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之事,的確是件大事。不說在古代,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農村,悔婚也是件挑起爭端的事情。
此事逃不是辦法,必須得親自面對。
韓真跟在趙晴兒的身後,歪頭想著兩全其美的對策。
走在半路,不巧踫見翠花火急火燎的從側面的林蔭道中竄出。
額頭上香汗淋灕,也顧不得擦拭。眼神拘謹不安的對著趙靈兒一拘禮︰「翠花拜見晴兒小姐。」
不得不說,宋朝雖然仍屬于封建的家族王朝,但政治上較之其他朝代卻開明了很多。
至少上層階級的貴族虐待歧視下層平民的現象,在所有封建王朝中算是最少的。
「賤婢,大喜之日不好好的服侍主人,哪里偷懶去了。」趙晴兒橫眉冷對,玉手狠狠的向翠花戳來。
「晴兒,你這是作何?悔婚是我早就想好的,和翠花無關。」韓真伸手抓住趙靈兒的皓腕。
「你。」趙晴兒怒目看向韓真。
看見韓真清麗的面容上平淡而堅定,沒有絲毫觸犯姐姐的那種羞愧之色。
「哼。」狠狠的抽回皓腕,紅著臉,扭著水蛇腰,生氣的獨自離開了。
「對不起啊,小姐。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翠花濕潤著眼,低下頭,嚶嚶的道。
「這不關你的事。」韓真拍著翠花的香肩,安慰道。
拍手間,韓真忽然腦海靈光一閃。一個主意劃過心頭。
將頭湊到翠花耳邊,輕啟紅唇,鶯鶯細語的囑咐了一番。
听完後的翠花,半張著小嘴,眼神驚訝的看著韓真。
「小姐,你這是要干什麼?」
「你先別問了,快去照辦吧,人手不夠,就多叫些家丁,到時候全推卸到我身上行了。」
吩咐走了翠花,韓真轉頭看到趙晴兒娥娜多姿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綠柳飄蕩的小路盡頭。
皺了皺眉頭,哀嘆一聲。跨開步子,像個男人一樣,追了上去。
大堂中。
「什麼,悔婚。你以為這是女圭女圭玩的過家家,想悔就悔。歐陽修乃是當今不出世的文豪,此事傳出去,家族名譽何在。」趙庭的怒斥聲如滾雷從大堂中陣陣傳出。
雖然他一直視才貌雙全的趙靈兒為掌上明珠,但悔婚實在是太過于胡鬧,為了家族名譽,不得不大聲斥責。
從這里可以看出古人還是非常講究誠信禮儀的,甚至素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之說。
比起二十一世紀,道德淪喪,騙子縱橫來說,古代還真不愧是一片淨土。
「是啊,悔婚之事,從大宋立國至此,上層社會從未有過,靈兒咱不能開這個頭,否者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哎呀,靈兒不是姨媽說你,那歐陽修哪里不好,儀表堂堂,文采出眾,仕途光明。多少女子擠破頭都攀不上呢。」
「是啊,靈兒應該是在跟我們開玩笑,怎麼會做出悔婚這種事情呢。」
堂上,靈兒的母親包括父親的幾房姨太七嘴八舌的附和著,希望靈兒能回心轉意。
可是現在這個女子的神識是韓真,不是靈兒。對于大家的反應他早有預料。
像這種情況,從小學上到大學多次被老師訓斥的經驗來說,應付的最佳辦法就是魯迅的「沉默是金。」
「女兒啊,剛才我和你的幾個母親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乃是皇家貴族,悔婚不僅讓家族蒙羞,更讓當今皇上蒙羞。再說歐陽修哪里不好,門當戶對。當時問你時,你不也含羞點頭了嗎。」
疾風暴雨終于過去。當嘈雜的大堂慢慢平靜下來後,趙庭抿了口茶,做最後的勸說。
韓真抬起一直低垂的頭。神情平淡,看不出悲喜的看向大家。
這神情讓趙庭心頭一緊,感覺不妙。
果然。韓真聲音清脆的道︰「父親,母親,各位姨媽,不是女兒不嫁,而是歐大才子不會娶女兒。」
「什麼。」趙庭包括大堂所有人此刻都半張著嘴,一言不發,被韓真的話徹底雷倒了。
直到好一會。趙庭才喘著風箱似的粗氣,又氣又好笑的嘖道︰「歐陽修乃是當今知名文豪,怎會做出這種出爾反爾的毀譽之事……」
「報。」一家丁沖上大堂。
「老爺,各位姑女乃女乃。歐陽修已經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上千的迎親隊伍行進成度城。」
「趕快出門迎接。」趙庭手一擺,帶著大堂內眾人魚貫而出。
今日倒也的確是個迎親的好日子。晴天萬里,碧空如洗。驕陽懸空,光耀大地。
趙家府內,紅燈高掛,喜字貼門。花香四溢,笑容處處,就連青石路邊的柳條都在歡樂的搖擺著。
「這是在干什麼?」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十幾個家丁人人抱著一大跺磚頭從府內有序的抱到府門外。
惹得本就火氣旺盛的趙庭,過去抓住某個家丁衣領,神情惱怒之極。
家丁兩眼恐慌的看向一旁站著的翠花。
見到趙庭盛著怒火的雙眼,翠花低著頭,雙手捏著衣邊不知所措。
「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韓真從後面走來。
「這是為何?」趙庭松開家丁,一臉疑惑的問道。
「待會爹爹就會知道了。」韓真踩著蓮步,柳條般的身子,娥娜多姿的走出寬大的府門。
府外熱鬧之極。大街上男男女女擠滿了成度市民,都在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嗩吶與鼓樂隊的演奏聲絡繹不絕。
看來歐陽修與成度知府都很給趙庭面子。把迎親排場搞這麼大。
演奏聲越來越近了。趙庭似乎還是不放心女兒。
掩面湊到韓真耳前。老生常談的又全說了一番。看到韓真點頭,陰沉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傳說中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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