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奇俠傳 正文 第四章 冬日海上斗白仙(上)

作者 ︰ Spring來了

經過幾天的準備,我和虎子帶著準備好的東西,由趙大叔用馬車將我們送到了下窪村。臨行時爹爹的鼓勵讓我信心十足,而娘的依依不舍又讓我有些惆悵,一路上只听著虎子說著將來如何如何,我借機又拿玉玲姐姐開虎子玩笑,弄的虎子臉上通紅,而趙大叔則哈哈大笑,對虎子說︰「你小子,要是能把玉玲娶回來,老子我給你蓋個大房子!」。縣城離下窪村不遠,不到半個時辰我們就到了下窪村。

從遠處看這個下窪村確實不大,但透著一種詳和的氣氛,只見村中炊煙裊裊,想來村中之人大都在家用飯,所以在外面並未看到其它人,我們將要到村口時,在車上很遠就看到村口站著兩個人,其中有一個穿著暗紅裝,正是玉玲姐姐,另外一個人看上去年齡也不大,我和虎子並不認識,駕車的趙大叔告訴我們,那個年輕的小子是孫老哥的兒子,叫孫玉勝,別看年齡不大,但跟隨孫老哥常年在外,是個打漁的能手。

那邊孫氏兄妹顯然也看到了我們,向我們不斷揮手,車子在我們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村口,我和虎了從車上跳下來,熱情的跟玉玲姐和玉勝哥打招呼,玉勝哥見過趙大叔多次,先跟趙大叔打個招呼問好,趙大叔跟玉勝哥很是投緣,趙大叔也熱情的跟玉勝哥聊了幾句。然後由玉玲姐姐在前面引路,我們跟在後面,趙大叔駕著車跟玉勝哥走在最後。走進了下窪村,才發現這邊的村子牆院多用沙石所建,且沒有建築較高的房舍,想來可能是因為海邊潮氣重,又有海風的原因吧。

我們走不多時就到孫大叔的家,看到門前有一棵大槐樹,樹身很粗,看樣子是上年成的老樹了,玉玲姐姐先進去給孫大叔報信,我們在門口從車上拿下行李,玉勝哥幫忙拿著行李往里走,這時孫大叔快步走了出來,看到我跟虎子拿著行李走在前面,熱情的過來幫忙,但看到後面的趙大叔,孫大叔一下樂了︰「趙兄弟來了,今天就別走了,跟老哥好好喝兩杯」,趙大叔哈哈一笑說︰「老哥哥,兄弟也想你啊」。院子正面有三個房間,左右兩邊各還有兩個房間,孫大叔已經將右邊的第一間提前收拾出來,以備我跟虎子過來時使用。我們放好行李後,孫大叔就拉著虎子爹去了正屋,原來孫大娘已經準備了一桌酒飯,正在出來招呼我們去吃飯呢!我跟虎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跟著出去。

來到正屋,我拿出爹爹準備的信遞給孫大叔說︰「孫大叔,這是我爹給你的信」,孫大叔一邊招呼大家坐下,一邊接過信打開來看。時間不久,孫大叔就看完信,將信收好,對虎子爹和我倆說,楚兄弟客氣了,切不說小策和虎子曾經救過我和玉玲,單就是我們兄弟們的感情也不必多說。這時虎子爹從衣服里拿出一個錢袋交給孫大叔說︰「老哥,兩個孩子在這里多讓你費心照顧,這是我和楚兄弟給孩子準備的一點生活費用,你收著!」,孫大叔一看,連搖著頭擋開虎子爹的手說︰「兩位兄弟太見外了,老哥哥豈是那貪圖錢財之人,快些拿回去!」,趙大叔卻說︰「老哥哥心地如何,我和楚兄弟當然清楚,但孩子在這里尚不知要呆多長時間,斷不能白吃白住空添老哥哥的負擔。再者,我來時楚兄弟也有交待,一定要讓老哥哥收下,要不然他就再走一趟!」。孫大叔只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收,對虎子爹說︰「倆孩子我一看就喜歡,就跟自己孩子一樣,那能要錢?再要說錢,老哥哥可要罰你了!」,虎子爹看孫大叔執意不收,只得收起錢袋,拱手對孫大叔說︰「老哥哥的恩情,我和楚兄弟在這里謝過了!」,孫大叔拉過虎子爹按在凳子上,再招呼大家一起坐下吃飯。

