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奇俠傳 正文 第十五章 山陰夜半捉鬼記(上)

作者 ︰ Spring來了

大家從斷口出來,重新上了官道,騎上馬繼續前進。我和虎子開始沒事閑扯,一會說起在林子里打野兔,一會又說在山上打山雞。就這樣走著,大家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終于走出了這片沼澤。剛踏出沼澤,水靈子就告訴我們出了沼澤再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就可以趕到山陰縣城,我們今天就在那里休息一晚。今天早上在上虞縣城耽誤了一個時辰,中間通過沼澤又多花了不少時間,所以出了沼澤以後大家就一路快馬疾奔。剛好在山陰縣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到達。大家進了山陰縣城,先找到本縣的胡家糧店,來到店門口看過去,發現這個胡家糧店跟上虞縣的胡家糧店很像,只是相比上虞縣的胡家糧店這個要更大一些。

通報過後一會出來一位掌櫃,大家彼此客氣了幾句,我們知道了這個掌櫃叫李席辭,還是本地的大戶人家,本縣的胡家糧店是李掌櫃和胡老爺合伙開辦。李掌櫃將大家讓進後院大廳坐下,李掌櫃跟大家客氣了幾句,就出去安排晚飯和住宿的客房。李掌櫃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對大家說︰「幾位剛到此地要注意,晚上盡量不要出門!」,我們一行人非常奇怪,水靈子問道︰「李掌櫃,可是城里發生了什麼事?」。李掌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最近城里不太平,每到晚上經常有行人莫名其妙的被害,最近幾天已經連傷了五條人命。縣府的人手全都出動,可是愣是抓不住那行凶之人,弄得現在城里人心惶惶。這不縣府在城里組織了一百多青壯,每天夜里輪流巡邏,可是那惡人又消失不見。到現在連那惡人長的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現在城里人晚上都不敢上街,萬一遇上那個惡人就要丟了性命!」。

李掌櫃說完就自行出去了,我們听完後都是一驚,沒想到在這山陰大縣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但既然叫我們遇上了,就沒有知道不管的道理。我剛準備問水靈子怎麼辦,就見水靈子一笑對我們說︰「既然讓我們遇上了,就不會讓那惡人繼續行凶。只是這麼多人都沒能抓住他,說明那惡人定然有些本領。這次我自己去,你們還是呆在店里吧!」。虎子一听就說︰「這那行,我們學功夫不就是為了除強扶弱,懲惡揚善嗎?現在遇到惡人,哪有退縮的道理?」。水靈子又跟虎子爭了半天,無奈虎子非要去,只得答應。這一來雲朵看我們跟去,自己也吵著要去,水靈一看既然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好了,大家在一起比分開要更安全。只是水靈子告訴我們,遇到危險要先求自保,再想擒敵,抓那惡人的事交給他就可以,我們能跟著去已經非常開心,那還不忙點頭答應。

大家聊了一會這個神秘人物會是什麼,最後也沒聊出什麼來。李掌櫃進來告訴大家客房已經安排好,放好東西馬上吃晚飯。我和虎子惦記著晚上出去的事,放好隨身的包袱,就回大廳吃飯。我們回到大廳一看,李掌櫃已經給大家把晚飯準備好了,桌上有雞還有魚很是豐盛,自從離開家後還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晚飯,李掌櫃陪大家一起用了晚飯。水靈子邊吃晚飯邊向李掌櫃打听那個神秘人物的事情。李掌櫃一听說我們要去捉拿行凶的惡人,馬上表示太危險,只是我們已經決定,只得將近幾天山陰縣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最初是發生在五天前,縣城萬花酒樓的鄭老板晚上從酒樓回家,走到半路上遇到凶手,听說當時鄭老板還有大聲呼救,但是等人們出來的時候,凶手早已經跑了,只剩下鄭老板的尸體躺在地上。報官後縣府派人檢查了尸體,尸體上有五處刀傷,但是鄭老板身上的銀兩並未短少。之後連接發生了四起,受害的都是些做生意的商人,但是他們身上的銀兩卻都未短少,讓人非常奇怪。

縣令大人為這事大發脾氣,說是要是縣尉再不能破案,就要拿縣尉治罪了。這不縣尉大人才把縣里的青壯組織起來一起捉拿凶手!」。說到這李掌櫃不禁又問了一句︰「幾位當真要去捉拿行凶的惡人?」,我們大家一起點了點頭,李掌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早些抓住凶手對我們山陰縣本是件好事,可是那廝連傷幾人必定十分凶悍,你們可要小心啊!」。水靈子听罷拱手道︰「多謝李掌櫃的關心,我們會注意安全,不會有事!」。

