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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桓听他這話又好氣又好笑這家伙分明是故意找她碴兒。她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說大人身為一國的大領難不成您就打算跟您的將士們都這樣探討國事?要不要我替您傳道命令把大家都叫到這兒來?」
邢震洲笑著欠起身子將折扇放到床邊。「這話你可就說得不對了我找你過來就非得是要談國事嗎?況且你只是我身邊的近侍不過暫時充當過調略的角色似乎還不能算個家臣吧。還有你別搞錯了在別人面前的我是很講風度的唯獨在你面前才會這麼隨意。啊不知道上次是誰說什麼男人光著身子又不是沒看過……所以我想證明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女人。」
「看來大人並沒有什麼要緊事需要星桓效力我得先回去了。」
「回去?我既然叫你來就一定有事吶快點過來替我捏幾下肩膀。」
冷星桓只道他在開玩笑轉身要走不料邢震洲突然一個猛子撲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急忙想要掙月兌沒想到這一掙倒踫翻了高腳的桌台邢震洲叫了聲「小心」抱著她的身軀就勢往地上一滾。桌台翻倒了上面的花盆也摔碎在地此刻的她卻被那男人重重壓在了身下兩張臉的距離不過一寸一口氣都險些沒透上來。
「大領大人生什麼事了?」
外面的兩個侍衛听到了花盆摔碎的聲音以為生了意外推門就闖了進來然而看到這般情景兩人瞬間變得跟石像一樣僵直。好半天他們才彼此用怪異的目光對視了一眼難怪這大領大人當初寧願挨他父親的一頓痛打也死活不願意娶霜華國那如花似玉的郡主原來他喜歡的居然是男人!
「看什麼看?意外而已大驚小怪做什麼?還不給我退下?」邢震洲瞪著他倆就是一陣喝斥。
「是大人屬下告退。」
「慢著你們倆回來!」
「請問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們倆給我听好了今天這件事只有我們在場的四個人知道要是誰敢向別人吐露半句可就……」
「大人小的知道小的一定守口如瓶是人都不敢說太多話何況是嚼主子的舌根!的們可是很怕被魔鬼割掉舌頭呢!」
「去去去!」
兩個侍衛關上門灰溜溜地走了。邢震洲松了口氣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陰沉沉、不懷好意的聲音︰「邢——震——洲人都走了還壓在上面不起來你是想要我一劍刺穿你的胸膛還是想讓我毀了你這張油滑的臉?」
「呵明明骨子里就還是個女人偏要讓自己像男人回歸本色真的就那麼難嗎?得了我這肩膀矜貴得很還怕你給我捏壞了呢。」望著冷星桓青的臉邢震洲嘴角輕輕一揚站起身來重新回到床塌那邊半臥了下去。
冷星桓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大領大人你有空來教我怎麼做女人先怕是應該模著良心真實面對一下自己的好。口口聲聲說自己討厭女人在鶴平的時候經常去藝伎院逢場作戲這次把蘭格放在身邊那麼久偏偏就沒踫她一根寒毛反而把她心中的仇恨抹去了不少……」
「那就對了你能在我面前說句人話就更加證明咱倆是一國的。我看你已經對我產生了好感呢即使做不了大妃恐怕這輩子還是得跟定我!」邢震洲哈哈大笑使勁用扇柄拍打著床塌活像一個稚氣未月兌的大小孩。
冷星桓無奈地搖著頭原本有著敏銳洞察力的她卻越來越看不穿這個男人的心思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糊涂了起來呢?正想到這里忽听邢震洲又道︰「罷了原本想看你跳一次從前一直沒能為我跳的驅煞舞可還是沒能成功。不過作為對你這次立功的獎賞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等回到鶴平之後我會召告梵靈軍中所有的將士加封你為我麾下的先將。」
「先將?」
冷星桓愣了一下。她當然明白所謂的先將是怎麼一回事在霓月九國中武將都分為大將、副將和先將三級。雖然先將的地位次于大將和副將但至少也能管轄百余兵馬。
