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154、景瀾往事(一)

作者 ︰ 央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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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三兒糊涂,也算不是三兒糊涂,他不過是被人迷昏了頭腦罷了。」

兩人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這些話,也不管卿綰听了會不會難堪。不過她們實在太低估卿綰的承受能力,要是這點事情都能讓她氣上半天,那麼今日可就沒有大家還聚在一起吃年飯。

「嫂嫂和大哥什麼時候添個女圭女圭,我不想做最小的。」宋翎又是一句,他簡單的一句話,可比在桌的那些人的話厲害得多,當即全部人都停下來,看著卿綰。

「那麼翎兒想什麼時候要弟弟妹妹呢?」卿綰借著孩子的口,說出刺激他們的話。

「不過這個問題,你單單問我可不行,還得去問你大哥。」卿綰又是笑了一下,便听到宋夫人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的聲音。

「桐華,把翎兒帶好,哪能讓一個小孩胡鬧!」這句話,已經是很露骨的了,也足以看出宋夫人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憤怒。不過,她叫宋桐華的名字很是生氣的口吻,喊著宋翎的名字就柔情了許多,就算如今宋翎過繼給宋桐華,始終是她月復中所出,連著骨肉親情。

宋桐華也沒有說話,把宋翎接過去抱著,宋翎可不願意離開卿綰,因為卿綰身上香香的,不是那種濃重的燻香,更多是帶了花香味和果香味。那是因為卿綰不喜歡濃重的燻香,衣服的香氣都是蓮心精心挑選出來的,也無怪小孩子喜歡。

他剛剛被抱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還真的是沒有一次看到卿綰是不哭的。

既然鬧成了這個樣子,自然的卿綰也不想再待下去,這里的好氣氛都不是屬于她的,留下來也不過是招人嫌,讓自己慪氣罷了。

「身子忽感不適,你們慢慢吃吧,我先離席了。」卿綰說著,站起來朝著大家端莊地行了禮數,便走開,反正沒有人會挽留。

宋樣抬起頭看著她,甚是陰沉,卻一言不發,夾在中間,誰都不好做。而且宋樣也意識到,他越是在眾人面前幫卿綰,那麼她便越容易遭受家人的欺負。

卿綰知道貼身丫婢們會在堂廳後面等候各房主子,她不想讓蓮心跟著,便換了一個門走了出去。

夜晚庭院清涼,月光映襯著白雪,倒也不覺得太漆黑,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寧靜。這段時間以來,她感覺自己憋屈得太辛苦,卻找不到可以發泄的地方,很是苦悶,好多話蓮心都不能說了,有時候她都感覺自己變了,很是難受。

才剛在竹藤椅上坐下來,卿綰便听到一陣清幽幽的笛聲,笛聲很輕,仿佛主人也很是清幽,只想自己听到,不想打擾到旁人。

這是一首奇怪的曲調,並不是樂譜上的名曲,也不是熾口可熱鄉間名調。應該是自主憑著心情吹出來的,但是卿綰卻感覺似曾相識。

她一向偏愛樂器,听到此番曲調,自然便循聲走過去,最後停在院子後的一個小木門前。

這個木門和她總是帶著喜鵲蓮心她們出去的木門不一樣,那個是後門,這個是偏門,小很多,也簡陋很多。

她站在門前想了一下,伸手撥開門閂,抬眼望去,竟然看到景瀾站在門前,手里拿著短笛,聞見來開門的是卿綰,放下嘴邊的短笛,嘴角彎起溫和的笑意。

「我原以為會等你很久,也不會把你等出來。」

景瀾今日穿著一件水銀藍色的絲綢加厚袍子,在領口還有袖口以及衣襟處,瓖著銀白色的狐狸毛。玄色高腳靴踩在雪面上,微微陷下去一點,映著月色,照在水銀藍的綢面料上,有點虛幻的感覺。

卿綰沒有料到景瀾會出現在這里,而且是以這種方式,她低下頭,看了看自身的猩紅色絨毛大斗篷,像是雪地里開出的一朵妖冶的血花一般。

「你怎麼會來了呢?」卿綰說著,朝景瀾走了過去。

不過景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垂下握著短笛的手,依舊淺淺地笑,說道︰「別出來。」

卿綰不解,站在原地,門檻離她不過兩步之遙,而景瀾離門檻,也不過兩步之遙。

看出卿綰的小疑惑,景瀾解釋說道︰「你要是出來,定要遭人猜忌,還是在里面站著好,那麼想要找你麻煩的人,也少了許多口舌。」

不過卿綰倒是不介意,也跟著笑了,回道︰「如今我們這樣子,旁人看來,也免不了多少誤會。」

「就這樣吧。」景瀾雖然總是給人和溫和和隨意的感覺,但他要是決定的事情,卻又是很決絕,不過卻會用讓人很容易接受的語氣說出來。

所以,卿綰即便是一個高傲不肯听從意見的人,也站在門檻里面,不過仔細想想,她的不肯听從意見,針對的人好像也就只有宋樣罷了。

「這個時候,應該在吃著年飯吧,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景瀾說著,手中的短笛依舊握在手中,不曾放入懷里。

