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36、若晴的話

作者 ︰ 央玥

(九大分類小封推加更)

若晴姑姑見到她這個樣子,無奈地笑著搖頭走到床沿邊上,她溫和的看著躺在床上,埋著臉不願見她的公主。

先前就說明了,她原先是十三公主宮苑里的大姑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沒有隨著她原先的主子到蒙古去,而被惠貴妃指到了卿綰的屋里。正因為她知道這層關系,在早先接觸的兩個月里,她都是極其寡言,只要藤蘭嬤嬤沒有說錯什麼,她都是在一邊笑著點頭。

這樣主動上門來,是第一次,這也是卿綰讓她進來的原因。

「公主,你現在的表現和剛才在正廳門前的差別很大。」若晴姑姑並不是那種喜歡投其所好的人,若真的是那樣她就不會寡言兩個月。

卿綰不理會她的反話,對于若晴姑姑,在卿綰心底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因為若晴姑姑和蓮心很像,都是那種很謹慎,很有耐心而看起來又狠溫柔的人。正因為是這樣,卿綰最不擅長對付,常常把她和蓮心相比,這是她不願做的。

若晴姑姑見她還是沒有答話,自顧地坐在床沿邊上,若是在宮里頭其他主子,這樣的行為是大大的不敬。可是卿綰對于屋里的宮婢們,倒不多在意。

她看著卿綰,這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在皇宮里頭,那個杜若清築只是教會了她明哲保身以外,並沒有教會她太多。反而切斷了她如何和人相處,那麼在這將軍府上,定會大大不利。

「奴婢不知道公主心里是怎麼想的,但是奴婢倒覺得,既然公主你現在是宋府的長媳,那麼就應該拿出長媳的威望來。」若晴姑姑嘴里說著發狠的話,可是聲音卻還是悠悠的,形成一種古怪的語調。

卿綰推開被子坐起來,頭上的發髻有點凌亂。她看著若晴姑姑,小聲說道︰「我不想爭權奪勢,這原就不是我初衷。」

「那公主的初衷是什麼呢?」若晴姑姑看著她問道,其實不用問,一個小女子家的心思,還不了然嗎。

卿綰不說話,她知曉若晴姑姑知道,那又何必再說呢。

若晴姑姑靈眸轉動了一下,她自知作為侍女,很多時候不能多言。可是她現在記在卿綰名下,卿綰的寵辱便是她的寵辱。別說一個人為什麼那麼現實,這都是必然的。

「你知道為什麼宋家的人不喜麼?」若晴姑姑在那里字字斟酌的說著。

卿綰听到她這樣說,抬起頭看著她,不說話。若晴姑姑的年歲比她大上一倍,又是常年伺候在十三公主那邊,所接觸到的人和事比她多得多。深諳非禮勿言的道理,她現在貿然說出來,必定有她的理由。

若晴姑姑也是心里稍微做了思索才說道︰「也許公主不知道,在皇上賜婚前,宋家少爺早有婚約。」

對此,卿綰並不吃驚,在達官貴人家,誰身上都不少婚約。但至于到最後,能和誰成,要看結果。

「不過也就只是定下了女圭女圭親,並沒有正帖。」若晴姑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她這段時間在宋府里和其余的丫婢住在一起,听說來的。因為她為人沉穩,且不多言,一次總有很多人找她談心兒。

「這又說明什麼?」卿綰挑了一下柳葉眉,不太以為然。她自身不也原定蒙古王子,這沒有什麼。

「壞就壞在,宋三少爺的女圭女圭妻,得知皇上賜婚後,三個月內,尋短見了三次。因為是皇上的旨意,這件事不敢上報,可是宋府上下都先入為主的同情了她,而厭惡公主。」若晴姑姑要麼不說話,說起來,還真的就事論事。

卿綰不笨,若晴姑姑忽然間來說這些,總不會是心血來潮,找她嘮嗑家常那麼簡單。她看著若晴姑姑靜如水的眸子,說道︰「所以呢?」

若晴姑姑早先還說了一大堆,但真的等到卿綰來問時,她卻又不願多說了,只是在一邊淡淡的說道︰「該說的奴婢都說了,剩余的,就要看公主如何去權衡。公主若想平平靜靜的過,還是不甘寂寞,都全憑公主一人。」

卿綰坐在床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若晴姑姑也沒等她回答,站起來對著卿綰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先回去了。」

見卿綰沒有任何表示,若晴姑姑便站起來,走到珠簾除掀起珠簾離開。

卿綰看著若晴姑姑的背影說道︰「你為什麼會被指來來到我這廂?」

若晴姑姑停頓了一下,沒有轉身,說道︰「奴婢道了一聲公主的好。」

房間里,又只剩卿綰一人。就算這張床睡了小半月,她始終是睡不踏實,認床認得厲害。

她坐在床上,想著若晴姑姑的話。像她這樣謹慎的人,今日跑過來她這里,沒頭沒尾的說了這番話,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有些話,說白了意味就變了,精髓還是需要自己去領悟。

她到底想要什麼,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想要錢,她不缺,想要權,她用不上,想要一人心,她不想強求。但是,碌碌無為又不甘寂寞。

卿綰就這樣呆坐在床上,一遍遍的想著若晴姑姑的話。

蓮心拿著管事和沈媽媽他們寫的宣紙敲門走進來,見到卿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在圓桌上擱下東西,走到卿綰面前說︰「主子?」

卿綰不想讓她擔心,她從皇上賜婚到現在一直操心個沒完,臉上都呈現出倦色。

「覺得困乏,卻又認床睡不著,便在這里坐著。」

蓮心跟在卿綰身邊都十年有多,怎麼會听不出卿綰的意思,既然她不想說,蓮心也不問。

她把宣紙遞給卿綰說道︰「這些都是管事們寫下的關于府上的運作,請主子過目。」

卿綰無心看,示意她放下,這些人原本就不是敬重她而來的,寫的這些也不過是隨意的敷衍,誰知道真假。到時候真出了岔子,她還像個潑婦拿著這些東西和人家對簿公堂不成。她這麼要求不過是不想隨了他們的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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