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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和蝶衣郡主一個打著鼻鼾,一個沉沉的呼吸,似乎都在酣睡中,實則,卻是刻意回避對方,以免面對一些尷尬的事情。
听到瑾瑜和侍衛們的呼哨應答,蝶衣郡主知道蘆雪庵那邊有意外發生,先是不動聲色的听了听巧兒的動靜兒,然後,輕輕叫了一聲︰「真巧,你睡著了嗎?」。
尋思自己還在沉睡中,應該沒這麼容易被叫醒,巧兒準備等她再叫幾聲,就醒過來。
沒有再叫她,蝶衣郡主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巧兒心里不由暗暗嘀咕起來︰「這家伙在干什麼?有必要偷偷模模的麼,跳舞時眉來眼去,剛又神神秘秘的發暗號,蝶衣郡主該不是去和瑾瑜約會吧?」
裝著酣夢中翻了個身兒,迷迷糊糊里抱住蝶衣郡主的腰身。
肚子里冷哼一聲,小樣兒,本姑娘明里不好意思和你計較,玩點小動作應該是可以的吧。
蝶衣郡主屏息著,等巧兒睡踏實點,試圖拿開她的手臂,哪知道,她夢囈了一聲,干脆把整條玉腿壓在蝶衣郡主的腿上,讓她越發動彈不得。
「喂,別裝了!」睡著了的人手臂哪里會這麼大力,蝶衣郡主意識到是巧兒在消遣自己,「啪」的一巴掌打在巧兒的上。
「蝶翼王子,無端的驚擾了本姑娘的好夢,真不地道!」巧兒這才睜開雙眼,睡眼惺忪地瞟著蝶衣郡主,好無辜的樣子,茫然地問蝶衣郡主到︰「郡主,三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里?」
「剛听到有人在打呼哨,估計是蘆雪庵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哦!」巧兒反射性地一骨碌爬起來,三兩下穿好衣服,蹬上馬靴道︰「我去看看。」
見巧兒如此著急,蝶衣郡主反倒沒了興趣,也懶得再月兌衣服,仰身倒回去拉上被子蓋了個嚴實,暗中自嘲道,瑾瑜自有巧兒關心,我去湊什麼熱鬧。
巧兒來到蘆雪庵,見房門緊閉,不好驚擾了屋里的人,就伏在窗下偷听,賈珠果然是死于皇儲之爭,卻沒想到,那個十四歲就中舉,才貌雙全,堪稱賈氏家族驕傲的風流公子,死的卻是那麼的淒涼。
憐憫之心爆發,禁不住一陣感傷,由于剛從熱被窩里出來,被冷風一吹,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很響的一聲「阿嚏」,賈蘭和衛若蘭大驚失色,瑾瑜急忙攔住衛若蘭準備發暗器的手,蹙眉叫道︰「巧兒,進來吧!」
乖乖的推開房門,邊擦鼻涕,邊問瑾瑜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邊?」
「把門關上,過來。」瑾瑜漠然命令道,把自己的披風月兌下來,等她走近了,隨手給她披上。
「阿、阿嚏……」巧兒又是一個大噴嚏,欠身看了看窗紗上的破洞,外面很好的月亮,從他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門前的小路。
暗道一聲慚愧,切,原來我早被他發現了。
厚著臉皮湊過去,看了看賈蘭手中的信箋,自作聰敏地說道︰「得知太子謀反不去向皇上報告,是為不忠,私自扣下太子手諭,導致援軍不能如期到達,致使木蘭圍場獵鷹計劃破產,對太子,是為不仁。可是,誰又能說大伯所為,不是大忠大仁之舉呢,既平息了皇帝和太子兵戈相見的悲劇,又保全了太子的性命,可惜的是,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卻還是沒能保住賈氏家族沒落的命運。」
「巧兒姑娘說的沒錯,賈珠大哥用心良苦,卻沒落下好報。」衛若蘭並不認識巧姐兒,听瑾瑜這麼叫她,而且,賈蘭並不忌諱秘密被她窺見,可見,這是賈家的至親,待听到她管賈珠叫「大伯」,這才想起史湘雲說起過,璉二爺的千金就叫巧姐兒。
「可嘆珠大伯美男薄命,猶是我大嬸子春閨夢里人,如今,梧桐冷雨寒夜,點點都是伊人淚……」巧兒心里難過,卻沒忘了賣弄一下學問,潛意識里,只因為蝶衣郡主秀了一曲「胡旋舞」,她總想在瑾瑜面前表現自己。
瑾瑜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順勢把她攬到身邊來,壓低聲音咬著她的耳朵嗔道︰「你蘭哥哥已經很傷心了,你要讓他一個大男人在人前失態痛哭嗎?」。
衛若蘭則借機說道︰「死者長已矣,難捱的卻是活著的親人,我和蘭哥兒是同病相惜,而且,若是太子真的榮登大寶,仇視賈家的重臣會再度追究木蘭圍場的舊事,賈家大難臨頭,而我,也將一輩子隱名埋姓逃亡江湖,再也見不到天日。」
