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行站了起來,體內的光球頓時就停止了旋轉,那些四下擴散的熱流也停止了輸送。可是他卻感覺身體忽然間就顯得有勁多了。這絕不是錯覺,他能明顯察覺到那充沛了一點的體能,而且似乎還跟一般的體能不大一樣。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樣,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看著依舊在地上靜坐的曹潔瓊,辰行緩步走了過去。安靜中的她多麼柔美,就仿佛一尊無言的玉像,恬靜里透出幾分淡雅。想起剛才那旖旎的纏綿,辰行不由得用手指觸踫了下嘴唇,回味那熱烈芬芳的吻。她的小頭,還真是蠻滑女敕的,像條調皮的小魚兒。特別是它將要鑽入嘴里的時候,那種令身心顫栗的刺激,讓辰行現在還一陣的心馳神往。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出乎辰行意料的是,曹潔瓊在這過程中竟然真的一動也沒有動。要知道,在現在這種浮躁的時代,能讓一個青春而充滿活力的的女孩靜坐上半個小時,是多麼的難得。她緩緩地睜開眼楮,臉色有點欣喜,「辰行,你知道麼?我從沒有感覺這麼舒坦過!」
「哦?怎麼個舒坦法?」辰行笑著問道。
「這比眯著眼小憩可舒服多了,就仿佛進入了一個神奇而靜謐的世界,只有我的心在里面飛翔,廣闊無垠的天空,一碧萬頃的大海,甚至還能听得到海鷗和浪潮聲在我耳畔鳴叫……」曹潔瓊站起身看著辰行,顯得有些興奮。辰行微微有點錯愕,「半個小時,你能看到這些東西?是不是睡覺了?」
「才沒有,你討厭!」曹潔瓊跑過去捶了他一下,然後仿佛回憶剛才的畫面,心馳神往道︰「我沒有騙你,閉上眼楮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了一股股溫暖舒適的氣流將我圍繞住了,然後就好像在眼前忽然展開了一幅畫,我不受控制地飛了進去……」
越听辰行就越迷惑,靜坐能有這麼神奇的感受麼,怎麼自己從沒有遇到過?忽然,他心頭閃過了一個奇特的想法︰她說的氣流,該不會就是自己身上散出來的那股神奇的力量吧?可是那幅畫,又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你還看到什麼了?」他接著問道。
曹潔瓊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沒有了……快到半個小時的時候,我的意識就把我拉回來了。呵呵,你不是說好半個小時麼?」她沖辰行調皮地眨了眨眼,還吐了吐小頭。辰行一下子又想到剛才那番熱吻,臉頓時有點熱紅。
「雖然靜坐只是一個鍛煉心智的方法,但對于學武之人,應該有著重要的作用。以後沒事的話,記得多靜坐,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辰行沒想到教什麼,只能敷衍了事。
曹潔瓊也笨笨地哦了一聲,然後輕聲道︰「那你好好休息,辰行,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辰行擺擺手,目送著她出去,等到門合上了,他才從呆怔里醒過來,喃喃自語了一句︰「為什麼她會看到那些畫面?」
曹潔瓊出門後,臉色也變得疑惑起來。她剛才靜坐的時候,其實偷偷地睜開過眼楮。而她這一睜眼,就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同樣坐g上的辰行,靜坐之中,身上竟然冒出了絲絲的熱氣。熱氣猶如絲線般繚繞在他周圍,瞬間就擴散到了空氣里。可是很快地,她自己腦袋也有點昏昏沉沉了,再然後她就陷入了那個神奇而瑰麗的世界。當她醒來時,辰行已經站著在看自己了。
可是他看上去,似乎還對之前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出于小心,她選擇了先不說出來,等以後看情況再說。走到客廳里,林筱雨還坐在沙上看著電視。
「筱雨,你不去午睡麼?」她笑著問道,也坐在沙上。
林筱雨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浮現一絲淺笑,「潔瓊姐姐,你不跟他繼續‘雙修’麼?」
曹潔瓊俏臉一紅,啐道︰「小丫頭,不許亂說話,不然我不跟你好了~」
「嗯~!一定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怎麼樣?是不是他那方面不行?」林筱雨臉上露出了一抹少見的促狹,讓得曹潔瓊更加羞澀難當,「再胡說,我撕你嘴巴了……」
林筱雨嘻嘻一笑,端坐著道︰「他怎麼說了,是不是很樂意跟你那個呀?」
「才沒有呢,他叫我靜坐了,還說每天都要這樣,有益于鍛煉身體,今後才能更好地修煉武功。」
林筱雨不以為意地說道︰「他這是在敷衍你呢,我看他是教不出什麼了,才這樣堵住你的嘴而已。潔瓊姐姐,其實你應該知道,麒麟血脈不是套路,更不是武功秘籍,你靠他是學不到東西的。」
「可是他答應過我的……」曹潔瓊著唇,有點失落地道。她心里何嘗不知道麒麟血脈的繼承者,是沒有固定的一招一式的。
「呵呵,既然你非要堅持,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午安~」林筱雨起身就要朝著房間走去。