孫大虎和虎子爹是老朋友,听說虎子爹小的時候就跟著師父來漁村做過工,那時就已經認識孫大叔了。孫大叔和虎子爹兄弟倆一邊聊一邊喝酒,一時顧不得別人,孫大娘招呼我和虎子吃飯,玉玲姐姐跟孫大娘坐在一起,我和虎子跟玉勝哥哥坐在一起,我心里想著學功夫的事,就忍不住問玉勝哥哥︰「玉勝哥哥,孫大叔說有人可以教我們武功,是你教我們嗎?」,虎子听了也把頭轉來听著,玉勝哥哥對我們說︰「教你們武功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高人,過會爹會告訴你們。上次你們救了爹和玉玲我還要多謝你們呢,你倆真是好樣的,不愧是少年英雄!」,我跟虎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孫大叔好像听到了我們的對話,便停下酒杯對虎子爹和我倆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兩年前,也是這個月份,村里來了兩個外人,說是要到海里找一件要緊的東西,租了我的船出海,臨時住在我家,這一住就是一個月,後來我跟他們熟悉起來,才知道他們是鬼谷門內武家的弟子,那個主事的叫火靈子,跟著的是他的師弟水靈子,他們來找的是一件關系天下命運的東西,好像叫什麼「天霖珠」,具體有什麼用我就不清楚了。這兩人也是性情中人,跟我處的也不錯,更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功夫強的很,我想如果兩個孩子若能有緣拜他們為師,那以後的前途可是無可限量!他當時曾經說過那年功敗垂成,要兩年後再來,算來也就是這幾天了!」。

听到這里我才明白了,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孫大叔繼續對虎子爹說︰「事情就是如此,你回去跟楚兄弟說清楚,讓他們安心!」。我听完後想了想又問孫大叔︰「孫大叔,他們兩人的功夫有多強?比張大戶家的那些護院武師如何?」,孫大叔听到後又跟虎子爹喝了一杯酒,對我們說︰「小策,他們兩個人的功夫,別說是張大戶家的那幾個護院武師,就是整個會稽郡也沒人能超過他們,恐怕整個大秦也沒幾個能超過他們的!」,我和虎了听了喜上眉梢,高興壞了!孫大娘和玉玲姐姐招呼大家用飯,很快我們就吃完飯,虎子爹和孫大叔喝的臉紅紅的,按孫大叔的意思,晚上接著喝,但虎子爹說要回家報信,好多人都擔著心呢,孫大叔知這是正事也就不再強留。我們一行人送走虎子爹重新回到正屋,孫大叔喝的有點多,囑咐了我們幾句不要客氣,就回自己屋睡覺了,孫大娘和玉玲姐姐正收拾房間,我跟虎子無事可做,就纏著玉勝哥哥帶我們去外面轉轉,玉勝哥哥拗不過我們就答應了,孫大娘給我們拿了幾件衣服,說現在已經進入十一月外面天涼,多穿點!

我和虎子還有玉勝哥哥來到外面,沿村中小路向南走去,玉勝哥邊走邊給我們說起這個村子的故事。最初時這個村只有十幾戶人家,大家共用一個大的漁船出海打漁,青壯男人一起出海時,老人婦女和小孩就在家用打來的魚到城里換些米糧什麼的,後來中原諸候大戰,陸陸續續遷來了一些外地人,現在已經有三十幾戶人家了,但是人們卻不再像以前那樣結隊去遠海捕魚,而是各家自已造船在沿海捕些小魚小蝦,而只有像他們家這樣的老漁民才會去到稍遠的地方捕到一些大點的魚。

我和虎子問起那個火靈子的人如何,玉勝哥哥告訴我們︰「火靈子嫉惡如仇,如果讓他知道有什麼人罪大惡極,那他會毫不手軟的除掉,但對普通百姓卻還很和善。听水靈子講,鬼谷門中因為側重方向不同,又分為兵家、法家、智家、武家、玄家五個派別,各個派別中都有很多杰出弟子。而其中的武家就是專攻個人博擊技巧的派系,可以說天下高深的武功多出自這個武家,現在武家掌事正是火靈子的師父雲星子,在武家弟子中火靈子的武功也算是極高的,但同掌事雲星子過招卻撐不過百招,那位雲星子實在是位強極的武學大家!」,海風吹的有些凍人,我跟虎子和玉勝哥哥轉了不一會就回去了。

中午吃的很多,所以晚上並不餓,隨便吃了點東西,再跟孫大叔、玉勝哥哥聊了會就回到了我們的房間,發現我們的房間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看來是孫大娘幫我們收拾過了,弄得我跟虎子很是不好意思。我跟虎子心里想著火靈子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直想早些見到火靈子拜他為師,可是又不知道那位火靈子會不會接受我們!還有我們在孫大叔家里白吃白住,實在不是我和虎子能做出來的,可是有什麼能幫上孫大叔的呢?孫大叔家以捕魚為生,我和虎子不懂水性恐怕難幫上什麼忙,加之冬季出海捕魚一向很少,恐怕孫大叔在這時候也不會隨便出海,想了很久也沒到可以做的事情,只能先睡覺,明天看情況再說。

一夜無事,第二天天一亮我和虎子就起來了,發現大家都已經忙了起來,孫大娘和玉鈴姐姐正在整理家務準備早飯,而孫大叔和玉勝哥哥則去了海邊看看海況。我看到玉玲姐姐正在打水,就想過去幫忙,可是虎子快我一步,搶過去替玉玲姐姐打水,我看其它的事我一時也幫不上忙,就說我到孫大叔那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然後出門往村南走去,不多會就走到海邊,看到孫大叔和玉勝哥哥在海邊商量著什麼。