大家吃完晚飯,各自回房休息了一個時辰。等到進入亥時,大家各收拾好東西出發,我和虎子拿好隨身的短刀,渾身上下收拾利索。出門後看到大家都已經出來,水靈子渾身上下只在背後背著他那一柄長劍,翠雲身上帶了一把短刀,雲朵並沒有武器,只是將渾身上下收拾利索。水靈子看大家都準備好了,一擺手就一起出了胡家糧店。

大家一起出了糧店,水靈子帶大家往中央大街上走,虎子一看不解的問︰「韓大哥,中央大街最是人多熱鬧,那凶手應該不會去那吧?」,水靈子一笑,看到我也是一笑,就對我說︰「勛策,你說是為什麼?」。我剛要開口就听後面的雲朵說︰「我們大家新到此地,與這里的人並不熟悉,如果不先打聲招呼,很容易被誤會當成凶手!」。我和水靈子听完都點了點頭,虎子撓了撓頭總算想明白了,這時翠雲又說︰「還是韓大哥想的周到!」。

大家邊聊邊走,剛走到中央大街就看到有一隊人巡邏過來,看到我們上來就問︰「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出來干什麼?」。我們看這隊人差不多有二十來個,有四個縣府的官人領頭,後面跟著的是些拿著棍棒的青壯。水靈子向領頭的官人一拱手道︰「這位官爺,我是鬼谷門的弟子,叫水靈子,他們幾個是我的同伴。我們幾人路過此地,听說有惡人行凶,因此遵師門教誨,要為民除害,因怕被各位官爺誤會,所以特地來街上知會一聲!」。就見領頭的一個胖官人圍著我們轉了一圈,對水靈子說︰「鬼谷門是干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看你們兩個後生帶著三個孩子說要抓那凶手,未免也太兒戲了,听我好言相勸,早點回去歇著,要是不小心遇到那凶手,恐怕你們的小命不保!」。我們一行幾人听完這官人說的話,就是一肚子氣,只听水靈子又對那官人說︰「官人可能不知,小可學過一些武功,這幾人雖然年齡不大,卻個個都有一身功夫!」。說完看那官人不信,只見水靈子暗運內勁,輕輕抬起左手,突然向下一揮,耳邊就听「哄」一聲巨響,大家拿眼一看水靈子旁邊出現了一個大坑,向下足有三尺多深。那官人一看之下,直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們看那官人說不出話來,也不去理他們,自行沿旁邊的小路走了下去。

我們幾人一邊沿著城中小路慢慢走著,一邊閑扯些別的,雲朵突然冒出一句話,差點把虎子嚇暈過去。雲朵對虎子說︰「虎子哥,再給我講個故事吧,那天在上虞縣胡家糧店講的故事太好了,我還要听一個!」,虎了听完後差點坐在地上,轉過頭對雲朵說︰「我說狄大小姐,你以為听故事跟吃飯一樣啊,吃完一頓還有下頓,我就那麼一個故事還記得。再沒有別的故事可講了!」。可是雲朵卻不依不饒,纏著虎子說︰「虎子哥,講一個嘛,講一個嘛!」。虎子一看雲朵上來那勁,誰也受不了就躲到我旁邊說︰「你想听故事那還不簡單,我們阿策從小飽讀經書,他的故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一听虎子在最危急的時候,終于把我出賣了,可還沒等我說什麼就听雲朵又纏上了我,「楚哥哥,給我講個故事吧,好不好?上次是虎子哥講的,現在該你講了!」。

听到雲朵這個小丫頭在我身邊聒噪,我的頭就疼,忙說︰「雲朵,我們現在不是在玩,是在抓殺人的凶手,這時候給你講故事,你不怕那凶手模上來我們也不知道?」。那知雲朵不依不饒,接著對我說︰「唉,你以為那凶手是什麼人啊,有韓大哥在這,就是來它一百兩百也沒事,快、快講故事!」。我一看雲朵纏上了,轉眼看了看水靈子,水靈了點了點頭,對我說︰「沒關系,你講吧!」。我心里想︰「韓大哥,我是想讓你救我,那知道我本已經在懸崖邊上了,你還踹了我一腳,這回想不下去都不行了!」。無奈之下只得依了雲朵,不過為了不讓雲朵听故事听上癮,我決定在這黑夜里講個鬼故事!于是我轉過頭對雲朵說︰「雲朵你想听也可以,可是我知道的都是鬼故事,你不害怕嗎?」,就見雲朵一齜牙,哼了一聲冒出來一句︰「不怕!」。可是翠雲卻說︰「這大晚上的講鬼故事不好吧,我從小什麼都不怕,可是唯獨怕那個!」,可是雲朵馬上跟了一句︰「不怕,我保護你!」,我們幾個人听到後,差點一起暈倒。我見翠雲不再多說,于是開始講我的鬼故事!

