兩眼中閃出了精光。「前不久听聞程沫引叛軍過文留之境,這支兵馬肯定是其中的一支,而且是最弱的一支!要不他們不會走泗水這條陽關道!」
陳熙光站了起來,悠悠地說道;而且在這寒冬之中,他說話竟然口不吐霧,神態自若。
「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是這支隊伍截了我軍糧草。而且听說洪敬堯派了雲州之兵追殺而至,如何追了數月還沒有一次戰報?定是這兩軍暗中有勾結!我料想,他們必定是想先混進城,斬我營中將領,前兵在城下佯攻,後軍在關外接應。哼,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三軍听命!」
「有!」
「吳康,你帥五千兵馬傾城出動,繞到關外五十里待命!等明天午時一到,從後方殺破其後援軍將,讓他們首尾不得相顧!」
「諾!」
「劉俊虹,你帥三千兵馬在關內迎敵,明日他若討戰,你堅守不出;午時之後,我令你開城迎敵,和吳將軍兩面夾擊,不得有誤!」
「諾!」
「張杰,你率余下的兩千人馬,從西門放那隊軍將入關。反正我們現在糧草不汲,先收了再說!」
「諾!」張杰等人領命,都率部離開。陳熙光搖頭冷笑,他的偏將都是巔峰上乘高手,自己更是踏入了宗師門徑,征戰多年,無往不利,怎會被對手的區區小計而算計!
「司馬遙嗎?你這個喜歡搞怪的黃毛丫頭,我知道是你!」陳熙光抽出了懷里的鋼紋寶劍,臉上露出了冷笑,「你的這些小伎倆騙騙小兵小將還成,可惜上不了大台面!待擒住你之後,讓王爺將你獻給相國,我們兩家的恩怨便可就此化解了,哈哈哈哈!」
次日上午,陽光明媚。
劉俊虹偏將打開了西門,看見一高一矮兩個將領帶著大隊人馬入城而拜︰「將軍,我部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糧草損失近半!還請將軍在統制大人面前說情,饒我們軍法!」
「哦,統制大人寬宏大量,怎會怪罪你們?請進城!」
「謝將軍!」
上百輛車壓著沉甸甸的糧草,慢慢的使進了泗水關大營。陳熙光從帥殿上迎了出來,拱手道︰「二位將軍辛苦了。里面請!」
「諾!」一高一矮兩個偏將對望了一眼,和他一起進了帥殿之內。帥殿外有兩千士兵把守,殿內更是側立著四個巔峰上乘高手,陳熙光看著他們有些吃驚的樣子,冷笑了一下,揮手道︰「請坐!」
二人坐了,陳熙光故作不解的問道︰「以往都是楊國方將軍負責運糧,怎麼這次換人了?」
高個偏將回答道︰「回統制大人的話,楊將軍偶染風寒,故而派我兄妹二人前來。」旁邊的偏將明顯是個女孩,他也不好刻意隱瞞。陳熙光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已經漸升的日頭,笑道︰「楊將軍恐怕不是偶染風寒,而是被人劫殺了吧!」
二人明顯一驚!
「哼,正午時分將至,司馬小姐的大軍應該就要攻城了吧?」陳熙突然目放寒光,周圍的偏將和軍士也都拔出了兵械!「想行刺某家,以為我不知道?左冷海,你自以為這丫頭詭計多端,卻沒有想到老夫我用兵如神!」
「哈哈,陳熙光,你果然夠狠!」二人一把扯下了臃腫的官袍,背靠背的侍立在了他的面前。司馬遙仗著兩大寶器在手,不可能不打就認輸的!「看來暗的來不了,只能來明的了!來人!」
「諾!」
外面的降卒竟然全涌到了帥殿之外!
「給我殺!」
「就憑你們!」泗水關的一員偏將大笑一聲,向著那群降卒就殺了過去,「你們主將一死,就投靠了賊兵,可知犯了大罪!」
「這位將軍,看清楚再說話。這些人只是衣服換了,都是老子手下的兵!」左冷海哈哈一笑,挺劍就向著陳熙光刺去!與此同時,司馬遙也揮劍而起,直斬向陳熙光的下盤!二人武功遠不及對手,必定得同進同退方可有勝算!
事情已經被實破,到了這一步,不可能再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