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騎在馬上的司馬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陳墨林關切的問道︰「將軍,是否戰況太緊身子勞乏?要不要安營扎寨?」
「嗎的,肯定有人在詛咒我!」司馬遙吸了吸小鼻子,露出了恨恨的表情。「傳我將令,全體將士在地上給我畫圈圈,詛咒詛咒老子的人,都听明白了嗎?」
「諾!!!」一片回應聲後,近萬軍士竟然都蹲下來畫小圈圈,著實壯觀!司馬遙心里一陣大爽,揮了揮手道︰「繼續趕路,務必要在明天天亮之前趕到並陽郡,’!」
「噢噢噢!」
「古魯木!……」
「呀咩喋!……」
又是一片鬼哭狼嚎,連左冷海的舊部竟然也跟著一起叫了起來,這讓他像吃了大便一樣的張大了嘴!但因為所掠物資太多,因此行軍始終快不起來,因此到了天亮時分,才到達文留與並陽的交界之處,離前面的霽縣還有十來里路。
「不好意思左大將軍,咱們要安營扎寨了。」司馬遙打了個呵欠,拍了拍左冷海的肩膀,「為了咱們大軍的安全,也為了我貞操的安全,麻煩您還是帶著大軍在那邊扎營。OK?」
「行,你現在是統制,我是副統制,都听你的!」左冷海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里卻是一陣愜意。這次隨司馬遙出兵本來是權宜之計,但現在不光逃月兌了危機,還跟著她在泗水關大撈了一筆,更是奪了一把鋼紋寶劍!如果說司馬遙是福星的話,左冷海現在是真願意跟她一輩子了。
況且,司馬遙長得又這麼漂亮,性格也可愛!雖然曾經被她重創過一次,但每當回憶起那個時候,左冷海的心里依然會涌起一陣甜蜜。
「哎呀,瞧你這德性,好像我欠你錢似的。」司馬遙用手拍了拍左冷海的肩膀,將他從迷芒中喚醒。「傷還疼嗎?」
「好多了。」左冷海用手拍著肩膀,牙齒卻吸了一聲,隨後呵呵地笑了起來。
「嗯……那里呢?」司馬遙好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哪里?」左冷海愣了一下,隨後臉上一陣大窘。「早沒事了,呵呵……」
「那就好……嗯,你現在有傷,寶甲先借你穿了。過幾天記得還我!」司馬遙一想到這寶甲穿在他身上就一陣不爽。要不是戰略需要,怎麼可能把這種寶貝給他穿,真惡心!
「一定!」左冷海得了一把鋼紋寶劍,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哪里還會再貪圖寶甲。「我明天就月兌下來還給小姐,放心就是!」
「行了,那就別廢話了,快去安營睡覺,過幾天我們還要想辦法拿下霽縣呢。」司馬遙向著他丟了一個飛吻,笑嘻嘻的回自己的營地去了。左冷海呆呆的望著她的背影,連忙拱了拱手,笑著自語道︰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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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司馬遙並沒有命令拔寨,而是繼續讓軍士原地休整。這次雖然一舉沖破了泗水關,但運氣佔了太大的成分,就好像兩個棋手對奕一樣。因為司馬遙的搞怪,把一個高手的棋攪成了屎棋,可以說是瞎貓踫上了死耗子。
但剩下的事情就不一樣了。泗水關是文留州通往霽縣的屏障,前後不過百余里地,若是文留王得知軍情派人從泗水關殺來,司馬遙現在的軍隊肯定抵擋不住。要是司馬遙他們只是一群土匪,搶了東西就到處跑肯定沒有問題,但關鍵是他們是準備到並陽郡落腳的,泗水關這個要道,必須想辦法干掉。
