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繼續道︰「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不如守中。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看了石靖宇一眼,人妖問道︰「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師父,這不是老子的道德經嗎,和內功有什麼關系?」
人妖很欣慰的微微一笑道︰「你知道老子的道德經就好,內功分道家、佛家、其實老子的道德經中,蘊含著至深的內功。只不過世人愚鈍而不知,你且听我道來。」
人妖侃侃而談,石靖宇就從來沒有听人妖說過這樣多的話,給石靖宇解析了道德經,人妖又傳授給他新的功法。
「師父,您不是說我要把第一層神功練成才傳授第二層嘛,怎麼現在就傳授給我第二層了呢?」
人妖似乎心情很好,也不再是那張木無表情的板磚臉,微笑道︰「第一層你已經練成了,應該開始第二層的修煉了。」
「師父,我現在才發現,江湖上的高人太多了,我這一點點功夫,實在是不算什麼啊!什麼時候,我才能成為真正的高手,用不著被打的吐血啊?」
人妖淡淡道︰「當初你拜我為師,心不甘,情不願,心里還偷偷罵我,現在知道自己不行了。」
石靖宇很純潔的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人妖︰「師父,您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罵您呢,我一向崇拜你,對您的景仰之情,滔滔如同長江之水。我一直在想,如果武林中您要是承認自己第二,就沒有人敢承認自己第一!」
人妖被石靖宇的話逗的一笑,他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接連笑了兩次,石靖宇認識人妖這樣久,就一次都沒有看到他笑過。
看到人妖心情好,厚著臉皮挨著人妖問道︰「師父教我的到底是什麼神功啊,弟子到現在都不知道神功的名字,以後闖蕩江湖的時候,難免被他人恥笑啊。」
人妖臉色肅然又恢復了木無表情的樣子,甚至連看也懶得看石靖宇了,閉上眼楮道︰「天色已亮,你應該走了。」
石靖宇本來還想磨嘰幾句,听到天色已亮這句話,急忙跳了起來。曬寶會可是就要開幕了,自己怎麼能夠不到場呢。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可是在等待自己,曬寶會上推出的重量級珍寶,那是非自己的新發明莫屬。他有這個信心,除非,從二十一世紀又穿過來一哥們,而且是很有才的哥們。
「師父,那我就不打擾您練功了,您慢慢練,我先走了,改天過來陪您說話。」石靖宇匆匆忙忙跑出地牢,人妖根本就沒有理睬他。
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曬寶會馬上就開始了,石靖宇急忙從馬棚里面牽出一匹馬,大衛昨天他放在家里,沒有帶來。只能隨便牽了一匹馬,匆匆忙忙的奔曬寶會而去。
田知時派人已經等在監獄的門前,看到石靖宇急忙過來施禮,也顧不得說什麼,石靖宇急忙和來人一起向曬寶會疾馳而去。
作為東安府最大的珠寶樓,並且是珠寶商會的會長,田知時安排了這次曬寶會的場地。場地就設在商會中,把守森嚴,周圍都是官兵。能夠進入商會的人,都是各地名流,持有曬寶會的請柬,並且有曬寶會的人親自指認,以防有盜匪進入。
這些人里面,有東安府的大大小小的達官貴人,有各地雲集于此的商人,有聞訊而來的貴人富戶。每次在這種曬寶會交易的金額,都是一個天文數字。而東安府的曬寶會,不過只是一個小型的曬寶會,每年在南宋都城舉行的曬寶會,那才是客商雲集,奇珍異寶層出不窮。
趙構定都應天府,(今南京),因愛揚州繁華,趙構幾次拒絕回開封。
每年在各地都有不同規模的曬寶會,而在曬寶會奪魁的珠寶商,就可以去揚州參加一年一度,最大的京都曬寶會。雖然天下一片大亂,金兵步步緊逼,可是這個曬寶會還是照舊舉行。趙構也極為熱衷于這個曬寶會,每年從曬寶會上撈得不少奇珍異寶。
雖然昨夜的動蕩讓大家內心不安,不過由于早有防備,珠寶商們不是住在商會附近,就是住在靠近衙門的地方,損失並不是很大。曬寶會仍然如期舉行,從這個曬寶會看,南宋的**奢華可見一端。
石靖宇來到商會的門前,下馬進去,自然沒有人阻攔,有誰不認識這位石府的大少爺。一些差役和官兵,紛紛和石靖宇打招呼,石靖宇微笑拱手回應著,走進商會。
商會里面裝潢華麗,讓石靖宇想起了那著名的詩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偌大的一個院子里面,在各個房間里面,已經開始排列奇珍異寶。即使是在白天,珠光寶氣也亂花漸欲迷人眼。石靖宇急忙走了過去,一會兒有的是時間去看這些東西,曬寶會一直開到晚上,連開三天。
田知時看到石靖宇走了過來,急忙一把抓住他低聲問道︰「我的石大少爺,你怎麼才來。」
此時石靖宇已經穩定下來,微笑道︰「有田兄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我來不來都是一樣啊。」
田知時被這個不著痕跡的馬屁,拍的十分舒服,臉上露出微笑,低聲道︰「你看,各地的商客,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你到來,想看看文才武略,驚才絕艷的石大公子呢。已經有不少人過來問我,你到了沒有。現在你可是名人,大家都知道你發明了很多東西。」
石靖宇看了田知時一眼,這個老狐狸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把發明交給別人經營,或者和別的商人達成合作意向。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已經收下了他的那個蘿莉女兒?
