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小心!」
石敢當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看到大漢力沉刀猛,石靖宇猶自在那里發楞,心里暗暗嘆口氣。這個孩子雖然撿了一條命,清醒了過來,可是從清醒的那一刻起,就痴痴呆呆,誰都不認識了,說話也奇奇怪怪的,大概是真的腦袋受了刺激,變成了傻子吧。
不過無論兒子變成了什麼模樣,也還是自己的兒子,石敢當用腳挑起一塊石子,「叮」的一聲,打在砍向石靖宇的鋼刀上,把鋼刀擊偏。鋼刀從石靖宇的身邊帶著風聲掠過,驚醒了石靖宇。
「阿靖,出刀。」
石靖宇听到便宜老爹的急促的聲音,一伸手從肋下抽出鋼刀,從馬上跳下的時候,一刀已經砍向了大漢。
海盜肆虐的現場,血流滿地,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殺死和砍傷,還有幾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哭泣。甚至在石靖宇的前面,就有一個僅僅才幾歲的孩子,天真稚女敕的臉上,還帶著晶瑩的淚水。
石靖宇沒有殺過人,不過看到此刻的現場,目光中殺氣騰騰的大漢,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猶豫,就會和地上的人一樣成為尸體。沒有一絲猶豫,他剛剛來到南宋,還不想就這樣糊里糊涂的死掉。一刀砍出,又連續砍出了幾刀。他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也是一練武迷,從小就修煉武功,什麼跆拳道、散打、刀、棍、劍……
常年不綴的練功,讓他有著強健的肌肉,雖然看上去很瘦弱的樣子,其實身上肌肉累累,蘊藏著難以發現的力量。
而他穿越的這副身體,從表面看,和他高中時代沒有區別,正在年輕氣盛,身體最黃金的時候。而且這副身體,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捕頭,‘神鬼退位’石敢當的兒子,也是從小習武的坯子。
「叮、叮、叮……」
石靖宇的刀和大漢的刀,連續的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音。大漢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身體單薄的少年,寬大的古代衣服,把石靖宇隆起的健美肌肉,遮蓋的嚴嚴實實。從外表看上去,他還是一個未發育完全的少年。
大漢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少年的力量這樣大,可以與自己一較高低。他本來依仗自己人高馬大,想利用力量壓制這個少年,可是並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
此刻石靖宇沒有絲毫的猶豫,面前的這些海盜,應該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連幾歲的孩子都不肯放過,這讓他怒氣沖天。
刀飛快的刺出,這已經不是刀法,而近似于擊劍的招式。他已經對這些海盜,起了殺機,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激起了他曾經作為一個父親的最大憤怒。看著那些衣不蔽體,露出白女敕酮體,已經死去的女人,他忽然很想殺人。尤其是看到石敢當已經殺死了兩個人,鮮血飛濺,一朵朵絢麗淒美的血色鮮花,一霎那間的綻放,是那樣的美麗淒迷。
不知道為什麼,石靖宇的心中就充滿了殺機,或許是已經死去,稚女敕孩子的臉龐,或許是,那著酮體的女子,或許是咄咄逼人充滿殺機的大漢,激起了心底隱藏的殺機。
他的身體忽然蹲了下去,毫無一點預兆,一刀砍掉了大漢的雙腳。大漢眼前忽然失去了石靖宇的身影,然後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大漢的腳,已經被砍掉,鮮血飛濺而出。
楞了一下,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大漢,看著自己手中猶自在滴血的鋼刀。
「嗷——」
大漢痛苦的怒吼了一聲,手中的鋼刀,激射而出,直奔石靖宇的胸膛。而此刻,石靖宇還在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中滴血的鋼刀。
「我殺人了!」
他一時間還沒有從這種震驚中,反應過來,畢竟他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法律里的二十世紀人,從來沒有親手砍傷過人,何況是把別人的雙腳砍掉。他的手上,只沾過蚊子的鮮血,或者說蚊子身體里面,自己的鮮血。
