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讓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
杜坤輕輕推開門走進了杜林的書房「哥」
杜林抬頭看了眼杜坤「你來了?」說著,繼續翻閱著手里的書
「哦,哥,你看什麼書呢?」杜坤小心翼翼地走到杜林身旁
杜林低著頭「危地馬拉著名詩人、小說家阿斯圖里亞斯的《總統先生》溴」
「呵呵,這本書啊,我看過英文原著的」杜坤笑笑
「哦?」杜林摘下眼鏡,抬頭看著杜坤「那你給我說說,里面哪句話,最令你贊不絕口?」
杜坤撓撓頭「倒是有一句,呵呵禱」
「來,坐下,說說」杜林指了指對面的轉椅
杜坤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周,看著杜林書房西南角《蒙娜麗莎的微笑》「我記得《總統先生》里,有這麼一句名言‘在甜蜜的夢鄉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但是當太陽升起,生存的斗爭重新開始時,人與人之間又是多麼的不平等。’」說罷杜坤一陣苦笑「哥,我明白你這次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兒。其實,我不只是在幫你,我也在幫自己,如果,你出了事兒,咱們全家都無法避免要有一場災難。《罪與罰》里面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我只想證明一件事,就是,那時魔鬼引誘我,後來又告訴我,說我沒有權利走那條路,因為我不過是個虱子,和所有其余的人一樣。’哥,你不必勸我」說罷杜坤起身看著杜林
杜林眼眶通紅的看著杜坤「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不是告訴你,公司的事情除了領工資,什麼都別管麼」
杜坤冷冷地一笑,反問道「哥,有可能麼?」
杜林深吸了一口氣
常遇春正在家里的沙發上午休,這時門口的電話鈴聲突然想起,常遇春一個打滾急匆匆地接起電話「喂,我是常遇春」
「呵呵,我是錢昆,怎麼?剛睡醒?」
常遇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嗯,剛睡醒,怎麼錢書記有什麼事兒麼?」
錢昆笑笑「嗯,我這就準備動身去北京,你現在馬上回刑警隊一趟,我讓張國浩給你一份文件。到時候遇到什麼困難,要當機立斷,必要時要與我請示商量,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個手機,24小時為你服務啊」
常遇春撓撓頭「謝謝錢書記的關心,我馬上就去。還有什麼別的吩咐麼?」
「沒了,就這吧,記住我的文件里可有錦囊妙計,呵呵,別泄露了」
「是」常遇春扣掉電話,扯起衣架上的衣服,跑出了門外
胡家溝一幢未封頂的新樓
焦馬福一個耳光抽在了涂小鵬臉上「你他媽的給我說,你都知道什麼?」
涂小鵬笑笑「你有種放開我麼?這麼多人還綁著我,不是好漢作為吧?」
焦馬福放聲大笑「好漢?告訴你,老子從來沒想過當什麼好漢,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眾馬仔听後也跟著哈哈大笑
郝艿這時走到焦馬福身後,拍了拍焦馬福的肩膀
焦馬福轉身看著郝艿「怎麼?有什麼事兒?」
郝艿點點頭,指了指工地的辦公室「老板,好像有什麼事兒」
「嗯」焦馬福回頭看了眼涂小鵬,接著拍了拍郝艿的肩膀「給我繼續打,我不相信他嘴硬到什麼時候」
郝艿點點頭
「誒,杜總」焦馬福接起電話,恭恭敬敬地站著
杜林深吸一口氣「怎麼?我听說你把涂小鵬給綁了?」
焦馬福一听語氣不對,忙答應著「杜總,我知道錯了,馬上放人」
杜林哼哼了兩聲「放?有那麼容易嗎?你個蠢貨,你這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剛夸你兩句,你就能替我做主了?」
焦馬福連聲誒誒,唯唯諾諾得和著
杜林听著焦馬福的聲音,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人你得放,記著,給我好好款待,要什麼給什麼」
「啊?」焦馬福張著嘴
杜林有些生氣「怎麼?不听話了,翅膀硬了,是吧?」
焦馬福忙解釋道「不是,不是,萬一這小子威脅咱們要很多錢呢?」
杜林斥責道「我告訴你,錢花出去可以再賺,命丟了可沒地方找補。那事兒我知道,盡量甩錢,封他的嘴」
「誒,好的」焦馬福扣下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慢悠悠地走出了辦公室,剛出門,郝艿就一頭撞在焦馬福身上,神色慌張「大哥,不好了,剛才有個兄弟失手,一棍子打在涂小鵬後腦,把人給打死了」說著,郝艿跺著腳
焦馬福一把推開郝艿「怎麼搞的嘛?不是讓你給我教訓教訓,你殺人干嘛」郝艿緊跟在身後「大哥。誰知道這小子,這麼不經打呢?」
焦馬福小心翼翼地把右手食指移到涂小鵬鼻下,大聲尖叫「啊,真死了」說罷轉身看著手下一眾馬仔「說,誰干的?」
「是我」一個黑黑瘦瘦的馬仔站了出來
焦馬福走到近前,一腳踹倒了這個馬仔「你他媽就是喪門星」說著從地上撿起鋼棍就要抽去。郝艿連忙一把拽住焦馬福的胳膊,看著倒在地上的馬仔「二狗,還不快給大哥磕頭」
二狗听罷,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咚咚磕著頭,額頭濺滿了血「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焦馬福火冒三丈地看著郝艿「你給我放開,放開」
郝艿乞求地看著焦馬福「大哥,你只要不殺二狗,我就放開」
焦馬福無奈地搖搖頭「好的,他的事兒等會兒再說,先想辦法,把這個死人給解決了」
郝艿放開焦馬福「焦總,你看,咱們可否把這小子放到水泥攪拌機里給攪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明天一糊牆,沒人知道。」
焦馬福閉著眼楮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好吧」說罷,走到了外面
郝艿剛命人松開繩子,涂小鵬就睜開眼,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眾馬仔被驚得連連後退。郝艿呆呆地看著涂小鵬,面如死灰「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說呢?」涂小鵬笑笑
焦馬福听見房內亂糟糟一陣響動,不耐煩地喊道「郝艿,你他媽干嘛呢?快點」半天沒听見郝艿回話,低著頭罵罵咧咧走進房內,一抬頭看見房內的馬仔們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痛苦的申吟。郝艿跪在地上,眼楮直勾勾,驚懼地看著涂小鵬。
焦馬福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兒,笑臉相迎地走向涂小鵬「哈哈,咱們這真是不打不相識,看不出兄弟這麼好身手啊」涂小鵬冷冷地笑笑,拍了拍身上的土「怎麼?要不咱倆也來兩下?」
焦馬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看我這都是贅肉,別說打架了,能跟你掰個腕兒也夠嗆」
「知道就好」涂小鵬說罷,轉身要走
焦馬福一把拉住涂小鵬「怎麼?今晚肯賞光,咱們去卡密坐坐?」
涂小鵬轉身看著焦馬福,模了模身上的口袋「我可沒錢,到那種地方消費」
焦馬福擺擺手,哈哈大笑「看兄弟你,寒磣我不是?我請客」
涂小鵬哼哼兩聲,搖搖頭「冤有頭,債有主。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們這筆賬遲早得算清楚。好自為之」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郝艿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焦馬福的手「老大,怎麼辦?」
焦馬福怒火沖天「怎麼辦個屁?今天的事兒都給我閉嘴,听見沒有」說著,環視了眼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眾馬仔