「你不也是一個人嗎?」。卿綰不覺得,景瀾的家庭也是多麼的可悲,畢竟他是親生的兒子,不是嫁入的兒媳,再說,從言行舉止看來,景瀾也不像生活在悲慘里面。

景瀾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上前一步,彎用衣袖隨意地拂開石階上淺淺的一層雪,坐下來。

卿綰也不想站著和他說話,四下張望了一下,在一邊搬來個奴僕們干粗活時留下的小木頭凳子,坐在院子里面,和景瀾只有兩三步之隔。

「你剛才吹的調子是什麼,我像是听過。」

她和景瀾之間,總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也許是因為景瀾的性格不溫不火,加上景瀾可從來沒有一絲一毫對不起卿綰,因此也沒有必要惡言相向。

「你還記得?」景瀾又笑了一下,把玩這手中的短笛,遞過去給卿綰。卿綰接過來一看,並不是出自與什麼名家只有,也不想是閑道樂館那里老樂的東西。短笛做工粗糙,看來是隨意折了山上的青竹,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不過雖然很粗糙,但看起來卻是保管的很好,看的出主人常用,邊邊角角都已經磨得原話,有歲月的味道。

「你自己做的。」卿綰問道。

景瀾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卿綰掏出自己的絹繡粉底手帕,把短笛擦了一下,其實也不髒,只是卿綰看著歡喜,便要那手帕擦一下,方顯得歡喜。

「你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你會做官,也會經商,還會做笛子,那麼還有什麼呢?」

「你感興趣?那麼我便和你說一個故事,可好?」景瀾眯起眼,笑得很是溫婉,面對著卿綰在邊上,他縱然是沒有一絲越軌的行為,兩人隔著一道門檻,照面而坐,說著一下可有可無的閑話。

卿綰也不傻,她早就過了听故事的年齡,而今晚是除夕夜,景瀾總不至于大老遠跑來這里,就是為了吹一曲笛聲,召喚她過來听一則無趣的故事?

「你所要講的故事,是書卷上的,還是口傳的,亦或是你的?」

景瀾不料她會說出這些話,不答反問道︰「那麼,你想听那一樣,我想不管是哪一樣,我都是能說一二來。」

卿綰眉心顫動了一下,腦海里轉過千百回,低聲回道︰「既然你開了口,我要是不從,就顯得太小氣。倒是有一件事卿綰很好奇,許久以前,我們是不是在大街上遇過,你喊了我十四公主?」

這句話,又是景瀾不曾想到她會說出來的,畢竟那日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麼多,卿綰是坐在轎子上,微微掀開簾子,露出半張臉罷了,並未做任何停留。而景瀾也不過是帶著身邊的書童六子,在鬧事里選購年後的商品,兩人的一面之緣,可以說短到不能再短。

「你看到了,我還以為那一瞬間的事,無人知曉呢。」

「確實是一瞬間,也不過是恰好看到而已。」卿綰從來不相信那些天注定的命,雖從旁人看來,這樣的相遇很巧妙,但是對于卿綰來說,卻沒有任何注定的意味。

「可是,你可想過,我和你初次見面,不是在那里,而是在更遠一些的時光。」景瀾說著,臉上露出一個苦苦的笑容,像是一碗清茶里飄落一根蓮子芯,微微發苦。

「想必也是。」卿綰沒有注意到他苦淡的笑容,不過從景瀾多次的言語中,她肯定,景瀾與她應該是見過,只是她始終想不起來。

「我第一次見你,你才十二歲,模樣倒是伶俐,只是沒有如今這麼高挑,眉色間,還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景瀾的記性很好,又或者說是他對于卿綰的記憶很好。

十二歲?卿綰听了,輕微蹙眉想到,十二歲她還住在皇祖母的寢宮,那時候皇祖母還健在,可是身子骨卻差了很多,常年臥病在床,沒有了皇祖母的每日親昵,她顯得很是無聊,終日徘徊在寢宮外面的幾個庭院那里,和蓮心、喜鵲她們玩耍。

帝姬們都是要女工,禮儀,識字,旁人看了甚是風光,但是內里,為了培養出那種看上去像是與生俱來的氣息和威儀,帝姬們的生活並沒有那麼簡單隨意。好在年幼時的卿綰,不需要做太多,她跟在太後身邊,與生俱來的威儀,或多或少能沾染一些。至于女工,禮儀等,太後則認為,反正她的孫女是人上人,自有人伺候,這些事,懂不懂也罷,只要隨著她的性子做喜歡的事,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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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去章節名不給力不吸引人,還是內容呢?感覺自己有種漸行漸遠漸無書的感覺,謝謝給我推薦票的親,麼麼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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