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傳藝秦軒
「公子是揚州秦軒?」
「如假包換。」
玲瓏姐妹跑到窗邊小聲爭論起來,她們以為秦軒听不到,其實秦軒早練成了「六識神通」,夸張點說,就算是一只蚊子從秦軒身邊飛過,秦軒都能分辨出它是公還是母!
姐姐玉玲說到︰「我們春水劍派是從來不受男弟子的,不能壞了規矩。」
妹妹玉瓏答道︰「說規矩也是人定的,再說三師姑和二師姐死了,派中的好手一下子去了兩個,年底的武林茶話會春水劍派怕是從十大門派中除名了,這個秦軒武功那麼好,可以幫我們很多忙,表姐那里有秦軒頂著。」
最後還是妹妹佔了上風,「王師弟!」
玉瓏含著笑剛想說什麼,秦軒忙打斷她︰「是師兄,怎麼說我也大你們好幾歲。」秦軒上下打量了一番玉玲瓏姐妹,雖說粗布衣衫卻遮不住明艷的容顏,可也說明春水劍派手頭拮據得很,想來賀禮也不會很重。
「蕭瀟,等會兒你上街替我買份賀禮,附上春水劍派的拜貼,順便帶我師妹上街逛逛。」秦軒回頭對身後的蕭瀟說道。
玉瓏的話到底沒說出來,因為秦軒提著楊威已經快步下樓了。在把他送到官府之前,秦軒先給他過了過堂。在秦軒的大擒拿手下,他什麼都招了。
春水劍派是個不大不小的門派。說它不大,是因為它門下的弟子不多,好像只有十幾二十個;說它不小,是因為它每代都有出色的弟子,像現任掌門「玉女神劍」玉夫人就是江湖名人錄中排名十三的一流高手,門下弟子的武功也頗為不俗,在江湖上佔有重要的位置。此番楊威和另一個婬賊「花蝴蝶」花想容對付的目標本是玲瓏姐妹,可是線人搞錯了情報,花不溜丟的大姑娘變成了半老徐娘,一氣之下便先奸後殺,之後兩個人分了手,不成想自己被玲瓏姐妹盯上,又踫到了秦軒這個煞星。而齊盟主則是大江盟的盟主「天王老子」齊放,大江盟最近幾年一統江南武林,齊放也風光得很,過幾日是他的五十大壽,各門派都派出重要干部前來杭州大江盟的總舵替他賀壽。
秦軒廢了楊威的武功,把他送到了杭州府衙。听說這個人犯竟就是「蛇郎君」楊威,一干捕快頓時圍了過來。杭州府通判李之揚正為這樁命案犯愁,一听人犯到案了,忙迎出來。
「揚州秦軒?可是今年南京鄉試的解元公?」李之揚好奇的望著秦軒。
不行嗎?秦軒知道師父讓自己參加鄉試的目的,他知道秦軒打小時候就想成為一個舉人,參加鄉試,一來完成秦軒的心願,二來證明無論是文是武,他對秦軒實施的那套獨特的教育方法都是成功的,可惜他老人家沒能看到。不過解元就有用嗎?它餓了不能當飯吃,渴了不能當茶喝,又不能讓師父活過來;還是做婬賊比較有前途,至少能弄個三宮六院的風流快活。
「賢弟允文允武,他日必成大器。自古江浙出才子,應天府解元會試未能高中的大明以來只有一個唐寅,他似乎還是被人陷害的,實屬可惜啊!」李之揚有心結納,言語十分客氣。
秦軒和李之揚在府衙附近的一個小酒館把酒言歡。秦軒說︰「楊威乃江湖中人,說不準有沒有同黨,為免夜長夢多,取了口供,早早處決為妙。」
李之揚不知道秦軒是怕別人從楊威嘴里知道自己武功的深淺,點頭道︰「我正有此意。」听秦軒說要去大江盟給齊放賀壽,一皺眉頭︰「兄弟,那些人更是一夥亡命之徒,你的功名不在那里。」
「秦軒知道,大哥,只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小弟我要增長些見識。」
「說得也是,大哥給你辦個捕頭的腰牌,行事也方便。」
「多謝大哥!」
秦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當上捕頭的婬賊,但秦軒想,自己連解元婬賊都不是第一個──遠的不說,前些年就有一個叫唐寅的婬賊中了解元,自己想當第一個捕頭婬賊的希望恐怕也很渺茫。不過小小的腰牌卻讓秦軒有了「一朝權在手」的良好感覺,在完成師父的心願後,自己是不是該去參加會試,博取更大的功名呢?
蕭瀟不愧是秦軒教出來的貼身女奴,等秦軒回到悅來客棧那套上房,玲瓏姐妹已經換了一身鵝黃的綢緞衣裳,果然人要衣裝,姐妹倆看起來亮麗了許多,站在蕭瀟身旁也不會有烏鴉與鳳凰的感覺了。
在悅來客棧的後花園,玲瓏姐妹開始給秦軒講春水劍法。春水劍法其實是套好劍法,也是適合女人用的劍法,只是以玲瓏姐妹的功力根本無法發揮它的真正實力,或許她們的表姐玉夫人才能夠達到「春山為骨水為肌」的境界吧!
「玲師妹,在瓏師妹使出「小樓一夜听春雨」這招的時候,你應該配合她使出「昨夜西風碉碧樹」,但要慢一步,因為對方為了閃躲「小樓一夜听春雨」,必然要向左移動,有了時間差,他就正好踫上你的「昨夜西風碉碧樹」;如果他還能避開的話,瓏師妹接著一招「雲破月來花弄影」,他不死也殘了。當然,如果對方要硬扛「小樓一夜听春雨」,玲師妹的「昨夜西風碉碧樹」也會讓他顧此失彼,瓏師妹再使「迢迢不斷如春水」就有七分把握傷了對!」秦軒笑著教到。
「不過,如果人家一招就破了「小樓一夜听春雨」,我看你們姐妹乾脆投降算了,因為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了。」在鼓勵的同時也適時的潑上了一盆冷水!
做完示範,蕭瀟搬了把椅子讓秦軒坐下,坐在椅子上的秦軒指點著玲瓏姐妹練春水劍法,蕭瀟站在秦軒身後替他輕搖羅扇。可能是體會出劍法中一些精要,玲瓏姐妹欣喜之中又滿臉的迷惑︰「是呀,春水劍法這樣使出來,威力大了許多,劍式連綿不絕,頗有春水纏綿之意,表姐以前怎麼不這麼教我們呢?」
「師兄,你以前見過春水劍法嗎?」
「沒有,我只看見過春雨。」
「師兄,你師父是哪位高人?」
「他不高,才五尺三寸。」
「師兄,你使刀吧,齊盟主就使刀——關王刀,他是當今武林用刀的第一高手,你是不是想去見識一下?」
「不是,我才不會惹那麻煩,再說我最擅長的並不是刀,而是槍。」
「槍,秦軒怎麼沒看到你帶著槍?」
「我帶著呢,就在我身上,只是你看不著。」
「討厭啦,死師兄,這麼下流的話你也講?!」
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她若是喜歡一個人,就是講一萬句下流話,她也只會嘴上說說而已,沒準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反之,你說錯了一句話,可能就要了你的命。
別人想讓秦軒講秦軒還不講呢,秦軒只說了一句話,玲瓏姐妹的臉上的那層薄怒就頓時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