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突然傳來一道驚呼聲,一抹白色身影快速向倒下的安然飛射而來。白色身影到了近處先是驚訝的以手捂著嘴,然後馬上將安然抱入懷中。
「小然哥,你怎麼弄成這樣一幅模樣了。」
這白色身影正是剛從自己如意珠空間中出來的白冰,因安然如意珠空間的劇烈震蕩使得身在自己空間中本就極其不安的白冰感應到,最終白冰選擇了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剛一出來就听到遠處傳來轟隆的水聲,心里大喜之下便小心的快速前來。奈何剛到近處,就見到一個容貌與安然極其相像的金人向後直直倒去。
原本心有疑惑還想略作觀察的白冰沒有忍住奔到了近處,一看之下證實了心中的疑惑和猜想,正是安然。只不過此刻的安然全身呈現出淡金色,身高也長高了不少。還未來得及多想,便將安然抱入懷中。
只見白冰入目所見,一道道猶如煙霧般絲絲縷縷的金色靈氣從安然的身體每一處溢出,散在了空間其他地方。白冰無比擔心的抱著安然飛速向竹樓而去,將安然放在竹樓內的床上,檢查起了安然的身體狀況。但查來查去卻只得到了一條結論,那就是安然太過勞累疲倦,才會導致暈倒。
雖然白冰並不願意去相信這個結論,但在看到安然身上的異狀後,白冰猛然身體一震,驚訝的看著安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安然將寶珠吞入了月復中。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才能解釋眼前這異狀和事實,此時白冰不禁開始埋怨起了自己的無能,從上一次出事自己幫不上忙,到現在這一次出事自己依舊幫不上忙,難道自己就只能空有這一張美麗的容貌。永遠只能做一個美麗的花瓶,被安然呵護著,疼愛著……
白冰咬著嘴唇不敢再想下去,但煩亂的思緒卻又逼迫著她不得不繼續想下去。
許久之後,白冰無聲的蹲來,雙目出神且無比堅定的看著安然。也正是這時,白冰見到安然的肌肉一塊塊膨脹了起來,且在隨後的十分鐘內越膨脹越大,足足是原先的三倍之多。那鼓起的青筋和金色的肌肉,震撼著白冰的視覺。在看到沉睡中的安然皺著眉頭,乃至身體漸漸抽搐時,白冰慌了起來。
「怎麼辦?一定是小然哥哥吞下了寶珠,促使寶珠的靈氣涌出,這樣下去小然哥哥一定會暴體而亡的。」白冰更加慌亂。
看著安然那已經繃暴到了極限的軀體,白冰咬牙走上前去,對著安然微張開的口便吸了過去。瞬時將安然體內龐大的靈氣吸入自己的體內,這樣過去了半個小時後,白冰卻面色痛苦了起來。這半個小時她已經吸收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並且期間分三口而吸,借助前兩次的靈氣進行了筋骨淬煉。但是,第三次已經到了極限,她沒有能力再去用吸來的靈氣繼續去凝練筋骨。
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痛苦的安然,白冰更加慌亂起來。猛然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身形一展向碧竹山跑去,一分鐘後白冰上了山頂,入目所見藥田中滿是人參靈芝。然而此時的白冰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這無數的靈藥,而是直接從正中拔出了一面黑一面白的太極劍,並將碧竹瓶也拿起,快速沖下竹山去。
再次進入竹樓內,安然全身已如被金繭層層包裹住一般,那濃郁的靈氣一部分包裹著安然,一部分向空間中涌去。白冰急忙將碧綠瓶的瓶口直接扣在安然的嘴上,便看到了無窮的靈氣開始從安然的口中被吸入瓶中。在外包裹著安然的靈氣則被白冰手中的黑白太極劍一吸而空。
白冰大喜之下將太極劍放入安然的胸月復之間,並再次竄出竹樓,上了碧竹山,再次下來時,已同時拿下了另外四件兵器,白冰將四件兵器分別放在安然身體四周。
然而讓白冰感到意外的是,包括放在安然胸月復之間的太極劍在內的五件兵器,雖然在吸收安然體內溢出靈氣的同時也能少數掠奪安然體內體表的靈氣,但卻只能被動的去吸收而已。也只有那件碧綠瓶能主動產生一股吸力通過安然的口無止境的吸收安然體內的靈氣,但碧綠瓶所吸收的速度卻不夠快,已經有無數的靈氣透過瓶口直接向外溢出。
