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無暇來了
魯衛辦事果然麻利，第二天早上，秦軒就拿到了蘇州府給杭州府的公函，說秦軒正在調查寶大祥在蘇州有無不法行徑，請杭州府給予方便。
可在杭州府秦軒卻吃了閉門羹，知府文公達看過公函後，只說了句我們會將審案的結果知會貴府的，就甩手而去了，連李之揚的說項也是無功而返。
「丁大人有嚴令呀！」李之揚無奈道。
秦軒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怏怏回到悅來，看來去探望柳澹之絕對是個錯誤，讓別人知道了秦軒與寶大祥的關系絕非一般。
可秦軒又不是神仙，原想就算此案是一省首長親自推動，下面也該有人情好講，秦軒怎會知道丁聰之令竟一嚴如是！既然已經讓別人注意到秦軒了，秦軒便不敢再去沈希儀那里，怕露了寶亭的行藏。在屋子里剛打坐了一會兒，就听門外有人朗聲道︰「請問秦軒秦少俠在嗎？」
那謙恭的話音秦軒听著很是耳熟，心中一動，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二人，俱是一襲白衣，左首一人眉目清秀，手中輕搖羽扇，正是大江盟的副盟主「小諸葛」公孫且，而他旁邊站著的那位更加俊朗的少年則是昨夜才相識的李思。
「少俠到了杭州地界，大江盟招呼不周，萬望少俠原諒。」公孫且並沒有因為自己身居名人榜第二十位而對秦軒有絲毫的輕怠，秦軒也說沒去大江盟總舵拜會齊盟主，失禮之處，請多海涵。
二人客套一番，分賓主落座，公孫且臉上現出悲痛之色，道︰「這些日子江湖紛亂，先是況大俠被暗殺，後是貴派和鷹爪門相繼被陷，大江盟未及援手，真是痛煞人也！」
說著，眼中竟有淚花閃動︰「听說應天一戰，少俠正巧回師門救下了玉掌門，可有此事？」
看公孫且悲痛之意竟不似作假，秦軒心中不免狐疑，是他真的為白道痛失兩個重要門派而惋惜，還是他曾經暗戀過無瑕呢？只是他話雖問得隱諱，可還是在關心江湖的那個傳言，秦軒心中便頗為不悅。
「公孫先生，你莫若問我是不是把玉夫人姐妹兼收並蓄了更直接些。」秦軒皺眉道。
看到公孫且發楞的表情和李思臉上一閃而過的奇異神色，秦軒真有一股把事情真相公諸于眾的沖動，可轉念想到這些日子無瑕、玲瓏還要行走江湖，秦軒也不想讓她們看別人的白眼，只好按下性子，信口雌黃起來。「玉掌門因為悲痛春水劍派的覆滅已經故去，據秦軒所知，敝派眼下只剩下在下夫妻四人了。」
「夫妻四人？」公孫且和李思俱是一愣，眼中露出迷惑的表情。想來他們算來算去，除非把玉夫人加上，春水劍派怎麼也不會有四個人，可秦軒方才明確說明白了玉夫人已經死了，那麼除了玲瓏姐妹，春水劍派定然還有人從那場浩劫中生還。
倒是李思心思快︰「秦兄，你是說那天在太湖牡丹閣與秦兄一起出現的女子是尊寵，她也是春水劍派的不成？」
「我和賤內是去過太湖，可不記得在哪里見過李兄。」看來李思還想求證牡丹閣那一晚究竟是不是秦軒，可這和大江盟真的有很大關系嗎？他們是想報恩嗎？
「小弟福薄，無緣見識秦兄的風采。」李思頗有些遺憾地道︰「能從尹觀、高光祖那樣的高手包圍中從容突圍，秦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呀。」
秦軒不清楚他究竟是說應天一戰還是在牡丹閣的那場劇斗，不過他如此模稜兩可卻顯示出與他年齡不相稱的老辣來。
「我有什麼本事，只會逃跑而已。」江湖關于秦軒和無瑕玲瓏的傳言，已經讓他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秦軒可不想再讓自己的武功也被傳得如此驚世駭俗，那樣秦軒可真是不會再有安靜日子過了。
「再說螢火豈敢與皓月爭光！十二連環塢蟄伏幾十年，剛想蠢蠢欲動，就被大江盟一舉蕩平了，真正深藏不露的該是大江盟吧。」
「咦？這可不像是傳言中那個瀟灑不羈的秦兄呀。」李思皺眉道。
「你知道個屁！」秦軒心中暗忖，若不是因為寶大祥的事情已經把秦軒弄得有些焦頭爛額，不願再去得罪大江盟這個地頭蛇，就沖齊小天和魏晴，秦軒不去搞搞大江盟已經算它燒高香了。
