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精元神釀被融入烈酒,灌進了每個人的月復中……司馬遙翻身上馬,帶領五千新隨軍馬向著東南發兵而去。她的安排是有道理的,在軍將沒有真正大仗之前,這半年重新做了多次修整。胡烈和吳霜所帶的軍馬是親隨軍,唐成和蔣璋的軍馬乃是魯原舊部,讓他們鎮守牛頭關抵御楚州軍馬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而童飛虎、劉洪等人帶的軍馬,大多是楚州降卒。這半年雖然訓練有素,司馬遙也不好讓他們與楚州舊部敵戰,因此派他們去攻打魯原省城。只要這一仗打下來,這些人就會真正變成嶺南的兵,以後就算打回楚州,也能夠對他們說是打回老家了。
而司馬遙現在帶領的五千軍馬,乃是後來回到安平縣的霽縣軍馬,甚至是雲州的老兵,是她真正的親隨軍馬。然而讓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當初在雲門縣大敗一仗,軍馬幾乎散盡,但這半年他們居然就在雲門化整為零,悄悄的做著修整。直到司馬遙率軍路過雲門縣看見不少軍田大帳,這才知道自己的親隨軍已經成長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將軍……大帥!」
看見司馬遙到來,不少殘破的軍帳里涌出兵將,激動的望著她。司馬遙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大家拱了拱手︰「諸位,當初在我司馬遙兵敗之際,難為你們還想著要追隨我。現在並陽有難,咱們一起殺回霽縣,守住泗水關!」
「守住泗水關!守住泗水關!」
「出兵!」司馬遙整好軍列,帶著軍馬向回飛奔而去。這路軍馬雖然只有八千人,但司馬遙現在卻像帶領萬人大軍一樣精氣十足!
一百輛木牛流馬,拉著糧草軍械路過鳥籠山,重新回到了霽縣。如今的霽縣經過修葺,已經變得更加高大而堅固;程允華和陳墨林看見司馬遙回來,歡喜得什麼似的。當初听說司馬遙兵敗牛頭山,生死不明,程允華急紅了眼楮,左冷海更是要傾盡泗水關的軍馬踏平魯原省城,但都被陳墨林勸住了。
因為陳墨林深知泗水關和霽縣的重要,更相信司馬遙能夠東山再起,拿回魯原郡!果然,今年剛開春時,楚州就有軍馬犯境,程允華和左冷海奮起迎敵,殺退了楚州的這路軍馬。程允華也終于在成就宗師的兩年後,一舉突破成為了上乘宗師!
左冷海雖然年長,但修為比之程允華卻有不如。如今天氣炎熱,他正在泗水關山洞里閉關修行。司馬遙悄悄的走進了山洞,果然在一個角落里看見十個炭火大盆;而左冷海已經是腳踏在這些炭火中修行,比之一年前更加刻苦。
但司馬遙更感興趣的,就是山洞里的存糧。陳墨林他們果然繼承了司馬遙這個革命先輩的優良傳統,如今霽縣的存糧別說吃到今年冬天,就是吃到明年冬天怕是都夠了。還有那在軍營里操演的玄鐵騎兵,程允華大概也是在嘗到甜頭之後改變了原來古板的思想,開始走著不擇手段的戰斗之路了。
「對了小遙,吳霜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程允華和司馬遙一起登上了泗水關城樓,有些關切的問了一聲。司馬遙撇了撇嘴,說道︰「喲,分開才半年,想她了?」
「我……我只是問問,瞧你……」程允華連忙笑了笑,司馬遙嬌嗔的樣子無疑是吃醋了。不錯,司馬遙是吃醋了,可惜吃的不是他的醋,而是吳霜的醋。這半年又是征戰,又是修煉,又是準備軍備,難得「收」了兩個美女,卻一個沒拿下。司馬遙覺得自己虧大了。
「伯父呢?他修行得怎麼樣了?」
「我父親正在密室里閉關,已經有半個月了。我想最多十天,少則五天,他老人家就能夠成就武聖!」程允華自豪地說道,臉上滿是崇敬之情。「所以這段時間,咱們一定要給他護法,不能讓他的閉關被打擾,前功盡棄。」