我快步走過去,喊了一聲孫大叔,孫大叔他們听到我的叫聲回過頭來,看到是我,招手讓我過去。我走到孫大叔身邊,問︰「大叔和玉勝哥哥今天要出海嗎?」,孫大叔說︰「現在已經是冬月,這時魚都已經向深海、遠海中游去,這時出海不是好時候。但也不是絕對不會出海,因為雖然大部分魚都畏懼寒冷,但有一種雪魚卻是正好相反,天暖之時雪魚會深潛在海底,只有冬季方才會在海面出現,雪魚不但味道鮮美,而且還有祛寒健身之效,今天我們來看看海況,如果風不大明天就出海捕這種雪魚!」。听到孫大叔說起雪魚,想起以前爹爹曾經提過東海有一種魚叫白翅,又名白仙,全身雪白,喜冷懼暖,其味美多汁,兼有祛病健身之效,但是其只在冬日出現,更加是魚性刁滑,難于捕捉,所以大多數人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形。

我想了想對孫大叔講︰「孫大叔,你有辦法捕到這種魚嗎?听我娘說在市場上,這種雪魚是很珍貴的,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這時玉勝哥哥對我說︰「要捕這種魚並不難,真正難的是,能有一個合適出海的天氣,在冬季的海上風浪很大,稍不注意就有船毀人亡的危險,更別說還要出遠海了!」。這時候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孫大叔直直地看著太陽的方向,足足有一頓飯的時間,我正待要問看出了什麼,就听孫大叔說︰「今天下午和晚上必有大海風,但明天之後的五六天內當再無大的風浪,我們明天出海!」,就在我目瞪口呆之時,虎子和玉玲姐姐從後面出來,喊我們回去吃飯,我拉過虎子,對孫大叔說︰「孫大叔,你們帶上我和虎子一起去好嗎?」,孫大叔說︰「你們不熟水性,在海上很危險,你們還是在家等火靈子他們吧!」,玉玲姐姐也勸我們說︰「在海中不比陸地,無風三尺浪,更難是船上搖擺不定,若不是習慣水上的漁人,普通人站都站不穩!」。我听完這些話,對著虎子說︰「虎子,你去嗎?」,虎子點頭︰「去!」,我對孫大叔說︰「孫大叔,我們出來不只是學武功,更是為了歷練自己,如果遇到困難就退縮不前,那我們還能做成什麼!至于孫大叔擔心我們安全的事,我們只要听大叔的安排,不隨便出倉也就是了!」,孫大叔知道再說也勸不了我們,就答應帶我們同去。

我們一起吃過早飯,趕到海邊檢查了海船,這時漁村的人才陸續出來,有的看海況、有的修船,孫大叔的船長有三丈有余,寬也盡一丈,船上設有桅桿,我們把風帆收好放在倉中,船的各個地方詳細檢查一遍,看看是否有破損的地方,最後確定沒有任務問題,再把海船牢牢固定在岸樁上這才回去。我們回去後又將魚網拿出來修補了一下,這次孫大叔準備把三張漁網都帶出去,再就是七天的糧食和淡水,一切準備好了已經是過了晌午。就在我們準備吃飯的時候就听外面起了風聲,從小變大,不長時間就已經成了嗚嗚的大風,我心里直佩服孫大叔對海況天氣的預測之準。

外面海風吹了一夜,我們在屋中听到就如鬼哭狼嚎一般刺耳。一夜無事,第二天天亮之後,海面上風平浪靜,一派安靜詳和的氣氛,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的狂風怒吼。我們一行四人將一切出海用具搬上船去,即刻開船向深海中駛去。船上孫大叔和玉勝哥哥輪流劃槳,我和虎子開始還有些站不穩,但很快就適應了,但主要還是呆在船倉中觀察外面海里的情況,船只離岸漸行漸遠,很快整個船就完全沒入海洋,完全不知道東西南北。船只進入大海之後,孫大叔將風帆掛起,漁船借助風力自行向遠方駛去,只是孫大叔和玉勝哥哥,過一段時間就會查看一下洋流判斷方向。在天氣漸暗的時候,我們的船到達了一個小島,小島上樹木茂盛,還有一些島鳴的聲音。听孫大叔說︰「這是座無名島,我們出海打漁經常將這里做歇腳之用,在海上晚上方向不易辨認,一旦迷失後果不堪設想,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這座島上,明天再走」。

我們下船登島,將糧食的和淡水搬到小島上,沿小路走了不到百步,就出現了一排小屋,听孫大叔說,這是漁民們自發所建,以備出海臨時之用。我們進入靠近海邊的一間大屋,將里面的油燈點亮,玉勝哥和虎子生火做飯,我跟孫大叔一起在附近轉轉,查看是否有什麼異常,這時我才發現這座小島其實並不小,夜晚雖然看不清楚,但見全島前後約有二里,寬也近一里,最難得島上林木茂盛,動物還挺多,遠不是一般的海外荒島。我和孫大叔在房子周圍百米以內轉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又檢查了其它無人的房間才放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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