這就更不用提那些通過安然的身體細胞從其他部位涌出來的靈氣了,此時此刻,安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刻。
看著安然那全身金赤的模樣,以及全身爆股到了極限的肌肉,還有那俊美的臉龐也以被靈氣微微充起,失去了往日的俊美,多了幾分丑陋。
噗!噗!!噗……
幾道如同金鐵布匹撕裂的聲音響起,濕熱的血液飛濺而來,噴在了白冰的臉上,還有白冰身上所穿的白色衣裙上。
安然那極限隆起的肌肉終于開始爆裂開來,先是雙臂,然後是雙腿,最後是胸月復之間。擱放在安然胸月復之間的太極劍瞬間被帶有靈氣的鮮血所染紅。
見到安然如此淒慘模樣,白冰終面色一陣蒼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然而,腦中此時此刻卻不由得想起了被控制的父親白展飛,生死不明的母親韓雪鳳,以及還有自己空間中的六十二個孤兒。
或許最無奈的死就是自己不能去掌控自己的生與死,安然如此,白冰如此,六十二個孤兒如此。
或許,如果白冰不在安然空間中的話,縱是安然死去,白冰也還有活著的機會,六十二個孤兒也有活著的機會,但眼下,卻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噗……
隨著一陣劇烈的聲音響起,安然的身體終于全方位爆裂開來。那俊美的面容開始爆裂,那凌亂被鮮血染紅的長發開始月兌落,頭皮開始一道道裂開,無數的靈氣從安然身體每一處傷口中涌出。
空間也終于開始從最外圍崩塌,白冰心中一陣陣絞痛。她知道,面前的小然哥哥已經沒有了存活的希望,而她……白冰突然一笑,那極美的面容流露出病態的蒼白,蒼白中卻又有著詭異的嫣紅。
看著全身已血肉模糊的安然,身體卻依舊在**著,白冰仿佛感受到了安然的疼痛。終于流著淚,鼓起了全身最大的勇氣,顫抖著雙手拿起安然胸月復之間的太極劍。下一刻,白冰將劍拔出,無聲的將劍**安然月復中。此刻,白冰已心中絞碎,淚流滿面。
隨後,白冰拔出一旁的寒冰劍,滿含深情的注視著安然,流著淚的美麗臉龐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輕輕的坐在被鮮血染紅的大床上,與安然並排而坐,然後將雪白的寒冰劍刺入月復中,並緩緩躺在了安然的身旁,神態安詳的環抱住安然血肉模糊的右臂,最後閉上了那雙似飽含著無比留戀的美麗雙眼。
空間在這時快速崩塌,被安然安放在湖中土山頂上的那顆如意珠猛然碎裂開來,九條金色的巨蛇憑空出現,然後自山頂四處滾落下來。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命運的它們,也都瘋狂的嘶吼著。
就在這時,被身體已經失去知覺,身體漸冷,已進入幻覺的白冰將太極劍刺入月復中的安然,身體卻猛然一陣劇烈顫動。然後無窮無盡的金色靈氣順太極劍涌流盤繞而上,瘋狂沖出竹樓,在竹樓上方的高空處快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巨鳥身影。金色巨鳥的身影在眨眼間越聚越實,最後仿佛真實一般,金色的巨翅一展,張口發出一聲懾人心魄的聲音。
遠處的九條金色巨蛇在金色巨鳥出現的一刻,便都軟趴趴的趴在地上顫抖個不停,顯然對這金色巨鳥有著非同一般到達極點的恐懼。
那插在安然月復部的太極劍突然發生一陣極為璀璨的光芒,一面黑光一面白光,黑色深沉,白色清亮。同時一股吸力自太極劍的黑白陰陽魚處產生,那原本在空中欲要展翅的金色巨鳥突然被強大的吸力自高空吸入太極劍的陰陽魚中。同一時間,整個空間恢復了安靜,也不再繼續崩塌。
散發著光芒的太極劍也恢復了平凡,只是劍體之上卻多了一層金色的流光。與此同時,太極劍猛然一陣震動,從安然的月復中飛到空中,然後劍體突然一分為二,一黑一白。黑色劍體上有著白色陰陽魚,白色劍體上有著黑色陰陽魚。兩把劍在空中飛舞纏繞了幾圈又合在了一起,最後從高空向安然飛去,到了安然身前時,巨大的劍體猛然變小如小指般,順著安然張開的口鑽了進去。
一切再次恢復了寧靜,唯有身旁的白冰身體漸漸冰涼,雪白的寒冰劍冰冷的刺在月復部,只是鮮血卻不再流出。略顯奇異的是,這寒冰劍吸收靈氣的速度卻也越來越快。
此時遠處那九條金色巨蛇遠遠避開了竹樓處,似是聞到了遠處所熟悉的湖水味,便快速向巨湖竄射而去,最後歡快的鑽入巨湖中,翻騰了幾下便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