賈蘭一語不發,心里卻在謀算著,這張密箋無疑把握著太子的命脈,皇上最看重的就是皇子們對父母忠孝,對兄弟友善,此箋曝光,太子定然再無翻身之地,如今,十四阿哥重兵在握,听說頗得皇上器重,若是扳倒太子,將來的皇帝就是十四阿哥,作為他立儲的重要功臣,賈家必將得到恩寵。
「衛大人,你覺得這封信箋該如何處理才最穩妥?」賈蘭終于下定決心,把密箋遞給衛若蘭閱看。
「蘭哥兒,既然我們今天站在一條船上,我也不再隱瞞,家兄一心想扳倒太子,給賈珠大哥伸冤,由于人微言輕,不得不依附于十四阿哥,不想暗中追查木蘭圍場案件被太子黨羽察覺,他的死,以及我的冤案,都是太子的手下所為,我這次也是奉十四阿哥之命,查找太子謀反的罪證,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盡快把這份密函交給十四阿哥,以免再生變故。」
「據說,皇上最討厭皇子們為爭皇儲之位,對兄弟不仁不義,就算這份密函可以扳倒太子,只怕,也會引起皇上對十四阿哥的反感,我倒覺得,最好是既讓皇帝明白事情的真相,又要讓皇帝相信,這事情沒有外人知道,這樣也保全了皇家的顏面。」
使勁兒揉了一下鼻子,忍住打不出噴嚏的難受,巧兒胸有成竹地說到︰「何況撫遠大將軍遠在新疆征討準噶爾叛軍,這種時候,不是該全力以赴對付策妄阿拉布坦嗎,若是,太過熱心太子謀反的陳年舊事,只怕會造成事與願違的結果。」
瑾瑜听巧兒說的頗為自負,不由就泛起嘀咕來,心里暗道,這個小東西還真是不省心。
他一直沒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巧兒,就是不想讓她無謂的憂心,沒想到,她不但偷听了這件大事,似乎還十分關注,如此說道,想來破費了一番心思,暗忖她畢竟只是個小女子,感情脆弱經不住折騰,心里隱隱的為她感到不安。
賈蘭和衛若蘭相視默然,覺得巧兒說的不無道理。
「那依巧兒妹妹,我們應該怎麼做才是上策?」賈蘭頗為嚴肅的問道。
見賈蘭肯听自己的意見,巧兒有一點小小的自得,回頭對瑾瑜微微一笑,篤定的說道︰「很簡單,明天是上元佳節,蝶衣郡主被邀請進宮觀禮煙火,蘭哥哥不是有機會進宮面聖嗎?」。
「巧兒妹妹是讓我自己稟報皇上嗎?」。
衛若蘭想了想,對賈蘭道︰「巧兒姑娘的話不無道理,只是,上元夜賞燈看煙火,人多眼雜,你不過是小小的從五品官員,作為郡主的陪同官員才得以面聖,只怕,根本就到不了皇帝的身邊,而這件東西事關重大,又不能讓他人傳遞,若是被宮中太子的眼線看出端倪,只怕會引火燒身的。」
巧兒一听這話,頓時傻了眼。她之所以阻止賈蘭和十四阿哥產生瓜葛,是因為,她心里很清楚,不久之後坐上金鑾殿的絕非十四阿哥,賈家不能上錯了船,將來和十四阿哥一起沉入水底。
先還以為只要見到皇上,把東西呈上去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宮里還有許多的規矩。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把密函交給十四阿哥的親信大臣,他們自會處理這事。」衛若蘭還是堅持自己的主意。
瑾瑜見巧兒不停地給自己使眼色,揣度她這麼做肯定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就出主意道︰「我看不如借蝶衣郡主的手把信函交到皇上手中,把太子的密函,賈珠大伯的遺言一起裝在信封里,另外,蘭哥哥再寫一封奏折,說明此涵被無意發現,不敢聲張,所以,只能交給聖上親閱。」
「我倒忘了考慮,事過多年,才把這封密函交出去,似乎于理不通,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
「我願意幫你把信交給皇上。」
賈蘭話音剛落,就听門外傳來蝶衣郡主的聲音,她是在巧兒來這里不久,也跟著過來的,突然多了這麼多人知道這件事,衛若蘭和賈蘭心里十分不安起來,賈蘭下意識的出去四下里察看了半天,這才忐忑著進屋來。
「蘭哥哥別擔心,兄弟一直關注著外邊的動靜兒,應該不會走漏消息。」瑾瑜說著,似笑非笑地瞥了巧兒一眼,意思是說,沒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吧嗎?
沒想到賈蘭的父親死得如此淒涼,這讓蝶衣郡主對賈蘭動了憐憫之心,深深地望了賈蘭一眼,她壓低聲音道︰「賈大人,蝶衣和你一樣不幸,自小就失去了母親,希望你別太難過。」
頓了頓,似乎在做考慮,蝶衣郡主以商量的口吻對賈蘭道︰「我想在明天覲見皇上時,直接把信函交給他,就說,我有點私事請聖上恩準,不過,蝶衣害羞,這封信除了皇上,最好別讓其他人看到。」
「哈哈……」巧兒頓有所悟,笑著贊了一聲道︰「妙計,郡主這樣說,自是沒人會做他想,眾大臣會心照不宣的認為,郡主是在求皇上指婚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