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長江邊。
「潘大哥,我好怕,你今後可以不要再殺人了,好嗎?」蘭兒一邊看著懸崖下的滔滔江水,一邊對著潘擎蒼柔聲說道。
「蘭兒,我也不想殺人啊!可是如果我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死我們啊!」潘擎蒼擁著她,柔聲說道。
「潘大哥,我們能不能離開這些鬼地方,找個安靜的小村莊,種種菜,養養花,平平靜靜的過一生,我再也不想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蘭兒自經歷了昨晚的一劫,似乎又成熟了許多,她從爹爹被殺之後,早已知曉了世間的丑惡,一心想著只要能和潘擎蒼在一起,便很開心了。
「蘭兒,我答應你,只要我們報了殺父之仇,就找一個深山隱居起來,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事,快快樂樂的生活好嗎?」潘擎蒼此時听了蘭兒的話,不由心中一動。這些天來,他幾番經歷生死,還好都逢凶化吉,所幸並無大礙,他何嘗不想像蘭兒說的這般,只是他一想到父親是被人陷害致死,卻心里難安,再加上那一家面館老板幾條人命,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想到此處,他便勸蘭兒道。
「那好,到時我們就躲在深山里,過著仙人一般的生活,你種地來,我織布,再生…….」蘭兒听他說要進深山隱居,似乎腦海里已經開始幻想那種寧靜的日子,不由的想入非非道。
「再生什麼啊?」潘擎蒼見她突然面容一片緋紅,煞是好看,便也笑著說。
「潘大哥,你好壞啊!你明知道還要笑人家。」蘭兒此時听他問,更覺得羞愧,連忙用粉拳捶打他的胸道。
「我怎麼又壞了,是你說的,我沒有笑你啊!」潘擎蒼見她如此,更加有些莫名其妙,模著頭傻傻的道。
「哈哈,到時再生十個八個女圭女圭,豈不逍遙快活似神仙?」正在這時,不知何時從懸崖下面的江上駛來一艘大船,船頭坐著一白一黑兩人正在下著棋,其中一人大聲笑道。
「你這人好壞,竟然偷听人家說話,羞也不羞?」蘭兒此時突然听到那男人笑他,便又一陣臉紅,連忙說道。
「哈哈哈!小姑娘當真有趣的很,我二人在此下棋,是你們非要跑到我們跟前說的,現在還賴我們偷听,當真好不講理啊!」那白衣人此時手里正拿著一顆黑色棋子,說完了那話,便落下了棋子,又笑了起來。
「確實是不講道理,我看小兄弟你還是不要跟她在一起了,萬一將來娶了她做老婆,豈不是要痛苦一生了?」這時黑衣人又接著說道。
「你們當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誰說我要嫁給他了?」蘭兒見那黑衣人竟然一語便道中了她心中所想的事,頓時滿面通紅,又羞又急道。
「你當然沒有說過了,你只不過是想和人家生一大堆女圭女圭嘛。哈哈哈!」那黑衣人見她發怒,似乎更加開心了,連忙又笑道。
「你們當真不知羞,兩個大男人,竟然這麼欺負人。潘大哥,我們走,不要理他們。」蘭兒見他總是揭自己的短,便準備離開江邊,不再跟他們斗嘴。
「蘭兒,兩位前輩只是跟你開玩笑,不要這樣了。」潘擎蒼听他們斗嘴,似乎也很好玩,見她要拉著自己走,便小聲說道。
「哈哈,看來她要被氣哭了,我們就不要再難為他們了。」白衣人見蘭兒似乎生了氣,便朝黑衣人笑道。
「那這盤棋怎麼算?」黑衣人看了看潘擎蒼笑道。
「和棋了,反正你也下不贏我,就便宜你了。」白衣人也笑道。
「是我讓你,你得了便宜竟然還賣乖?哈哈哈!」黑衣人笑著說完便站了起來朝潘擎蒼說道︰「峨眉黑白二聖恭請兩位小俠到船上共飲一杯,不知二位可否賞臉?」說完便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二位盛情相邀,又有美酒可以品嘗,何樂而不為呢?正好解了我二人肚中饑寒,身上之寒。」潘擎蒼此時月復中正餓,再加上蘭兒身上衣服也正薄,此時又是寒冬,所以便也想上船避避風,眼見這黑白二聖性情開朗,心中也有好感,便也豪爽的答應道。
蘭兒剛才被那黑白二聖取笑,本想離開,卻听潘擎蒼說要上船喝酒,頓時有些不高興,但為了不打攪他的雅興,只好點了點頭。
蘭兒見那船離岸極遠,又在懸崖之下,如果稍不留神便會焚身碎骨,心中很是擔心,萬一掉下江去,卻不是好玩的,一時之間便有些害怕,于是擔心的看著潘擎蒼。
潘擎蒼見她面色憂慮,便朝她笑了笑,低聲說道︰「蘭兒,你閉上眼楮,我帶你飛過去。」說完便伸手緊緊的摟住了她的細腰,胸中暗自運氣,將那力量全部移到雙足,這才雙足一蹬,身體朝懸崖下面發足奔去。他自幼便攀爬神龍頂,如今內功修為更加深厚,對付這種懸崖已是措措有余,幾乎是轉眼之間,兩人已落至懸崖下的船上,身形極為瀟灑,神態也很是自如。
二人站穩之後,潘擎蒼放開了蘭兒,柔聲說道︰「蘭兒,你可以睜開雙眼了。」
蘭兒剛才被他摟著只听耳邊風一個勁的吹著,越發嚇的不知所措,如今听他一說,連忙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此刻果真在船上,再抬著一看,竟看不到那懸崖的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
「好!小俠果然名不虛傳,小小年紀便有此輕功,我二人真是汗顏。」白衣人見他二人瞬間已至,便也起身稱贊道。
「二位過獎,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見笑了!」潘擎蒼听那白衣人稱贊,連忙謙虛道。
「不錯,我黑白二聖今日能結識二位小俠,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剛才開個玩笑,還望孟姑娘見諒。」黑衣白此時面對蘭兒,抱拳說道。
「咦,你們竟然知道我姓什麼?當真奇怪,我又沒見到你們二位,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呢?」蘭兒一听那黑衣人竟然道出自己的姓,連忙驚訝道。
「呵呵,逍遙二仙的大名,如今在江湖上已是出盡風光,怕武林中人再也沒有人比二位的名頭響了。」黑衣人見她奇怪,連忙大聲笑道。
「逍遙二仙?你是在說我們嗎?」蘭兒听他這麼說,連忙又好奇的問道。
「二位難道不是逍遙派的掌門人嗎?」黑衣人見她竟然好奇,也有些奇怪道。
「呵呵,我想起來了,那日我跟那個什麼「一劍震九州」開玩笑說我們是逍遙二仙,他既然相信了,當真是好玩,有趣。」蘭兒此時方才想起,前些日子來跟莊玄彤開的那個玩笑,不由的大笑道。
「噢,原來如此,不管怎麼樣,二位的大名已名震江湖,這就足夠了,此時恐怕武林中再也沒有人比你們更響亮了。」黑衣人見她大笑,也連忙說道。
「那倒是,我們從四川游到這里,一路听來,竟都是二位的英雄事跡,當真是如雷貫耳,自嘆弗如啊!」白衣人此時見他們說的如此開心,也插嘴道。
「噢?」潘擎蒼此時听他們說,竟越說越糊涂,越說越覺得害怕,見對方似乎已把自己的底細模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卻不知對方是何來歷,頓時不由心中一緊,連忙暗下打量起二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