公孫且把話題拉了回來︰「春水劍派世居金陵，也是江南武林的一份子，日後何去何從，少俠可有打算？貴派重建需不需要敝盟的協助？」
這才是公孫且來這里的目的吧。雖然大江盟與春水劍派並無特殊的深厚關系，可畢竟同處江南，來往也算密切，而且秦軒還曾經在太湖救過齊小天，加之牡丹閣一戰中秦軒表現出來的強橫武功，大江盟自然想拉攏，至于那些江湖傳言到底把秦軒形容的有多麼不堪他們想來沒有興趣去理會，因為相比爭霸武林的大計，那些都只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就像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一樣，敝派恐怕就此一代而絕了。」秦軒笑道︰「做個春水劍派的末代門人也不錯呀，既然看不到她的誕生，能看到她的滅亡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少俠的想法真是出人意表啊。」公孫且微微皺眉道。
秦軒的話在他這樣的老江湖听來，不啻是春水劍派退出江湖的宣言，可秦軒正是揚名立萬的最佳時期，武功又不在玉夫人之下，退出江湖難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李思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秦兄是不是對大江盟心存怨恨呀？」他語出驚人，就連公孫且都頗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
李思沒有理會，接著道︰「十二連環塢在大江盟的勢力範圍之下生存了二十年，換個角度，是大江盟姑息養奸，才讓十二連環塢漸成氣候，以致釀成貴派滅門的悲劇。說起來，大江盟是罪魁禍首也未嘗不可呀！」
望著唇紅齒白、貌似處子的李思，秦軒心頭竟隱隱生出一絲涼意。「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他和大江盟到底是什麼關系呢？怎麼敢公開指責大江盟，又挑撥我與大江盟之間的關系呢？」秦軒心中暗忖，而且這個文弱少年看人看事入骨三分，除了齊小天和魏晴的關系之外，李思說的這些正是秦軒對大江盟不滿的主要原因。
「老弟說得不錯，大江盟著實有愧呀！」公孫且畢竟是成了精的人物，臉色只是微微一變，便又恢復到那副沈痛的模樣︰「不過，正是因為春水劍派和鷹爪門的不幸才讓敝盟下定決心，決意鏟除江湖上的惡勢力，以防悲劇再度上演。秦少俠身懷切膚之痛，難道不想為純潔江湖做點貢獻嗎？」他頓了一頓，聲音轉為激昂︰「再說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萬世之功業，少俠真的不想名垂青史嗎？」
「太累了，」秦軒淡然一笑︰「多謝公孫先生的教誨，可惜我做人沒那麼多的追求，我只希望能帶著我的嬌妻美妾笑傲山水就心滿意足了。不過.」秦軒語氣變得十分誠懇︰「我倒是樂于見到大江盟一統江湖，屆時希望公孫先生能在齊盟主面前美言幾句，我行走江湖也順暢痛快些。」拒絕了大江盟的拉攏邀請，秦軒知道春水劍派將在江南武林中變得孤單起來，不過，秦軒不必擔心會受到大江盟的打壓，而這正是大江盟與慕容世家的最大區別。
下午去牢里探望柳澹之，文知府倒是一路綠燈放行，顯然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不過，看望秦軒這個連襟只是藉口，更多的時間卻是放在了梁思成那里。
一晃便是傍晚，李之揚見天色已晚，便催秦軒離開，臨走之前，秦軒重金賄賂了牢頭，讓他好生看待寶大祥的人，這才放心離去。
一路只身孤影地回到悅來，心中竟有些落寞的感覺。蕭瀟蘇瑾不在、無瑕玲瓏不在、寶亭不在，就連解雨也不在，這一刻秦軒竟少見的成了孤家寡人，就連曾富貴見到秦軒都很曖昧地笑了一笑。正感慨著走進秦軒租下的別院，卻意外地發現屋子里已經點上了燈，燈光把一個綽約的人影印在窗紙上，竟是分外的動人。「無瑕？」