曹潔瓊張口yu言,卻還是沒能說出口,這時,林筱雨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嗯?」林筱雨停住步伐,奇怪地回過頭,「這個時候誰還會打我電話?」
曹潔瓊把手機遞給她,眼神里也帶著一絲迷惑。
「喂?」
「小姐麼?我是江藍,分部這邊出事了!」
林筱雨臉色一變,沉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天星會又來幫手了?」
「不是啊,是永生堂!永生堂這幾天時不時有奇兵襲來,我們擋下幾波後都以為沒事了,可是今天中午,就在我們想對天星會幾個場子進行二次掃蕩的時候,半路上卻忽然殺出了一隊神秘的敵人。他們用的竟然都是古老的戰斧,比起我們兄弟那些武器的威力可是大多了!根據匯報,我們中午派出去的一百多人,竟被對方十幾個人殺了將近一半,其余的全都落荒而逃,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可是還不止這些,接著就有幾大隊永生堂的兵力悄悄地出現在玄武區的那幾條主干道上,埋伏我們。今天派出去的上千人馬,已經損失將近一半了……」
林筱雨臉色一白,秀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你等等我,我馬上趕過去。」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
「筱雨,怎麼了,是不是幫里出什麼事了?」曹潔瓊急忙在背後叫道。
「潔瓊姐姐,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不用擔心,小麻煩而已……」說完,她出了房門,留下曹潔瓊呆呆地坐在那兒。
一路上,林筱雨的臉色始終很蒼白。雖然今天損失的人數不過數百,可是對于連日來捷報連連的忠義堂,必定是個警報。習慣了攻城拔寨的他們,不知道能否意識到潛在的危機?
手持戰斧輕易就擊潰了玄武區猛將江藍的手下銳?這到底是怎樣一支神秘的隊伍?雖然她對永生堂現在的掌舵者裴永德並不是很了解,除了知道他接任之前的私生活很糜爛以外,幾乎一無所知。但對于那個在幕後控的洞微山人,她倒是獲得了一手資料。
洞微山人,本名田庚,被人稱為洞微山人,完全源自于他的那幾分偽裝的仙風道骨。來nJ之前一直生活在J1的長白山一帶,那里較為偏遠且人煙稀少,自然也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高手。不過有關他的具體介紹,卻是沒有調查出來。只知他那一身「清鴻身法」和「劈山掌」甚為流傳,其他的就猶如籠在長白山頂的雲霧般神秘了。
不過當日他被辰行重傷後,就沒有再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躲在暗地里布置和密謀著什麼?
林筱雨心急火燎地趕到了忠義堂設在玄武區的分部,而當看到她時,一身勁裝的江藍,頓時就面色焦急地贏了過來!
「小姐,實在抱歉,要你親自跑到這里來,江藍無能……」臉龐清俊的江藍今年三十五歲,色略微有些奇異的白,挺拔的身材,削瘦的肩膀,但是那雙透出幾分智慧的眼眸,卻帶給人充足的信任感。此刻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一臉焦急。
「沒事,再給我說說詳細情況。」林筱雨老練地在一張太師椅坐下,接過旁邊一個男人遞來的泡好的清茶,抿了一口。
「就是這種戰斧,小姐,你看看。」江藍從背後接來一支短斧呈現在林筱雨面前,面色微怒道,「剛才調查了一下,這種戰斧名叫印第安戰斧,是一種輕型短柄飛斧,可以作砍殺之用,還可以……」
「可以什麼?」林筱雨那凌厲的目光,忽然盯視著江藍難看的臉色,江藍心里一滯,艱難道︰「據說有人專門修煉戰斧回旋技,就是用的這種飛斧,可以回旋往復地殺人……」
「哦?那這種人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會跑到永生堂那邊去?還有,你手下的兄弟逃回來多少?」
「到現在為之,才回來十五個,這柄飛斧還是其中幾個兄弟拼了全力殺掉的敵人,才搶回來的。」江藍看著飛斧上的斑斑血跡,嘴角翕動,面色有點抽搐地道。
誰知道他現在有多麼心痛。中午派出去的那數百兄弟,已經是他手下最強的一幫人手了,沒想到竟被一伙來歷不明的家伙給殺得丟盔棄甲,到現在還沒全回來,近乎全軍覆沒?想到日後的艱難,他狠狠地剜了飛斧一眼,牙齒的緊緊的。
林筱雨放下茶杯,冷目在分會的大堂掃去一眼,現幾個玄武區的代表都不講話。一絲譏誚出現在她嘴角,「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說話?」
持久的沉默。連最強的隊伍都被殲滅了,他們誰也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做。
「只不過一次失利而已,難道你們都承受不了麼?」林筱雨淡淡地道。
「小姐,我有話要說……」一名體格強壯如牛的漢子站了起來,炯炯的眼神看著林筱雨,恭敬道。
「說吧~」林筱雨面含深意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計劃的問題出在哪里,可是接連地被對方猜到進攻的路線,難道真的全都是巧合麼?」漢子看著雖愚笨,可心思並不少于任何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內部出了奸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