邢震洲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翻身又坐了起來。「有異議嗎?我可告訴你這次你別想再拒絕我下一個目標無論如何都需要你作為武將的力量。」
「你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一點?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投靠梵靈了?我又不是你麾下正式的軍卒連這個近侍都還沒正式落名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就要封我為先將?」
「冷星桓我看整個霓月公國敢以這種芝麻大點兒的身份在大領面前大呼小叫、還明目張膽講條件的怕是就只有你天下無雙了吧?你就當真不怕被我砍了腦袋?」
「如果我的腦袋那麼不結實現在站在你面前不就成鬼魂了?啊不知道至高無上的大領大人會不會怕鬼呢?要是怕的話可就太好玩了。」她笑著笑得那樣深沉又狡黠。
「行了咱不打趣兒了。星桓在離開騮陵之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好嗎?」
她微微轉過頭目光再次對上了邢震洲的眼剛才還在和她拌嘴此刻他的眼神竟流露出一種從未見過的真摯。
「明天早上……我想讓你再替我束一次。」
原天鏗坐在大領府後園的石椅上一次又一次端著大酒碗心煩意亂地將一碗碗烈酒灌下肚去。梵靈軍回到都城鶴平那天出城迎接的人正是邢震英和代輔厲九霄。或許是因為如今身為伯宗夫人、身懷六甲的齊淮禮喜訊將至當初一切和前代大領邢清揚之死的事似乎都已煙消雲散。然而邢震洲才不過回府三天便召集眾將前去教場親自封了冷星桓為先將著實令他非常不快。
自梵靈與烈洛簽署協議那天開始原天鏗的抵觸情緒就最為高漲他雖然不認同盲目開戰卻也不願向別國低聲下氣。他認為那所謂的結盟完全是邢震洲因為畏懼而妥協退讓絲毫沒有武將世家的風範可他偏偏不能在眾將面前表現出來。直到在酒宴里無意中和厲九霄提起這事那悲哀又絕望的神情看得老戰友也憂心忡忡。
「老厲不是我開玩笑自從這災星小子在前代大人面前露了臉倒霉事就接連不斷地來。先是遼淵挑釁接著是騮陵初戰失敗再接著是前代大人跳崖自盡到現在咱們居然對蠻夷之國低起頭來了。可那小子呢?不僅進入咱軍中還封了先將我真怕他搞垮梵靈和大領大人……我我非得找個機會除掉他不可……」
厲九霄陪他喝著酒听他重復這些話也不知听了多少次可最多只是「嗯」一聲沒有別的回答。關于冷星桓的事他知道對其不滿的並不止原天鏗一個他本想策動邢震英和所有反對者站在同一陣線誰知邢震英生性寬宏善良只說一切尊重弟弟的意願倒弄得他有些臉紅。
冷星桓也經常听到老將們的談話她打從心底對邢震英產生著感激但她非常清楚邢震洲雖然身為大領可仍舊有一半的功勞得歸于這幫老將。所以自從被封為先將那天起她除了訓練手下的兵卒沒跟任何人多說兩句話。她知道自己要是隨意開口必遭禍害恐怕連邢震洲都要受影響。
「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解釋?難道你立下的功還不足以塞住那些老人家的嘴巴?」奉勝昌站在她身邊一面觀看兵卒操練陣勢一面問。
冷星桓轉頭朝他笑了笑︰「奉將軍你之所以肯站在我這邊和老將們唱對台不也是因為剛晉升為大將不久的關系麼?」
「你認為呢?原將軍他們雖然支持大領大人但畢竟都曾經是前代大人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能讓大人登上那個位置並不代表一定會遵從他的意志老人家不都是那樣頑固嗎?一旦認定的事要他們輕易改變主意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
奉勝昌喃喃自語著冷星桓卻听出他話中另有意義「將軍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原將軍他們又有新的行動了吧?」
「果然瞞不過你。昨天我听原將軍的口氣他們根本沒有罷休似乎還要煽動越來越多的將士聯名上疏讓大人撤了你的先將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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