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修整了幾天,吳康果然像司馬遙和陳墨林說的那樣當了王八,縮在泗水關里沒有再出來……重新修整好軍隊後,司馬遙和左冷海將金銀珠玉在山谷之東埋了起來,又將糧草囤積在了山谷之西。隨後左冷海在山谷兩側安營,死守泗水關口大道。
司馬遙和左冷海的兩支軍隊在一開始就勾勾搭搭,合並後本來還有些別扭,但經過泗水關一戰,也就沒有那麼生分了。這次軍隊重整,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同,司馬遙帶著陳墨林、張雲濤和劉洪三人,領著兩千傷兵和一千勤務軍準備去霽縣試探試探。
司馬遙當初準備「化整為零」,是因為軍隊還太弱小,但現在「化整為零」卻是因為軍隊有些強了。想著一萬人突然沖進了一個小縣,還不把那里的人給嚇死?事情鬧大了,郡陽太守肯定會坐不住,加上現在還沒有伯父他們的消息,所以事情還是小心為妙。
做人要厚道,處事要低調!
而且探馬來報,霽縣的守兵比勤務軍更差,只有千余縣吏,所以只要不出差錯,憑著自己三個上乘武師就可以拿下,這些兵帶去只是做做樣子的。
騎在馬上,司馬遙依然懸著小**練著拳步,這已經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看著周圍綠油油的田野,司馬遙不禁有些感慨。泗水嶺以北現在還是一片北國風光,而相隔一嶺的霽縣居然已經是初春了。
就在這時,一架馬車從大路上飛奔而過,將正在陶醉的司馬遙嚇了一跳!陳墨林更是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幾人還沒停住馬,卻听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啊!……」
「救命,撞死人了!」
「攔住他,出人命了!」
原來那架馬車奔得太疾,竟然將兩個正在挑菜的女孩撞倒了!而其中一個女孩滿頭是血,顯然已經沒有了氣息;她的父母的鄉親們圍著那輛大馬車,又是哭喊又是打鬧,但坐在車上的那個青年卻是一臉的不屑。
「你撞了人還想跑,有沒有王法!」那個母親已經哭得聲嘶力竭,不過青年卻一把推開了她,同時車上也下來了兩個僕從打扮的大漢。
「撞了你又怎麼樣,你去告我啊!我的爹爹是李剛!」
「啊?」司馬遙這種事見多了,本來管都懶得管,但听了他的話不禁把手一擺,讓一大隊木牛流馬都停了下來。李剛,這小子的名字好熟啊,難道他也穿越了?「陳監軍,李剛是誰?」
「哦,李剛就是霽縣的縣令。」陳墨林拱了拱手,「李剛字劍仁,大家一般稱他為霽縣令,所以將軍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雖然只是一個縣令,可也是一方百姓父母啊。瞧他兒子的這個德性,這位李剛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司馬遙冷笑了一聲,眼楮里冒出了一道邪光!「老子正愁怎麼順順當當的進霽縣呢,他兒子就來這一手。來人!」
「有!」一輛木牛流馬上跳下來二十個勤務兵,跑到了司馬遙面前一字排好。
「你們也算是打過仗的兵了,這次就再實戰一回。」司馬遙把手一指,「把那個官二代給老子抓起來,然後把被撞死撞傷的親屬也給老子帶走。咱們一起進霽縣,去見見這位李剛,听明白了嗎?」
「諾!!!」這些勤務兵打仗雖然不行,但也是兵,而且跟著司馬遙的兵混了一段時間,欺負一個官二代還是敢的。二十個人跑過去一圍,一個勤務兵就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撞死了人還敢如此撒野,跟我們去見官!」
「哪里來的野兵,敢在霽縣撒野!」李大少倒是有點官二代的囂張,似乎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老子告訴你,我的爹爹叫李剛!想動老子,先不打听打听!」
「他嗎的還敢嘴硬!」一個勤務兵罵了一聲,抬手就向著李大少打去!不想李大少身子一側,抬腳就把這勤務兵踢在了地上;這時所有人都是一驚︰原來這李大少,竟然還是一個武師!
誠然,他是個官二代,家里有的是錢培養他,這並不稀奇。
「哈哈,老子可是一個正宗武師,你們幾個瞎了眼的東西也敢動我的手,讓你們知道厲害!」李大少說著,向著那些勤務兵就打了過去。他雖然只是一個剛剛踏入武師門徑的人,但這些勤務兵哪里是對手?司馬遙不想自己的兵受辱,連忙使了個眼色︰「雲濤,劉洪,給我上!」
「諾!!!」
二人從馬背上躍起,一落就到了李大少的身邊!兩人只是手足一頂,李大少就被他二人按在了地上;他心里一驚,知道自己遇上高手了,大聲喝道︰「你們放肆,竟然敢這樣對我!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李剛!……」
叭!
一團牛糞正好堵在了他的嘴里。勤務兵挨了打,當然不好受,拿著繩子將他綁了個結實,然後帶著死者的親屬一起來到了司馬遙的面前︰「將軍,劍仁的兒子被我們抓住了!」
「將軍,你可要給我們作主啊!……」那一家人都跪在了馬前哭成了一片,司馬遙和陳墨林連忙下了馬︰「鄉親們都起來吧,咱們一起去霽縣縣城,一定給你們討回公道!」
……
……
兩千傷兵,現在已經變成了普通的老百姓,三三兩兩的步進了霽縣之內,而司馬遙只帶著一千勤務兵,押著李大少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縣衙之外。
霽縣雖不是大縣,但因為是嶺南富裕之鄉,卻也人口繁華,有半個雲州省城那麼大,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店面叫聲連天,這讓久久沒有回到市鎮的司馬遙心里一陣舒暢。
一千軍兵在行軍時不算什麼,可走進縣城之內卻有些震懾,霽縣縣令李剛見狀,連忙升堂理案。一千勤務兵並沒有阻攔百姓,反而把縣衙內的衙吏們都擋在了門外。霽縣的縣吏雖然也不少,但一時集整不齊,又哪里敢和行軍對抗?因此李剛這一升堂,縣衙內站的反而都是司馬遙的人,心里一時發慌,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尊神?
看著手上的狀紙,瞧了瞧跪在大堂上已經被打得不**形的兒子,又看了一眼坐在大堂邊上的司馬遙,李剛知道這回栽了。向著司馬遙拱了拱手,說道︰「將軍,這次是卑職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了。您行個方便,咱們後堂議事?」
「後堂議事?」司馬遙冷笑了一下,知道這位縣令大人想干什麼。不過這回她是來收管霽縣的,說白了就是想要他的命。如果這李剛真是個清官,司馬遙倒不好拿他怎麼著了,但既然這李剛為官不正魚肉百姓,司馬遙正好名正言順的干掉他,也不會鬧得沸反盈天。
「李大人,你的兒子撞死了人。按大雍律法,殺人該怎麼辦?」
「這……」李剛的額頭上流出了冷汗,看著兒子跪在大堂上嗚嗚的哭著。只是這小子嘴里塞滿的污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讓他這當爹的一陣心痛。「按大雍律……當斬……」
「那好。」司馬遙滿意的一拍大腿,「既然李大人大義滅親,老子就替天行道了。來人!」
「有!」
「把這官二代推出斬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