秦軒心中頓時翻起一股喜浪，急忙拉開門，一個柔軟的身子已然和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進了秦軒懷里，在秦軒眼前陡然出現的是一張亦喜一嗔的面孔，那上面寫滿了愛戀與思念，不是無瑕是誰？！
她那聲膩人的「爺.」剛喊到一半便被秦軒的嘴堵了回去，只剩下「咦呀」的輕喘和衣服摩擦的聲響。
等秦軒的嘴唇戀戀不舍地從她柔軟的唇上離開的時候，她的臉已滿是紅暈，連對襟比甲的扣子也被解開了兩個。「怎麼是你來的，玲瓏呢？」
秦軒把她擁在榻上，無瑕白了秦軒一眼，鎮道︰「不喜歡奴家來呀，那奴家回去換玲瓏來就是了。」
「不知道爺心疼你，你倒吃起醋來了。」秦軒隔著肚兜輕輕撫模著她的小月復，那里依舊平坦得沒有一絲隆起的跡象，秦軒不禁有些失望。
「就吃醋。」
無瑕輕鎮了一句，看到秦軒臉上的表情，不由噗哧一笑︰「沒那麼快嘛.」
她邊笑邊輕輕按住秦軒的手，抬起水汪汪的一對俏眼，含羞問道︰「爺.，真的想讓賤妾.替爺生個孩子嗎？」
「當然、不是真的，」秦軒把頭埋在她的胸前笑道，同樣的話她已經問了幾次，秦軒知道她在擔心自己的身份，偷眼看她花容有些失色，心跳也陡然加快，秦軒笑道︰「無瑕，你不是要替我生一個，而是十個八個，那樣我才有成就感嘛。」
「討厭，嚇死人家啦！」無瑕忍不住在秦軒背上一陣亂捶，而一滴濕熱的淚珠則不偏不倚地滴在了秦軒的臉上，就听她哽咽道︰「爺，我生，只要爺喜歡，我就一直給爺生下去。」
「那也不成，我還心疼你呢。」說話間，秦軒解開了她對襟的扣子，拉下湖絲肚兜……
（你們懂得）
一番雲雨過後，無暇布滿汗珠的臉輕輕地在秦軒肩頭蹭來蹭去，不時用香舌舌忝著上面的紅痕，那該是她忘形時在秦軒身上留下的印記。
秦軒心中大喜，不過秦軒不想讓無瑕太過難為情，便轉了話題︰「無瑕，蕭瀟是不是還沒回蘇州？」
無瑕「嗯」了一聲，說倒是干娘昨天晚上就已經從太湖栗子鎮回到蘇州了。
在說到「干娘」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有些遲疑，顯然是不太習慣六娘這個新頭餃。
「哦？」秦軒心中有些驚訝︰「干娘她好快的速度呀！栗子鎮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干娘把那邊的事情交待給梅娘去辦了，她怕蘇州這面人手不夠，便帶著莊家姐妹提前趕了回來。」說話間，她臉上流出感激的神色。
秦軒腦筋一轉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死丫頭，怪不得你敢來這里，原來是干娘替你坐鎮蘇州。」秦軒在她乳上輕薄地掐了一把，笑道。
「什麼都瞞不住爺。」她媚眼如絲道︰「干娘說這些日子江湖不太平，雖然爺武功蓋世，可也需要人照應，她原本想把玲瓏一起派出來，只是婢子想竹園總得留個自己人才好，就把玲瓏留在蘇州了。」
秦軒未置可否，雖然六娘對秦軒青眼有加，秦軒又認她做了干娘，可對她畢竟了解甚少，無瑕原本單純，此刻多長個心眼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蕭瀟依舊未歸，秦軒便不清楚她究竟找沒找到蘇瑾，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蕭瀟她傳過來消息了嗎？」無瑕搖搖頭，秦軒嘆了口氣，望著身下的玉人道︰「看來我不該把蕭瀟一個人放出去，這種牽掛的滋味著實難受，等師父的心願一了，我就退出江湖，與你們姐妹逍遙自在去。」
無瑕露出向往的神色︰「爺，婢子真希望那一天早點來到呀。江湖，真的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了.」
「真的沒有嗎？江湖七大美女我只得其中之一，怎麼也要湊上兩三個，給你找足了姐妹再退出江湖吧。」秦軒笑謔道。
「爺招人來杭，是不是有大事發生？殷家妹子呢？」
听她提起寶亭，秦軒的欲火頓時消融，無瑕立刻察覺到了秦軒身體的變化，訝道︰「爺，難道.殷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