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37、樹藤那邊

作者 ︰ 央玥

雖然管事們有把府上的巨細呈上給卿綰過目,可是卿綰住在凌傲園內,卻依舊是無人問津。除卻每天去宋夫人府上請安以外,並沒有過多的的走動。而宋夫人對她也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對于她的每天到來,也只是點頭微笑,並沒有留下來,說過多的話。

卿綰對于此,也不介意,反正別人的白眼和冷嘲她已經看的太多,並不因為宋夫人是她婆婆,便會覺得難過。

蓮心見春暖花開,天氣晴好,在請完早安回來後,挽著卿綰的手,想要和她在府上的庭院里散步一下。她對于卿綰又恢復了之前在杜若清築那里沉沉寡寡的樣子十分擔心,若是早知道嫁來這里會受到這樣的對待,當初還不如一起住在杜若清築,來的舒心。

卿綰見天氣晴好,也想四處走走。她不過是二八年華,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要她每日呆在屋里頭,也真難為了她。

宋府上的庭院裝飾和宮里頭的很不一樣,雖然都是假山流水,繁花錦樹。亭台樓閣,小築水榭都有,可是在卿綰眼里看過去,卻是兩個完全不同樣子的世界。

這樣一小圈的轉下來,她只覺得這些天悶在心頭的那口悶氣,得到了舒緩。看到她這個樣子,蓮心也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以來,卿綰變得越來越隱忍,這些她和喜鵲等人都在眼里。可是卿綰卻根本不想和她們談論任何事情,做婢女的,也不能再邊上嚼舌根。

蓮心遠遠就看到被繁花簇擁著的一個小亭,這其實不算一個亭子,因為連上面的毛尖頂都沒有,只是在繁花叢中鋪砌了一小塊地兒,擺上了石桌石凳罷了。

「到邊上坐一下吧。」卿綰看出蓮心的心思,沒等她出聲,便在一邊建議到。

蓮心听罷,笑了起來,連連說好,扶著卿綰往空地兒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多天來的不出戶,加上心情煩悶,蓮心感覺到主子的身體變差了。半夜她在房門外守夜時,總能听到卿綰徹夜不停輾轉的聲音。雖然卿綰和她說過兩次,這里不比皇宮,只有打更鰥夫,不需要再這樣徹夜守著。可是蓮心放心不下,總要守在邊上才安下心來。

卿綰走到石凳上坐下來,這里修葺的十分的別致,旁邊上郁郁蔥蔥的樹藤把這里遮住了大半,總能給人一種寧靜感。相比在皇宮里,每一樣東西都要布置得大氣,特別忌諱小家子氣。也不管這樣做是否會破壞了美感,只要看起來恢弘大氣就好。

她原本只是打算在這里歇一下腳,最近總覺得身子乏力,這每日到宋夫人府上走一趟就覺得有些累。可是當真的坐在這里後,便覺得暖暖的陽光透過樹上的葉子映射下來,感覺特備舒服,也不想回去了。

蓮心看她這樣好興致,在一旁說道︰「不如我回凌傲園叫上喜鵲,端點糕點過來,在這里坐坐?」

「這主意不錯,也不能總是在那里。」卿綰點頭微微的笑。這些天都在想著若琴姑姑的話,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是好,蓮心太謹慎,如果和她說了,定會絞盡腦汁忙活她的事,卿綰不忍。可是這樣憋在心底,使她終日不能舒張。難道真的要像若琴姑姑說的那樣,她卿綰是宋家的長媳,難道真的要在凌傲園和她母後一樣郁郁而終?

卿綰坐在那里,微微閉目養神,對于若琴姑姑的意見,她想還是算了吧,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不是她所希望的。

「這些天你到了哪里,為什麼回來了連我都不見?」

在樹藤那一邊,傳來銀鈴般裊裊動人的聲音,是一把女子的聲音。明明是質問的口吻,可是這樣如鶯啼細聲細言,讓听者不忍皺眉反而更加憐愛。

卿綰從未听過這個女子的聲音,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在意了一下,轉過頭去,透過樹藤疏密有致的空隙看過去。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卿綰還是認出了聲音的主人,那個在夾竹桃背後的女子。她不是好奇多事的人,可是倘若有一個未曾謀面的人曾經幽怨地瞪過自己,肯定也會稍稍在意。

卿綰望過去,除了那個穿著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的女子,這樣的梳髻表明了她是個未婚的女子。在女子大約三四步外,還站著一個男子,背對著卿綰看不出樣子。

可是卿綰還是人的出來,就算是背影。那個她曾經看過一次的背影,在御花園後面的蓮湖那里,曾經見過一次。

「你為什麼不說話?」女子見宋漾不說話,又在一邊追問到。

卿綰看不清宋漾的表情,只是依稀听到他沉啞的說道︰「你不要再這樣來見我,對你不好。」

「是因為那個公主嗎,可是你不也一次都沒有去見她嗎,我說了,我不介意做你的妾。」她在那里熱切的說著,幾乎都有一點喘氣起來。

「我不需要你這樣委屈自己,你原可以有更好的歸屬。」宋漾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沉啞,他背著卿綰,身體不曾動過。

卿綰坐在石凳上,透過樹藤看著她的夫君,可其他的女子在那里糾纏。說不清她此刻的心情說不上到底是憤怒還是傷痛或者是心碎。她對于宋漾一點都不了解,只是那一瞥出現了心動,想要和他說著甜蜜話,想要把雙碟角梳送給他的沖動。可是宋漾的冷淡,也澆滅了她的那點心動。

正當她認真在听著,他們兩人還會多說什麼,蓮心和喜鵲已經走了過來,因為這里原本離凌傲園就不是很遠。

遠遠的,喜鵲便在那里活潑的叫道︰「公主,庖廚的丫頭教我做了胡辣湯,我端來給你嘗嘗。」

卿綰聞聲望過去,見到喜鵲提著一個食盒快步走過來,她一直喜歡烹調食肴,更喜歡找卿綰去嘗。

卿綰看了喜鵲一眼,又轉頭往後望過去,在樹藤的另一邊,那兩個人听到喜鵲的聲音,也一同望了過來,同時和卿綰目光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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