「那個叫霍還的賤人真到泗水關了?消息準確嗎?」司馬遙問了一聲,心里不自覺有些緊張。程允華的臉色也變了變,說道︰「千真萬確。據探馬來報,霍還領軍五萬,已經行至文留境邊。也許不過兩三日,他就會出兵來犯泗水關了。」
「是嗎?」司馬遙嘆了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經過了這次修煉,她的武功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可以說已經遠遠超過了程允華,只是她現在的氣息愈發的內斂,讓程允華一時半會還察覺不到而已。但是,要面對一個擁有精元實質的巔峰宗師,她依然沒有多少把握。
而且這種把握,是能否阻止他多少時間的把握,並不是能夠戰勝他的把握。
「小遙,你不要擔心了。」程允華當然知道她會害怕,出言安慰著司馬遙。「我爹手下有五員戰將,都是曾經追隨過他的沙場老將!其中有三個武功高強的宗師,更有兩個上乘宗師!我爹說,泗水關天險,可以抵擋一天,霽縣也可以抵擋一天,之後我們退回殿帥府為他護法,如果實在頂不住,他也會放棄修煉,和我們一起殺了霍還!」
「嗯,但願可以。」司馬遙笑了笑,發現有個人在自己旁邊逞強感覺真的不錯。她一直以來都是獨撐大局,如果能夠拿下嶺南,司馬遙願意替他們守住家園,看著這父子二人報國得勝。這兩年她實在是太累了,真的很想歇一歇。
二人慢慢回到了殿帥府內室,司馬遙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看著司馬遙有些疲倦的樣子,程允華輕輕的攬住了她。從安平行軍回到霽縣,司馬遙突然有回到家的感覺。她的精神得到了長久以來的松懈,在困乏之中,竟然毫無所覺的歪在了程允華的懷里睡著了。程允華沒有驚醒她,只是扯下了背後的大袍蓋在了她的身上。
次日一早,司馬遙突然被一陣軍情驚醒︰「報!霍還統率大軍,已經來到泗水關!請將軍定奪軍情!」
「我靠,他真來了!」司馬遙猛然站了起來,將攬住他的程允華撞得坐在了地上。探軍有些尷尬的看了他們一眼,連忙退了出去。程允華說道︰「賢妹,冷海兄弟正在修煉,咱們登上泗水關,擋他一刻是一刻!」
「好!」經過了一夜的修整,司馬遙現在精神百倍,和程允華一起飛奔登上了泗水關城樓。守關老監軍任俊杰向二人拱了拱手,指著前方十余里外浩浩蕩蕩的大軍,說道︰「二位將軍,泗水關現有守軍兩萬,冷海正在修煉之中;而霍還有大軍五萬,又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巔峰宗師,老朽愚見︰如果戰局不利,二位將軍就依程老元帥的軍令,棄關退守!」
「如果真擋不住,也只能這樣了。」二人點了點頭。五萬大軍可能壓力不是很大,二人憑借泗水關天險守城沒有太大的問題;可關鍵是對方有一個巔峰宗師,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之上。能夠凝聚精元實質,一只腳踏入武聖境界的霍還,現在除了程沫,沒有人能夠擋住他的行動。
「三軍听令!」程允華突然變得極其威嚴,周圍的將軍也馬上拱手听令。「末將在!」
「伍魁,余海,李樹茂!你三人各率三千弓弩手守住碟樓!我們出城迎敵殺陣必然不濟,退兵之時亂劍齊放,讓他們不能追殺!」
「諾!」
「馬達,江沖,盧義峰!你三人各率三千玄鐵騎準備開城布陣,我們若能僥幸破陣,你們馬上隨軍殺出!但切記不可追遠,一里之地便回!」
「諾!」
「小遙,你我各率五千兵軍,在玄鐵騎中排陣迎敵。」程允華向著司馬遙點了點頭,充分顯露出一個年輕將領的風範,安排也讓司馬遙一陣佩服。這些統領,幾乎都是巔峰上乘武師,甚至還有宗師;程允華征戰兩年,手下也積累的戰力也是相當雄厚。
所以說,霍還想過泗水關,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