走進了田知時的寶屋,這里的布置別出心裁,是按照石靖宇事先的吩咐布置的,黑漆漆的房間里,屋頂上的迷幻霓虹燈在屋頂上面旋轉著,散發著迷離奇幻的光線,如同來到了迪廳的那種感覺,縈繞在石靖宇的心頭。
在迷離朦朧的光線下,擺著的珠寶,散發出奇妙的光線,格外朦朧奇幻,讓人看一眼目眩神迷,舍不得挪動腳步。
黑色的厚幕布,把房間分割成為兩個區域,另外一個區域點燃著水晶寶蓮燈。水晶寶蓮燈就是石靖宇親手制作的玻璃燈,不過是酒精燈,里面並不是蠟燭,畢竟蠟燭有煙霧和味道。酒精裝在透明的玻璃里面,底下是一個蓮花形的坐台,外面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光線柔和明亮。
在寶蓮燈柔和明亮的光線中,珠寶顯得更加璀璨,光彩流溢。
田知時伸出大拇指道︰「賢契啊,你的見地就是與眾不同,果然高妙,到我這里來觀看的人,是最多的。你看,里面幾乎就沒有斷過人,已經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石靖宇很純潔的微笑著,心里暗暗鄙視了田知時一下子,賢弟一下子就變成了賢契,這個變化還真是夠大。看來這位田老板已經把自己定位在準姑爺的位置了,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變成賢婿了!
已經有人听說這位眉清目秀俊逸文雅的少年,就是所有發明的主人,石府的大公子石靖宇,都紛紛過來打招呼。
田知時急忙給石靖宇介紹這些人,石靖宇一一記在心里,他一向有這個本事,見過一面的人,可以在很久以後一口叫出那個人的名字。他知道,這些人未來都可能是自己的客戶,當然要把一些必須記憶深刻的人記牢。
互相打招呼後,由于田知時就在石靖宇旁邊,兩個人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這讓許多人的許多話沒有機會說。田知時借口還有事情和石靖宇商量,眾人不甘心的紛紛散去,尋找機會。
田知時把石靖宇拉到一邊道︰「賢契不用擔心,一會兒我會把這些人的名字、家世、生意等等給你拿來,我已經把他們的情況整理好,本來準備昨天交給你的,可是听說你回家看望石夫人,就沒有打擾你。今天你又來的這樣晚,我都派人去找你幾次了。」
石靖宇貼著田知時耳邊道︰「昨天晚上出了一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到這個時候才過來。不過這里有田兄在,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田知時咳嗽了兩聲道︰「賢契,你稱呼我田兄不是很合適吧,怎麼,難道賢契對小女有什麼不滿意嗎?」
純潔的一笑,石靖宇道︰「習慣,純屬習慣,不過這種事情,要我父母點頭才可以。還是先打理曬寶會的事情吧,今年的曬寶會,有什麼奇珍異寶嗎?」
田知時的臉,此時笑的如同一顆老核桃,拍著石靖宇的肩頭道︰「什麼也沒有賢契你推出的東西吸引人啊,自從海蜃樓推出迷幻霓虹燈,水晶寶蓮燈,那是人滿為患。尤其是皓月寶鏡,那些達官貴人,幾乎都要把海蜃樓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