那是我以前從一本雜書上看到的故事,名字叫「別叫我」。話說在西周剛建國的時候,因為天下剛經歷了大戰,所以到處都是沒有掩埋的白骨。在前商的都城殷的南面有一個叫百林鎮的地方,因為在武王伐紂時,兩軍在此大戰,死傷不下兩萬余人,雖然事後武周把大部分人都埋了起來,但還有很多散落在角落的骸骨被遺忘了。所以此地每到晚上,到處都是鬼影,鎮上經過大戰之後活下來的總共不過百來戶,每到晚上就經常見到有些沒有頭的、缺手少足的鬼漂來漂去,自從那以後百林鎮就被人稱為了百鬼鎮。後來周武王知道了此事,就差人來勸鎮上的人搬走,可是鎮上的人們故土難離又都不肯走,于是就這樣白天是人鎮,晚上就變成了鬼鎮。

有一天晚上,有個男人叫張順德又稱張三爺,晚上趕夜路回來,快到鎮上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個女孩子坐在路邊,張三爺看這女孩子人長得挺漂亮,一張瓜子臉,臉上柳葉眉,眉下一雙鳳眼一睜一睜,看的讓人喜歡的不得了。張三爺常年在外面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忙問︰「姑娘,你是誰家的女娃子,怎麼這麼晚在鎮子外面瞎逛,要是遇到壞人豈不壞了你的名節!」。那姑娘看了張三爺一眼,向張三爺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大叔關心,我叫二丫,白天出來采些野菜,不知不覺天就晚了,天黑後不認識路,所以就被困在這了!」。

張三爺一听,既然是本地鄉親,領她回去也就是了。于是對二丫說︰「二丫,你別害怕,我也是鎮上的人,叫張順德,因為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喊我三叔。你跟著三叔走就行,咱一會就能回家!」。那二丫听完忙施禮謝過三叔,這才跟在張三爺後面向鎮上走。可是張三爺越走越覺的奇怪,從那里到鎮上總共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他和二丫已經走了近兩個時辰,卻始終見不到鎮子。張三爺一邊走一邊想,難道是遇到鬼打牆了,突然感覺腳被什麼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我三爺一邊罵一邊看地上有什麼東西。

可就在張三爺低下頭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二丫裙子下面空蕩蕩,原來二丫沒有腳,整個人都漂在空中。張三爺嚇的就是一跳多高,轉回身再看二丫,二丫臉上像臘一樣白,問張三爺︰「三叔,你是怎麼了?」。張三爺驚駭已極,嚇的連說︰「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可是這時二丫突然哈哈一陣大笑,這笑聲就像是從陰間傳來,听的讓人毛骨悚然。張三爺轉過身就跑,這時候已經顧不得東南西北了,只要能逃出這個惡鬼的身邊就謝天謝地。那知張三爺越想跑快,雙腿越是跑的極慢,張三爺再轉頭一看,二丫已經完全不成人樣了,雙眼突了出來,腦袋耷拉著抬著兩只手,慢慢地向張三爺漂了過來,二丫一邊走嘴里一邊喊著︰「三叔,不要丟下二丫!」。

張三爺听在耳中,嚇的魂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張三爺突然想起听老人們說起的一件事,那就是有一種鬼叫答應鬼,她想攝人魂魄時都會叫那個人的名字,如果那個人一答應馬上就被攝走魂魄,變成一具行尸走肉。張三爺听著那滲入骨髓的鬼叫,心里的腸子都悔青子,早知道這樣就不趕夜路了。就在這時突然周圍沒有了動靜,張三爺拿開捂著耳朵的手,看看四周什麼都沒有,只有大地上不時向上泛起的一種濕氣。突然之間就听到一種刺耳又陰沉的聲音傳來︰「虎子,不要丟下我!」,就看虎子哎呀媽呀一聲摔在地上,我們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冒開了冷汗,就看在我們一行人前面不到十丈的地方有一個人漂在半空一動不動。

話接上回,我們一行人決定為民除害,一起去抓殺人的凶手,因為雲朵一再要求,我只能給她講故事,剛巧我故意講了一個鬼故事,可就是我講到緊要關頭,卻突然在我們面前冒出來一個答應鬼。雖然大家里面真正怕鬼的只有翠雲一人,可是我們正講著鬼故事的關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東西。我們一個個都嚇的面色煞白,翠雲更是哎呀一聲躲到了水靈子後面,這時就听水靈子說︰「不用怕,那是人,不是鬼!」,水靈子說完拿手在我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我心下一定,頓時感到心情平復了很多,這才對水靈子點了點頭,再走到一邊拉起虎子,在他手上狠狠擰了一下,直把虎子擰的嗷嗷直叫方才罷休。我看虎子已經清醒了把水靈子的話告訴了他,然後拉他回來,一起擋在雲朵和翠雲之前。再說翠雲剛才被嚇的躲到了水靈子身後,但她畢竟已經是個大人,很快就想到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再听水靈子說完也就不怎麼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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