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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那種毒的人,其實一開始並不會失去理智,雖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匯集到了某一處,使人變得過分敏感,但實際神智未失,若是意志力堅定一些,其實是可以硬撐過去的。
只有當藥效發揮到極致時,才有可能出現短暫的神智失控,誤把馮京當馬涼什麼的,也就是在那會兒出現。
柴靖遠十六歲時,被人第一次下藥,那時他年少,又是新手,意志力薄弱了些,于是沒能堅持得住,雖然最終沒有讓下藥的人如願,跟指定的人滾到一起,但最終還是被他的通房大丫鬟吃干抹淨了。
那是他的第一次。
雖說不是自願,但藥不是那丫鬟下的,他便不會遷怒于她,所以他待她一直挺好,又所以,那丫鬟被郡主派來的人毒死後,他才會這般生氣。
盡管算不上喜歡,但是第一次,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第二次被人下藥卻是在外頭的酒樓里,只是那時的柴靖遠已經不是當年的青澀少年了,無論是意志力還是忍耐力,都比十六歲時強出不少,硬撐著離席,全身而退。
雖然最終便宜了二房送來的丫鬟莫愁,但至少沒讓下藥的人如願以償。
這第三次,他也算是經驗豐富了,縱然身體燥熱難耐,身邊又時不時地傳來綿軟的觸感和魅惑的香氣,但他還是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想要的。
郡主扶著柴靖遠一路往內院行去,路過的下人們見他腳步踉蹌,滿面潮紅,也只當他是喝醉了,又加上有郡主在一側服侍著,沒人敢上前來多事。
進了春院,到了分岔路口,柴靖遠要往春熙苑去,郡主卻死死地抱著他的胳膊,要把他往雪苑引。
「放手!」柴靖遠怒斥道。
「遠哥哥……」郡主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雖然膽大妄為地對他下了藥,但那些羞人的話她卻說不出口,只是不肯松手,覺得只要他去了她哪里,就鐵定跑不掉了。
「別讓我恨你!」柴靖遠聲音沙啞,神智越來越混亂,眼前所見景物也開始模糊起來。
懷中的手臂熱得發燙,那是他的體溫,郡主哪里舍得放手。
「即便你恨我,我也不放!」郡主宣誓一般地道。
正說話間,卻听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勞駕,能否讓個路。」
卻是麗娘從錦華苑請了安回來,帶著許姑姑正途經此處,又恰好被柴靖遠和郡主擋住了去路,眼見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又有下人們在一旁看著,她不出聲也不行。
柴靖遠略微清醒了些,暗自慶幸她來了,聞言咬牙道︰「麗娘,扶我回房。」
麗娘一愣,抬眼見他滿臉通紅,也只以為他喝多了,但見郡主不放手,她也不好貿然上前,兩個人糾纏不清就已經很有失體統了,再加上個她,三個人拉拉扯扯算什麼?
在她遲疑的當口,柴靖遠狠狠地瞪過來,厲聲道︰「扶我回房!」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聲色俱厲地跟她說話,麗娘頓時察覺到他似乎情形不對,當下也顧不得體統不體統的了,上前對郡主道︰「請郡主放開他。」
眾目睽睽下,當事人又明確地表了態,郡主就是不想放也不行了,只得咬著牙松開了柴靖遠的手臂。
柴靖遠察覺到藥效已經越來越猛烈,他擔心自己人前出丑,忙將手搭在麗娘的肩頭,沉聲道︰「快走。」
麗娘應了一聲,扶著他的手臂朝春熙苑行去。
郡主看著他們走遠,憤憤地咬碎了一口銀牙,暗暗地詛咒了麗娘無數遍,許久後才又冷笑道︰「便宜你了,哼,孝期行苟且之事,若是有了身孕,夠你受的。」
再說麗娘扶著柴靖遠一路進了春熙苑的小廳,丫鬟琉璃預備上前接手,柴靖遠卻把手一擺,冷聲道︰「都出去。」
下人們听話地走了個干淨,麗娘無奈,只得好人做到底,將他扶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麗娘扶著柴靖遠坐到床沿上,在他身後墊了被子,讓他斜靠著坐好,這才問︰「要不要緊?要不我去請個大夫給你瞧瞧?」
這會兒柴靖遠听什麼都有些雲里霧里了,只是還能分辨個大概,听到她說請大夫,他搖了搖頭。
因他的頭枕在床框上,他這一動便將頭頂的墨玉束冠搖松了,麗娘見他發髻散了,索性拔了他的發簪,替他取下束冠。
柴靖遠見她靠近,雖然深心里更想將她壓倒,但手上卻是將她往外一推,啞著聲音道︰「離我遠些。」
麗娘取了他的束冠,任他滿頭青絲垂落,又見他臉上紅潮密布,睫毛低垂,眼眸中一片迷蒙,呼吸也與往常迥異,不由得焦急地問︰「到底是怎麼了?醉了麼?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