「叮!」
已經接近石靖宇,差一點透胸而入的鋼刀,從石靖宇身邊擦過,割破了他的手臂,鮮血從手臂流了出來,浸紅了衣衫。
「阿靖,不要發愣,對這些海盜,殺無赦!」
石敢當用自己手上的寶刀,擊偏了大漢飛出刺向兒子胸前的鋼刀,他現在雙手空空,和幾個海盜糾纏在一起。
石靖宇下意識的一刀刺入面前大漢的小月復,又把刀向上一挑,在大漢胸月復之間,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開膛破肚。大漢的臉龐扭曲著,目光漸漸失去了光彩,恨恨的瞪著石靖宇。
拔出刀來,石靖宇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殺了一個人。不過他現在徹底清醒了,手在微微的顫抖,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刺激,或者是有些驚懼,他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的便宜老爹,此刻正在赤手空拳的和幾個手持利刃的大漢糾纏在一起。
雖然是赤手空拳,以一人對數人,可是石敢當攻守兼備,並沒有捉襟見肘。
「賣糕的,大少爺我的便宜老爹,原來這樣厲害!」
石靖宇在心里感嘆了一下,急忙拾起剛才石敢當為了救自己,拋出的寶刀,散發著森森寒意的寶刀,不知道飲過多少江洋大盜的血肉。
石敢當已經被幾個彪悍的大漢,團團圍攻,刀光霍霍中,一雙手和數把鋼刀交戰在一起,看起來驚心動魄。趁著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敢當身上,石靖宇悄悄飛快接近戰場,雙刀齊出,一刺,一砍,向兩個大漢襲擊。
一個大漢猝不及防,被一刀刺入肋下,立時倒了下去。另外一個大漢,急忙躲閃,用刀招架,後背也被砍傷。
「大哥,不好,這小子把老姚給殺了。」
幾個大漢一亂,石靖宇趁機把石敢當的寶刀,遞到便宜老爹手中,和石敢當背靠背面對幾個海盜。
石敢當一刀在手,更加勇猛無敵,二話不說,揮刀就砍,如同電光火石一般,劈頭蓋臉向旁邊的一條大漢砍了過去。那條大漢,手中用雙斧,目光炯炯,古銅色的肌肉,從敞開的衣襟中露出。一塊塊銅塊一般的肌肉,顯示著他過人的力量,黑色郁郁的胸毛,顯得無比彪悍,身上散發著逼人的殺氣。
「弟兄們,和石敢當這個鷹爪,拼了!」
大漢吼著,雙斧力劈華山,帶著呼嘯的風聲砍向石敢當。
石敢當毫不退卻,一刀架了上去,同時一掌擊向大漢胸前。大漢忽然飛快的退卻,手中發出幾枚魚形的暗器,和石靖宇交手以及圍著二人的幾個大漢,趁機都連連後退,同時發出許多魚形的暗器,飛身遠去。
石靖宇不知道大漢發出的是什麼東西,急忙一個俯身,蹲在地上,舞動手中的鋼刀,以免被暗器所傷。
他蹲在地上,已經避開了幾乎所有的暗器,其余兩枚被他擊落在地。他用刀挑過來一枚暗器,暗器呈魚形,甚至上面還刻有鱗片的形狀。魚頭是一個銳利的尖刃,閃動著幽幽寒芒。
抬起頭的時候,發現石敢當已經追了上去,落在後面的大漢,很快就被他殺死了兩個,不過這樣一來,其余的海盜,已經跑的遠了。石敢當猶自不肯放過,運起輕功,苦苦追趕。
石靖宇搖搖頭,他不知道便宜老爹原來如此的強悍,看來一定是高手。知道自己追過去也沒有什麼用,而且自己再追過去,恐怕也未必能夠追到那些人。他走向旁邊的那個孩子,把手放在孩子的鼻孔下。
孩子不出所料,早已停止了呼吸。石靖宇一一查看地上受傷的人,幫助他們包扎傷口。
這時附近的人,都從遠處和隱藏的地方東張西望的走了出來,石靖宇招招手︰「喂,你們快過來,幫助這些受傷的人,誰有藥和繃帶,拿出來。還有剪子,這里有沒有醫生?」
「雨兒……」
石靖宇剛剛救醒的一個女子,睜開眼楮就微弱無力的喊了一聲,焦急的在附近搜尋著。看到躺在地上,已經停止呼吸的那個孩子,支持著緩緩地要爬過去。
拉著女子,嘆口氣道︰「那是你的孩子嗎?他已經去天堂了,你不要動,你的傷勢很嚴重,如果亂動,會送命的。」
女子搖搖頭,呆滯的目光看著孩子的尸體,還是拼命的想爬到孩子的身邊,完全不管自己身上還流著血。
「好了,你不要動,我給你把孩子抱過來。」
石靖宇拍了拍女子,安慰著她,女子停止了掙扎,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走過去把孩子抱了過來,身體已經冰冷的孩子,手里還緊緊的抓著一只撥浪鼓。
「嘩稜稜……」
撥浪鼓在孩子手中發出聲音,每一下都擊打在石靖宇脆弱的心上,這還是個只有三、四歲的孩子,圓溜溜的小臉,是那樣可愛。看到這個孩子,他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的兒子,心里一疼。把孩子放在女子面前,女子緊緊的把孩子抱在懷中。
石靖宇怒吼一聲︰「要票票,要收藏!各位老大,把你們的票票和收藏,砸給我吧,沖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