「司馬小姐!」司馬遙正想著事情,卻听見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卻是左冷海和陳墨林二人。左冷海看了一眼山谷內的路徑,總感覺好像泗水關就在眼前。「司馬小姐,泗水關雖然被沖破,但吳康和五千守軍依然還在!而且他如果向文留王稟報的話,我們即使拿下了霽縣也不可能呆得長遠。」
「呵呵……」司馬遙笑了笑,回頭看了陳墨林一眼。「監軍大叔,您覺得吳康會把我們沖破泗水關的事情向文留王稟報嗎?」
「將軍和學生想到一起去了。」陳墨林笑著拱了拱手。「自古以來,守將都是報喜不報憂。泗水關對我們來說雖然重要,但對文留王來說不值一提,加上吳康既然現在都沒有帶兵殺來,學生猜測他是不準備把破關之事上報的。」
「是啊,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司馬遙想著前世,倉庫里有東西被盜後沒有人敢向上面反映,這是有道理的。領導只看結果不听過程,吳康這小子如果上報,人頭肯定不保;但文留王得知消息後也會派兵來剿,那個時候司馬遙和吳康都活不成。
所以吳康如果想保命,繼續為自己的前程著想,他就該乖乖的呆在泗水關里休養生息,找機會干掉自己,而不是白白把將功贖罪的機會讓給別人自己去見陳熙光。
想到這里,司馬遙回頭又看了一眼霽縣,說道︰「吳康如果想剿滅咱們,憑他這塊料肯定是不行的。我想他肯定會想辦法去聯絡並陽郡太守。所以從泗水關到並陽這條路咱們得守好,起碼不能讓他大大方方的就從這里過去吧?」
「司馬小姐果然能干!」左冷海笑著拱了拱手。司馬遙呵呵一笑︰「老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會搞怪,這算是踫到點子上了。不過要拿下霽縣,可比破泗水關難多了!」
「區區一個小縣,守將不過千人,難道會怕了他?」左冷海在兵營里泡大,對于弱于自己的對手只有一個字︰打!但陳墨林這種文士卻很看不慣他的德性,對司馬遙拱手道︰「將軍說的是。泗水關只是一個軍塞,我們只破不佔,自然過得容易;但霽縣乃是一方家土,如果照打泗水關的方法,即使破了也無濟于事。」
「是啊,看來只能照老辦法,化整為零了。」司馬遙嘆了口氣,覺得真是麻煩。她這人喜歡過清靜日子,不想成天操心這操心那,但這次自從受了程沫的委任以來,一連半年帶軍遠征,實在是太……爽了。原來一個人清靜久了,也想刺激刺激?
「左將軍,這次征戰從泗水關搶……拿來的軍資有多少?」
「哦,粗略一算,黃金八萬兩,白銀五十萬兩,還有其他珠玉、軍械、馬匹、衣袍也有不少。」左冷海皺了皺眉,「但是司馬小姐,我們這一戰,折損了八百多弟兄,還有兩千弟兄受了傷,如今能戰的也不過六千多人。如果帶著這些東西繼續行軍,我怕剩下的兄弟會走不動道了……」
原來,他們為了裝軍資糧草,連馬匹戰車都用上了,傷兵們都是被同伴扶行,著實不堪。
「是我太貪心,讓大家受苦了。」司馬遙有些自責,回頭又望了泗水關道一眼,「左將軍,咱們把金銀珠玉在東北角找地方先埋起來,不要讓其他地方的人紅眼。我帶著兩千受傷的弟兄,外加一千勤務軍入駐霽縣,你就暫時委屈在這里扎營。五千精兵,加上左將軍你,吳康來了應該守得住吧?」
「絕對沒有問題!」左冷海自信的說道。「但是司馬小姐,你帶兩千傷兵和一千勤務軍攻打霽縣,這實在是不妥!要不咱們還是一起去吧,別陰溝里翻了船!」
「呵呵,誰說要攻打霽縣了?」司馬遙露出了一個邪笑,「你給老子守好大後方,等老子佔了霽縣,咱們一起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