柴靖遠深吸了一口氣,強令神智恢復了一分,咬著牙道︰「我中了毒。」
麗娘大驚︰「什麼毒?要不要緊?」
柴靖遠又是搖頭,卻閉上了眼不敢再看眼前之人。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做下錯事,卻偏偏又舍不得趕她出去,每多看她一眼,他的身體便難受幾分,但每多看她一眼,他的心里卻又舒服幾分。
他只能閉上眼不看,免得身體難受,卻又下意識地分出一分心神來,仔細感受她的存在,好讓心里舒服一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被藥物影響了神智,自打知道自己中了媚藥,他下意識地就想往春熙苑走,其實,他應該去的地方是蘭苑,只有去那里,他的毒才能解得沒有後顧之憂。
但眼下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他只能忍著,待藥效自己散去,雖然難熬,卻並非熬不過去。
正渾身燥熱得難受,卻忽然覺得腮邊傳來一抹細膩溫軟的觸感,兩頰受力,他不由自主地微張了嘴,一樣涼悠悠的物事滑入他的嘴里。
他心中一驚,睜開了眼,卻見麗娘正捏著他的兩腮,朝他嘴里喂東西。
那細小的藥丸入口即化,他想要吐出來已是不能。
「你給我吃的什麼?」他啞著聲音問。
麗娘不想對他提起卻毒散的事兒,只能一笑道︰「也是毒藥,以毒攻毒,怕嗎?」。
柴靖遠被她的笑容晃得一陣頭暈,低垂眼眸,卻看到她還撫著他臉頰的縴縴玉手,臉上傳來溫潤微涼的觸感,令腦子里那根緊得不能再緊的弦豁然斷開,全身每一處肌膚似乎都被火苗舌忝舐,讓他發作得比第一次中毒還要難捱幾分。
理智退散,他意味不明地「唔」了一聲,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朝自己這邊一帶,先前還臉上帶笑的麗娘瞬間一臉驚愕地被扯進他的懷里。
他的手撫上她的腰,一個翻轉,便穩穩地把她壓到了身下。
麗娘驚呆了,不明所以,張著嘴,有些目瞪口呆。
柴靖遠這會兒理智已失,俯身在她身上,滿頭青絲垂落兩頰,目光飄渺,怔怔地看了她一陣,然後低頭下去,吻上了那抹讓他肖想了許久的瑩潤紅唇。
柔軟濕潤帶著幾許涼意的觸感,令全身滾燙的他舒服得喟嘆了一聲,卻還不知足,想要更多。
麗娘已經醒過神來,唇上一片滾燙,她雖不知他在做什麼,但也本能地羞得滿面通紅,用雙手抵在胸前,阻擋這失常的男人侵略性的靠近。
柴靖遠被胸前的她的手肘咯得慌,離開她的唇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捉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壓住,再次低頭吻住了她。
麗娘的驚呼被堵回嘴里,心如鹿撞的同時,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掙扎起來。只是,她扭來扭去是身體非但沒能喚醒他的神智,反倒令他陷入瘋狂。
他的唇終于離開,吻向她的脖頸,于是她忙喚道︰「謹熙,謹熙,你醒醒,別這樣。」
他嫌她吵,再次堵住她的嘴,手掌滑落,卻是落到了她的腰上,滾燙的手指掀開她上衣的衣擺,探了進去,隔著絲質的肚兜撫上她胸前的柔軟。
麗娘的掙扎突然劇烈起來,柴靖遠松開她的唇,頭仰起,看向她。
「別,別這樣,你不能這樣!」麗娘見他眼神嫵媚迷蒙,卻不像是神智全失的樣子,忙趁機提醒。
的確,麗娘看得不錯,柴靖遠的神智已經歸位,只是他潛意識里還當自己神智不請。
「我中毒了!」他近乎呢喃地說了幾個字,又吻了上去。
……
「不行,我們不是真的夫妻,你快起來。」
「我中毒了!」
……
「嗚嗚……別,我在孝期,不可以!」
「我中毒了!」
……
「可是……」麗娘終于等到他再次放開她的唇,忙抓緊時機道︰「可是我已經給你吃過解藥了!」
柴靖遠還想說「我中毒了」,只是,她說什麼?吃過解藥了?
「你有媚藥的解藥?」他撐起身子,低頭看向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麗娘只得點頭,這會兒她就算再懵懂,再小白菜,也知道柴靖遠先前的失常是被郡主下了藥,原來治療男子隱疾的藥,竟還有這樣讓人失去理智的作用,真是太可怕了。
好在,他似乎恢復正常了。
但是柴靖遠真的恢復正常了嗎?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會兒有多難受,比先前藥性最猛烈的時候更加難受,眼前佳人在懷,滋味美妙得讓人欲罷不能,他卻再也找不到繼續下去的借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